第241章 与内鬼巅峰对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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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朝暾初露。寂静岭弥漫着茫茫的晨雾,蜿蜒曲折的山峰似云中的一条巨龙,随山势起伏。

寒夜中近一个半时辰的疾行,珂玥二人的防寒面罩上结满了霜花,眉毛也被白霜描成了“白眉”,悄然回到营地。

此时,营门哨兵正盯着身旁的计时“沙漏”,慵懒地伸着腰打了一个哈欠,暗自盘算着换岗的时辰。

睡眼惺松中忽见由远而近,悄然而至的二个“白毛”野人。浑身一个激灵,睡意顿时抛向九宵云外,惊诧的瞪起双眼,警觉地高声叫道:站住,口令!

“重整山河!……回令!”

二人匆匆停下脚步,独臂老人沉声回道。悠闲地掏出自己的旱烟枪,准备吸几口解解馋提提神。

谁知哨兵回复他的并不是回令,而是一声急促的警报哨音。

哨音刚落,瞬间在二人的不远处仿佛从地下冒出十几个弓箭手,个个身披虎皮号衣侧身挺立。精干强悍,拈弓搭箭,虎视眈眈瞄着二人。

独臂老人不由得生出一身冷汗,心知一定是自己走后营地更换了口令,引起了哨兵的误会。此事非同儿戏,按起义军颁布的战时军律条例,认令不认人,口令错误既可当场射杀。

千钧一发之际,营内飞身冲出一位少年,挥舞着双臂,口中高喊,“切慢!自己人!”

珂玥定睛细看,心中一乐,喜上眉梢,来人正是自己时时刻刻惦念的初七……

义军营盘的内保是由阿云古楞兼任,为了对付起义军里的内鬼向外传递情报和官军奸细混入军营破坏渗透,只好频繁改动营中的口令。

尤其是三日前,独臂老人向他秘密呈报,那晚从索朗行囊调换出的密信,早以被人换成了几张白纸。而自己派出监视行囊的“耳目”,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闻听此信,犹似当头一棒,半天才缓过神,这让他意识到,他遇到了一个劲敌;一个真正的对手。

阿云古楞陷入深深的自责,是自己低估了对手的狡猾,才导致密信的丢失。信中究竟是什么内容?能给起义军带来怎样损害?眼下还无法预测和估量。

这个隐藏颇深的内鬼,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耳目”对密信动了手脚。必定是个行家高手,而且就是自己身边的人。

想到此,心中怒火不由“噌”的瞬间燃起,脑海中首可其冲的可疑人就是战功赫赫的先行官吾尔曼。也只有他俱备作案的条件与时机,便怒声下令身边亲兵将吾尔曼先抓起了,再好好审问一番。

一旁的独臂老人见状,匆忙出手阻止,他认为先行官的嫌疑,也只是主观推断而已,尚却无确凿证据,若鲁莽抓捕定会引发“月光社”成员的不满与抵触,导致军心不稳,影响举旗起义的大事。

见阿云古楞陷入沉思,并未插言反对,独臂老人继续说道:“凭我的直觉,有个人你更应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他很是信赖老人的直觉。闻言后,不由的精神一振,匆忙问道:“是谁?”

独臂老人口中的神秘人就是与吾尔曼形影不离的马弁。

接着老人缓缓讲道:自己也是观察摸排许久才注意到此人的。因他平时沉默寡言,在人们视线中平淡无奇时隐时现,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似乎总是在刻意隐藏着自己的存在;模糊人们对自己的印象,以至人们都似乎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

而这些不露痕迹的内敛低调,模糊众人的视线的言行,恰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所具有的潜在特质。

提到先行官的马弁,看客定是一头雾水,不知此人何许人也?为何书中没有交待。他就是一百六十八章中,因驮马忽然受惊,险些丧命的车夫。是先行官斩断缰绳救了他的命。

后来,车夫为报救命之恩,心甘情愿作了先行官吾尔曼的马弁,追随其身边忠心效力。

阿云古楞非常认可独臂老人的直觉与推断,在老人接受任务与珂玥入城后,便私下不露声色对马弁详细摸排了二日,结果是大吃一惊,所有与他共事相处的人,竟无人能讲清马弁的来历与姓名,只是凭借一封举荐信进入粮草车队。

一个大胆的推测在他的心中猛然萌生,驮马的突然受惊狂奔,很可能就是马弁瞒天过海的故意而为,自导自演了一出“苦肉计”,就是为了制造机会接近先行官舒尔曼。

但军中的内鬼是怎样将情报传递出去的呢?又是如何与联系人接头?他还一时捋不出任何的头绪。

苦于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主观推测,并无直接证据,阿云古楞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禀告巴图首领定夺。

巴图首领对待此事的态度是慎之又慎,思忖良久才拍板:不冤枉任何一名义军;也不放过一个敌人。不动声色放长线钓大鱼。

为斩断内鬼情报传送的通道,阿云古楞遂将每日出入营门的口令随机更换二次,

由此才引发独臂老人回答了错误口令,引起营门哨兵的警觉,并发出了警报。

……

初七奔出营外解围之际,就有几位暗哨认出了珂玥二人,迟疑中又见初七大喊自己人,便纷纷收起手中的弓箭。转眼间,便又隐匿的无影无踪。

”黑小子,如此早的时辰相遇你,真的好巧啊!”

见到初七,珂玥难捺心中的喜悦,自是笑靥如花,开心言道。

”嗯,有人不辞而别的这二日,留我营中时时刻刻企盼着看到她的身影,生怕错过眼都望花了,你说巧,还是不巧?”

初七却是一脸伪装的肃然,话中带话酸溜溜地回道。

“哟,这是哪家的醋坛子倒了,好酸的味道啊!”

珂玥轻飘飘的一句回怼,弄得初七面红耳赤,低目呢喃道:“这二日牵肠的挂念,肚子里便生了些怨气。玥儿莫在讥讽了。”

独臂老人端起旱烟筒,“吧嗒吧嗒”猛吸几口,然后眯着眼,看着二位少年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眼神定格在遥远的天际,陷入沉思。似乎回忆起了自己青涩少年岁月里,与他伴嘴的那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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