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文学的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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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深秋,窗前的红花依然没有凋谢,只是叶子稍微地泛黄了一些,偶尔几片枯干的叶子从细风的尾巴上溅落下来,这样的情景在一定程度上也不至于让心情变得伤情。太阳也不在那样炽烈,但有时候还依然地十分枯燥。雨水明显地减少了很多,偶尔的细雨蒙蒙也能弥补心里的那份遗憾,在雨水的积淀下,依稀地还能品味到一些新花盛开的清香,那些未知名字的小花在墙角和路边挺立着,沉默地抽着深绿色的叶片,灿烂着把这个堆累着生机的城市装扮得更加有魅力。街头花环中的花谢了一些,但更多的依然争妍着,卖弄着独特的风骚,萎了的花朵把头垂在红色的土壤里,不是为了挣扎,而是为下一季作了无偿的付出。
黎明到来了,当梦魇把自己搅得身心疲惫的时候,她们来得如此地强烈,没有人能够预料和抗拒。面对着迎面飞来的新的一天,薛源觉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的心在微微地颤抖,时光如梦里的恶魔,紧紧地追着自己不放,惊慌得连抓一把稻草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几个依然深沉地睡着,因为时光尚早,对于姚齐和李健云完全属于夜猫子的一类型的人来说,白天是完全不睁眼的,即使上课,不在身上像擂鼓似的擂上几锤子,他们都是不会醒的。
一些晨练的人从身边跑了过去,薛源依然掂着那本《中国文学发展史》走向那个熟悉的角落,社会飞速地发展,人们在快节奏的生活韵律中早已经停不下了脚步,正如刚开闸门的洪水,暴躁而倔犟,不可阻止,然而在这匆忙中也容易失去方向。在这滚滚的浪潮中,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顾及到文学这片被挤压而变得畸形的流云了,而自己却还固执地在这片土方上守候和开拓着,他不知道这样窒息的守候还能够持续地走多久。
路旁的花草被吹翻了,残落的树枝被扫至路边,尽管一年四季地守护着自己的姿态,但也在这暴风的摧残下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人,不可能永远的站立在舞台上神采奕奕地演出,有时也要卸下装饰留意别人的辉煌。
薛源就这样坚定地走着,把那个被别人冷落的理念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灵深处。
下午无课,当薛源从午觉中醒来的的时候,太阳已经西陲到只剩下一个残破的光环,他暗骂自己的粗心,竟然又睡到了这等光景,现在的图书馆恐怕已经关门了。于是,他拉把椅子坐在窗前,借过来的图书已经翻阅了几遍,再也在里面汲取不到新鲜的营养了,他抽出了新发下来的课本和笔,准备第二天的课程。看了一会,脑子里依然很烦乱,他索性放下文具,准备整理一下凌乱的思绪。
他想起了那几双悬挂在村口永远挥别的手,当父亲把包袱负在自己的肩头,他就知道今后的路要自己去走,也许那一刻就已经注定自己不能回头了,尽管身后有母亲不尽的叮嘱和兄姐们的期盼,他怕自己回头时把这片深沉的田地再次泛滥;他想起了海,水是他熟悉的,在襁褓的时候自己就坐在木盆里划着游玩,然而他却没有见过如此多的水,袒露的胸膛以至于把太阳都包容了。
“哎,薛源,发什么呆呀,愁眉苦脸的,走,我带你找个刺激的地方去。”李健云突然从身后跳了出来,拍着他的肩膀说。
“干什么去呀?”
“别问了,到地方准叫你乐不思蜀!”说完,拉着他往外走。
从公寓楼出来转过几道弯,在霓虹灯璀璨闪烁的映射下,掀开了一个名为“星星网吧”的门帘,一股夹杂着机器油性和烟臭味迎面扑来,姚齐已经在里面玩的不亦乐乎,两只眼睛红肿着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时而拍着电脑的键盘大骂和呼喊着,看见他们进来,只是挥了一下手,又转放在键盘上。
“第一次来吧!”老板是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脸上的横肉堆累着,细小的眼睛透着一种琢磨不透精明的生意人的笑容,他看着薛源惊奇的眼睛,猜测地说。
“是呀!给我们开两台最好的机子!”李健云从柜台前的冰箱里熟练地拿出三瓶饮料递给薛源,“送一瓶给姚齐去!”
“我说老弟,你还不知道我这些机子吗,都是最新配置的,每台杠杠的!”老伴解释着。
“放在这里吧!”姚齐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电脑屏幕。
薛源把饮料放在电脑的桌子角,屏幕上花花绿绿的,那些似人似物的东西在飞,在狂奔,闪烁的屏幕映的人的脑子发胀。
薛源他们被带到网吧的一个角落里,开了电脑,老板退了下去,看着屏幕上变幻的内容,薛源显得手足无措。
“你还是把我的机子退了吧,我不会玩,这次先看你玩!”薛源涨红着脸,乞求地看着李健云。
“没事的,你可以进去聊天呀!哎,你有聊天号码吗?”
“没有!”
“那就先用我的吧!等一下我再给你申请一个,”说完便给他输了号码,并调好了字体,“用拼音打吧,很简单的,看就这样!”
李健云演示着教会薛源,简单的操作模式,十分钟后薛源已经掌握。
“我和姚齐去打会游戏!”李健云说完便戴上了耳机。
薛源筛选了很久,最终点开了一个“七嘴八舌”的聊天室,选择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
梦缘:你好,我是这个桌位的组长,欢迎你的加入,逃离事实,今天的话题是操蛋的文学。
这时,薛源才知道,逃离事实原来是李健云的网名,前几天在姚齐洗澡的时候,他的一个陌生电话让薛源接了,对方说找一个逃离事实的人,他着实不知道是谁,对方的几个“不会错”让他着实思索了几天,最好他问了姚齐,姚齐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残裂的翅膀:逃离事实,给大家打个招呼吧!
逃离事实:大家好!
莺歌:逃离事实,前两天你给我的电话怎么错的呀?今天要给老娘说清楚呀!
笨小孩的父亲:好了,你们两口子的问题私下去解决,别摆到台面上来,我们接着刚刚的话题聊。
文学的葬者:刚刚大鲨鱼说得不对,我们不应该固守着泱泱大国这块牌坊自傲,是的,四大发明固然是中国创造的辉煌,这种文化推进了推进了发展,不管是过去、现在,乃至将来都产生很大的影响,但是我们不能总背着这种先人创造的那点辉煌去富裕吧!若一个民族没有创造、没有进步,没有文字记录,我们还会走回到清末代皇朝那种挨打的时代。
笨小孩的父亲:我们不是去刻意地去吹捧他们的文化,而是要求我们虚心地去学习他们的长处,正如世界学习了中国的四大发明,创造和改建自己的发展模式,才能渐渐地壮大。中国文学固然有几千年的历史发展,还有着广阔的素材源泉,但是,到了现代呢?当人的物质生活得到满足,而精神财富没有相应地前进,或者说匮乏的情况下,对待文学文化已经带给他们不了乐趣,甚至一丝的慰藉,带给他们只是更高的物质享受和更大的欲望,这是很危险的民族危机信号。现在我们回头看看,中国到底还有几个挂着文学和文化的出版社能把文学的繁荣写在他们发展的路标上,又有几个真正的学者能固执地守在奉献的文化阵地,到了现在,我们依然把这几件东西一提再提,也正因为这几件东西才能摆的上世界展览的台面上,我们依然还要靠他们支撑自己脸面。我们回过头来,看看现在的日本,不用谈经济,就是他们的文学,从二战后的覆灭文化到现在的繁荣,他们能够持续地高速发展,是因为他们知道文化的重要性,文学式的修养已经直接渗透到他们民族的精髓里。我们的学者现在追求着各自兴建自己的功德碑,我们的追随者只会在那些兴建的功德杯上去描绘,追捧他们的大腿。在我们自我满足和自我陶醉的时候,身后已经一片狼烟,然而日本的文人正在建设着未来攀登的阶梯、星火相传。(首先声明我不是一个卖国者,亦不是一个崇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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