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姚齐当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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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齐慌了,当他习惯性地走到教学楼下那个能够吐钱的机器,并熟练地按下号码,然而那个甜美的女声并没有随着他的操作发出话语来。他再次地校正了号码,没错,女声依然沉默。他颓然地抽回了卡,手中的卡片掂在手里像拎着一块石头似的沉甸。往后退,悻悻地退,像一名刚受过批评的孩子,手机上的号码已经拨了几十次,直至传出“手机欠费,现已停机”时,才回到宿舍轰然地倒在床上,眼睛里闪着饥渴的神情。

姚齐破例地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这倒让早起的同学们惊奇,同时也有一丝的疑问和困惑。

课,可是要上的,这是在校大学生肩膀上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只要头顶上还顶着这个颤抖的帽子,就要努力地向上并小心翼翼地扶持着。他们匆匆地收拾东西,扣上未写完的日记作新一天的酝酿,天气尽管接近春末,床上已经不见一丝棉絮,把毛毯折叠好放在头枕下,洗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踩在手机上舒快的音乐,心中难免地有些失落,天空中也像闪烁着单一的色彩。

“喂,要上课了!”于文康走过去,拍着床位喊。

他们都暗笑着他的愚,也不怎的,他们对这位成熟的大哥有太多的疑惑和疑问,他每天都来去匆匆,忙碌些什么没有人知道,总之到了很晚才回来,甚至不回来,而每次回来都像进了一次便池似的。每次回到宿舍于文康都匆匆的洗漱,然后四肢叉开地躺在床位上,在他们的记忆里,他的那双毛毯从折叠好就没有再打开过,躺在床上不一会就会发出深沉的打鼾声,但是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个惊醒。因此,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便作弄他,只要他的呼噜音乐一响,他们只要轻轻地扣动床板,“音乐”便会戛然而止。于文康睡得那么地安详,而醒来后却又显得那么地焕然。

床位上没有反应,只有姚齐身体微微地颤抖。

“是不是有病了?要不要去医护室看下呀?”李健云也赶过去关怀地问。

“你们才有病呢!”姚齐猛地掀开被单坐了起来,聒噪地说,又轰然地倒下,被单完整地盖在身上。

薛源暗笑他们的自作多情,同时地也多了一份忧虑,看着他们涨红着脸退了下来,赶忙地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那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忘了下午的系篮球比赛!”出门的时候,于文康仍不失时机地提醒了一句。

当他们走后,周围寂静了下来,姚齐翻然下床,粗鲁地翻着钱包、书柜、衣兜,希望能够在里面找到一些闪光的东西,然而一切都是徒然,闪现在眼前的依旧是一片的茫然。肚子像催魂的鬼儿,索命的链子穿过胸膛的肋骨上,一遍遍地拉着向前并威慑着自己的名字。他颓然地爬上床位,紧紧地裹上被单,他是在抗拒着这种催魂的呐喊,然而没有用,声音依然四面八方地涌来,直到他抽搐不已。

今天的课程是专家讲座,请的是一位据说很著名的专家,讲授的当然也三句不离本行虽然是一位低矮的教授,头发刷白,但是绘声绘色的讲演令在场的人都忘记了飞逝的时光。这让他们想起了一句电影对白,浓缩的都是精华。

姚齐没有来,假是于文康向前来督听课程的韩冰老师请的,只是说他病了。韩冰回头关切地问了下病情,下午还可以参加比赛不?于文康说,应该没问题。

“厉害吗?”坐在前排的王福才书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回过头来询问,尽管他的职责很多,作为主抓学生工作的他,依旧十分挚爱着这些远离家乡的学子们,这是专家的讲座,他都会尽量地到场,并亲自主持,专注地记录笔记。

“恐怕是感冒吧?”于文康回答着。

“恐怕是热感冒吧!那就不好办了,要抓紧时间去校医室好好看下。”王福才说完,便与专家招呼去了。

人呀!可悲的不是被跌得伤痕累累仍一如从前,而是在安乐中停滞,而自我陶醉和孤赏。

“姚齐,姚齐,给我,快些给我呀!”

球场上,侯春不断地向拼命前奔的姚齐呼喊。

姚齐依然面无表情地向前奔跑,脚下燃起的烈火充斥着自己的胸膛,把四肢都焚烧得剧烈的痛,但他依然地希望奔跑,向前、再向前——,等他跑到篮下准备起跳时,却发现手中已空无一物,流下了一片的茫然呆立在篮下。而对面的球员却传来一阵欢呼。

“姚齐到底怎么了?”几乎所有观战的人对于这名被公认的篮球王子、空中飞人产生了疑惑,这种疑惑根植于他熟练的三步跨栏的优美身姿上。

“他妈的,这怎么打呀?”

终于一节结束,刘根名看了一眼逐渐拉大差距的分数,狠狠地把皮球砸在地上,气急败坏地说。

“是呀!这样打下去怎么能行呢?姚齐,你能专心一点吗?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死得很惨的!”侯春也愤怒地说。

几乎所有的人都盯向他,或者是埋怨,亦或者是愤怒。

姚齐的眼睛有些发红,脸涨得发紫,他紧紧地咬着嘴唇,突然把薛源递过来的矿泉水瓶打飞,水波化为一道弧线,溅落在球场旁边的草丛中,然后扫视了一周,转身扬长而去。

“姚齐,姚齐——”

惊诧之余,他们对着姚齐的身影呼喊。

但是没有用,姚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建筑的拐角里。

宿舍里突然失去了一种声音,空气中变得格外地清净,每个人都在无措地忙着手中的活计,写作业亦或者收拾东西,尽管这种清净以前也是经常有,下午球场上的尴尬让他们窒息,所以此时却异常地安静,甚至有些窒息。

“哎!各位不要郁闷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今天我请客!”看报纸的李健云站立起来,打破了宿舍的沉寂。

“怎么了?你有喜了?”曲乐乐仍然气急败坏地取笑。

“呸,乌鸦嘴!”

“噢,我知道了,你们是破镜重圆了!”曲乐乐仍猜测着。

“什么呀?更不是!”李健云扬着手中的报纸,“巴萨三比零胜了皇马,小罗梅开二度,大罗狼狈收场,银河舰队原来如此地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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