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戏若人生(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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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源的奶茶店还是出事了,在回校的第二天清晨,薛源在店内还没起床,就听到急促的踹门声,他是在宿舍里休息到十一点,赶在宿舍关灯之前醒来,他觉得下午的文章赶制得有些匆忙,语句还有些值得推敲,内容有些空洞,衔接上还需要改善,他就匆忙地来到了奶茶店,深夜写作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因为寂静才能让空白的大脑从容地思考。他在深夜里修改了文章,就突然间打开了文字的源头,他索性打开了电脑,把这些涌出的文字尽快地编队。等薛源稍微感觉到了疲倦,东方已经破晓,离奶茶店开门还有两三个小时,他打算去店内的角落里睡上一觉,他感觉到自己是刚刚闭上眼睛,就有人开始急促地砸门。

薛源打开了房门,外面是几个怒目圆睁的汉子,他们围在店门前,看着从内部出来的薛源也似乎很是意外。

“现在茶店还不到开门的时候,周末要到九点才开始营业。”薛源猜不到他们的意图,还是稍有礼貌地说。

“你是谁?”砸门的汉子气势汹汹地问。

“我是这个店面的老板!”薛源有点纳闷,转头问汉子,“你们是谁?现在要干嘛?”

“我们要找这个店面的老板!”

“我就是呀!”

“你不是!”

“看看,这是我的身份证,旁边是营业执照,薛源,同一个名字!”薛源耐心地对他们说,“你们看看,没有错吧!我就是这个店的老板。”

“那不对,老板是一对小夫妻,不是你这样的。”

“小夫妻?那倒怪了,我说薛老板,你什么时候结婚的?也不请兄弟们吃块喜糖。”曲乐乐带着一群创业社的学生走了进来,然后稍有兴趣地回头问那些大汉们,“我说各位兄弟,他确实是这个店面的老板,难道你们还见过其他的老板吗?”

“是一对较为年轻,他们和我们签了协议,让我们晚上在此摆摊卖烧烤,昨天却突然通知不让我们来了,现在电话也打不通了,我们今天就是来问下怎么回事?”汉子依然喋喋不休地说。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曲乐乐说,“薛老板前段时间和我们一起都在农村实训,怎么会有时间回来签协议?”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苏方佳琪从人群外挤了进来,她是按照约定来找薛源的,看到吵闹的人群,听了一言就全明白了里面的猫腻,他把薛源和曲乐乐拉到店里面,然后把那天回校外出吃夜宵的情景,和他们说了一遍。

“这么说,肯定是白影他们搞的鬼!”曲乐乐气愤地说。

“那现在怎么办?”苏方佳琪追问着。

“要赶紧找到白影,问下具体情况,”薛源尽管很生气,他还是有些生气苏方佳琪,昨天在一起聊天时,竟然没有说出这件事情,现在搞的这么地被动,他回身出了店面,对着大汉说,“这件事情我们还要核实一下,但是现在明确告诉你们一下,你们可能被骗了,作为店面的老板,我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也没有授权过任何人来处理店面的事情。”

“那我们怎么能够相信你。”

“你相不相信都无所谓,现在的你们只能等我们了解情况后再给你们答复。”薛源接着说,“把你们签的协议给我一下,看看,签的名字都不是我的,问题很明白了,你们被骗了。”

“那我们不管,我们就是在这个店里签订的协议,还交了租赁费,就要在这讨个说法。”几个汉子说着就进入到茶店里坐了下来。

薛源只得起床,收拾了床铺,把物品叠放在店内的一角。

“你还有心情在这磨蹭,赶紧打电话找白影呀!”曲乐乐站在薛源的身后,着急地催促着薛源说。

“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你没看到是一对人吗?”薛源担心着说,“我们不能用表象才推测白影,也许她还有难处。”

“哼,火烧到眉头还在为别人着想,还要发扬雷锋精神呀!”苏方佳琪看着薛源的表现,真是又气又乐,一下就没有了脾气。

实训期内,学校没有了课程,除了要完成实训报告和专业论文,学生们就像脱了缰的马群一样,可以自由地去安排时间,而不用再机械地在学校里走着三点一线的路径。于文康在学校里很无聊,于是做完了实训报告和专业论文后,和余海波商量一下,就回了家,尽管他觉得这个时效有些反常,他还是依然地决定回去。

当于文康推开房门,走进了家门,女人已经哄着孩子在里间睡了,他去卫生间冲了澡,洗去一身路途的汗气。于文康揉着头发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晚上的残羹剩饭,开了火加热后,吃了下去,他感觉到自己仍旧空虚,就拿起门口的旱烟袋,轻轻地出门,坐在台阶上,压上烟丝,点火,“呼噜呼噜”地抽着。于文康的住处坐落在这个都市的边缘,是一处围合的庭院,南房就是通房养鸡场,西方的房间三间做了饲料仓库,两间是岳父母的住房,北方的房间是主房,包括联体厨房、客厅和主卧房间,东方的五间房是于文康婚后新搭建的,他的意愿是有时可以让自己的父母能够来这边住几天,但是在媳妇和岳父母的抗议下,一直未果。后来空余的时间久了,就出租给了两对来省城打工的四川和江西的夫妻,每个月收取着一些租金,也可以品尝他们带来的腊肉和火锅、香肠。

西房里的岳母听到声音起了床,看到于文康坐在台阶上抽烟,厌恶地看了一眼,便转身回了房间,而后传来岳父咒骂女人的声音。东房里的四川夫妻刚从工地里回来,男人坐在正厅里打开包装回来的吃食,和两瓶啤酒吃着喝着,女人则拿起衣服到屋外的水龙头下,清洗着衣服。在出租房屋的时候,他们已经约定,不得在房间里油烟做饭,所以他们不得不在外采购了食物回来吃。四川男人看见抽着旱烟的于文康,对他扬了扬手里的酒瓶,用筷子轻轻敲击了几下碗,示意他过去一起吃喝点。

“吃,吃,每天晚上回来这么晚,还让人休息吗?”透过窗户,传来西房里的岳父有意无意的一声怒骂。

洗衣服的女人白了一眼自己的男人,看他乖乖地闭嘴,又满怀同情地看了一眼模糊壁灯下的于文康,对着他轻轻地摆手邀请。

于文康摇手谢绝了邀请,看了一眼西房,转身推门回了房间,沙发上多了一床被子。于文康看了一眼里间的女人,她竟然翻身打起了鼾声,他回身习惯性地打开被子,展开躺在沙发上,窗外的灯光模糊地映射在脸上,疲倦、无奈和痛苦。二十八岁,黄金的年龄,竟然被生活磨砺得遍体鳞伤、遍体鳞伤、黯然无色,没有了希望,没有了终点,只有一副血淋淋的躯体拖着枷锁在跪着爬行。

第二天早晨,于文康用农用三轮车拉着前一天下午就筛选出来的老鸡去集市上卖,这些淘汰出来的老鸡绝了下蛋,它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终点,呆在笼子里一动也懒得动,于文康有时也在想,人类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如果失去了作用,也像这样地躺在笼子里静等着生命的终结。

于文康手里的刀轻轻地划过老鸡的咽喉,暗红色的血液喷洒出来,老鸡瞪着绝望的眼睛,双脚和翅膀在沸腾的退毛机里勉强地挣扎了几下,像是对世界做着最后的告别,就赤裸裸地从自己的另一边退了出来,它的眼睛张开着,瞪着眼前抛弃了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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