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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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只看到了他将要归去的背影。

他拉住了他,拼命的喊着,眼泪如同今天苍鹰城的雨一般,带着点悲凉的气氛。

苍鹰城下雨的日子很多,这还是第一次,让他此生都难忘那冷冰冰的雨点的。

一切似乎都无法挽回了,只留下了一卷书文。

他将这卷书文永远的留存在自己的房舍中。

但是他不敢拿出来看,因为一旦看到它,自己就一定会触景生情。当这四个字映入眼帘,就能感受到耳边响起的雨点声,既打在地上,也淋在五脏六腑中。

今天又是他的离别之日,他如常的在坟墓前饮酒,插下一朵他最爱的天堂鸟。

“如果你还活着,你一定会和我饮这罐酒的,对吧?”

一开始,以为少爷疯了的仆人们还会惊恐的把他拉了回去,一年,两年,逐渐的,他们不再惊异,这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他们每年都看到少爷醉得不省人事,在这座什么也没有写的石碑前。

一切故事的开端。

......

作为靖王麾下的领地,苍鹰都城在今天晚上似乎迎来了一位不太寻常的客人

有人说他是从蛮夷之地三塞大漠那里来的,那一天他穿着一袭在白日中犹自显眼的黑色斗篷,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走进了路边的酒馆,但是很快就被凶神恶煞的馆主踢了出来,狼狈的摔倒在地上,那馆主吼道:“没钱还来喝酒!跟你爷爷装傻充愣?!”

“我没有!我不知道……”那家伙的黑色斗篷被黄色的泥土染上了,他惊恐的喊了一声,“我不知道要钱!”

那馆主闻言脸色一下通红,四周的民众对着地上的人指指点点,那馆主显然登时就暴起了,举了个凳子就冲了出来:“不知道?不知道?三岁小孩都知道你会不知道?你别走,爷爷给你两下,敢装可怜跟我白喝?教你怎么做人!”

随即馆主抄家伙,地上的人赶紧起身,溅了一身泥花,他竟没有跑,他的嘴微微动着,听力灵敏的孩童们都听明白了念叨:“就剩你了,就剩你了……”

他着急忙慌的扑腾着身上的脏东西,很快他就付出了原地不动的代价,后背就被凳子腿轰然一砸,啪嗒一声,木质的椅子腿顿然一裂,挂了下来。

在场的女子甚至都惊叫出声,这一下的力道难以想象,馆主人高马大的自然力气也大,这一下,那看起来一点也不能打的黑袍家伙,脊柱的下场可能会比椅子腿凄惨几分。

黑袍人被打倒在地,他一口血吐到了地上,挣扎了几下,黑色的袍子无可避免的碾着血,他面目狰狞,连滚带爬的钻出人群,眼前黑洞洞的,可能是要晕过去的前兆,视线模糊之下,他的脑袋撞上了一个人。

他抬头看去,只看见一个衣着华丽,长相俊秀的人,身后跟着很多人。举止似乎……奇怪的很,按城里人的说法,这叫优雅。

“怎么回事?”他问,声音很温润。

“嗯?”他听到了馆主的哼声,“你谁啊?看着好像还挺有钱?哎,你那后面的……”

“后面的什么?”

“人,那是你的……”

“家族中人。”

“家族……”馆主低声念叨了一下,然后眼睛一抬,“啊哈哈,没什么,教训骗钱的家伙呢,您这来了我气也消了,散了散了,这小子我就不管了啊,您慢走!”

随即馆主回头闭门,刚进门就把旁边一小二拉过来:“这家伙谁啊?”

……

“走吧,少爷。”那人旁边的家仆道。

“哦。”他应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就又停下来了,人群还没有散光,却是自觉给他留了条路。

“那人……不管了吗?”他问。

“一个小混混,管什么?”家仆问。

“哎……送他去找个草药医生吧,钱好说,跟那医生说,他是尹家伯爵的朋友,让他不要怠慢。”他缓缓的说。

“这……”家仆表现出为难的神色,“好吧。”

“如果治好了,你试试他的底。”

“为何?”

“他表现有点奇怪,我觉得这条街上没有敢敲诈李三的人,他说不定是无辜的。如果查出来是的,你把他送到家族门口,我带他去李三那里。”

那被撞着的人,却是苍鹰都城里的一个权贵家族的少爷,一个无名的伯爵,因其世家都为尹姓,因此有时唤“尹伯爵”。

...

江湖流传,伯爵,一名颇有盛名的贵族子弟,从不向外界透露名号,从而常被直接称作伯爵的西洋剑客,暗恋城中酒馆中的一位名曰李小五的女子。

不知好歹的造谣者很快便被伯爵巡查到踪迹。

他叫……

李润良。

但是这件事情的性质并没有很恶劣,这都是他酒后戏言而已,一个是自己日日看到的小美女,一个是最近耳朵里突然多出来的人,酒喝干就把命玩,他未曾想这群损友如此张扬。他然后就如愿的得到了一个死的机会,但是很遗憾,他没有把握住。

李润良这人颇为有趣,且说他的相貌。

他一袭似乎并不属于这个地方的丝绸制青衣,衣正中一道缝线从衣领延伸到末端,线其中是八个模样无出另二的结绳扣,总体来看十分朴素。

身后常常背着一个上结绳扣式小皮挎包,其中放着一些必要的求生物品,他清澈的眼中总是绽放出若隐若现的轻蔑感。

但是当这单放在一处都让人觉得别扭的五官集合在一起时,却组成了李润良堪称与他性格天差地别的英俊相貌。

伯爵初见都是感叹此人空有一张足以令花痴女子目不转睛的面貌,性格却是如此令人深恶痛绝

要说江湖之上谁才是最为无人说得出他干了什么违法之事,却依然让人又爱又恨的人,非他莫属。其原因就是他非常喜欢八卦,人都喜欢看八卦,但是他的八卦,通常都是无稽之谈。好在他只和一群狐朋狗友哈哈乐着胡说八道,才不至于被人暗杀掉,而且大家也都心领神会,互相恶搞恶搞当下热点,似乎无可厚非。

当年的此人,因他迷途知返还其清白,伯爵也知晓他是本性善良之人,只不过嫌自己活得有点久,便饶过了李润良,当然免不了一阵死亡威胁。

据说可怜的他险些被李小五用筷子敲哭。

李小五是个不知名的女子,此时过后就略有了些名号。

她是那本就处于繁杂地带的酒馆的馆花,是鱼龙混杂的酒馆里,别有风味的一股清流。

她的脸上无时无刻不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在其犹如嫦娥下凡一般的美貌中,独有一番江湖,脑后的银发扎了一个前卫而俏皮的马尾辫,身着朴素的白裙,脚踏青色莲靴,细看,着实是个难得的佳人

后,他与尹伯爵结为挚友,两人朝夕相处,逐渐成了过命的兄弟,谁不说行走这忙乱世间的人豁达,曾经败坏自己名声的仇人,如今却成了伙伴,其实这是很奇妙但又很合理的事情,人曾经干过什么事不代表他现在的德行,而且李润良也就是个酒客,就是愚蠢了些而已,人还是不错的。

李小五也因他的无心插柳,与尹伯爵暗生羁绊,虽说这段孽缘及时的被尹伯爵在短时间内缓和,但是三人依然结出了不浅的友谊。

伯爵不会想到这会产生多深远的影响。

...

大家性子都有些互补的意思,表面上一副优雅气质的伯爵,实际上也是个挺豁达的人,李润良整天满嘴的话憋着全往他身上砸,伯爵虽然也觉得这家伙有点烦人,但是有个人在旁边叨叨还是挺安稳的,

更何况他嘴皮子是真灵活,出口成章,有些时候还一本正经的吐出些能让李小五这种笑点低的人满地滚三四圈的笑话,这也许就是天赋?

李小五就看着这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偷乐呵的同时也不忘插几句话。

李润良本就居无定所,而伯爵虽家世显赫,现在也是不太情愿去再投自己逍遥?浪?荡?许?久没有谋面的家族中人,便都在馆内定居下来,当然,房费,还是要付的。

嗯……或许说起伯爵真正认识他们两个的日子……

那日是李小五的生辰,伯爵为她在房间内置了不少的奶油蛋糕,排成一排,然后点上几根蜡烛,至于房间布置,伯爵原本是有把这里打扮的浪漫少女气息多一些的,结果迫于公共设施财产和这样做实在不太方便就放弃了。

伯爵听闻李小五喜欢水果,他还细腻的在每个蛋糕的表面上留下两颗樱桃。

然后和李小五以及润良二人约好时间,在房间内会面并“干一些现在不能让你们知道的事情”,此处为伯爵原话。

先到的是李润良,显然这小子对于不知根底的事情充满了兴趣,进门映入眼帘的先是燃的亮一些的蜡烛和樱桃,因为他站在门前,会同馆单间的地板又是白色的,剩下蛋糕的部分似乎就不会在第一时间被人注意到。

他根本不去看清楚,在眼前浮现出这个画面的一瞬间就喜闻乐见的吐槽了一句:“这是给谁办葬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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