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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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执行计划,伯爵将全身的灵体,能够的,都凝聚到了手上,身体的颜色近乎透明,而一只手掌竟是已为实体

伯爵一手持刀,不断的朝前朝后,轻轻的晃着,时不时还剧烈的上下颤抖一下,以营造是另一人持刀与他并肩同行的即视感。

不得不说这招挺高妙的,果是将追兵全数引走,不过带着一个蓝光闪闪身躯的伯爵,现在需要考虑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猛然,面前那个黑夜中一眼就能辨别的蓝色灵体,在禁军士兵的眼睛里,消失了,最后一刻,眼睛尖的,只看到了那道灵体,随着另一个持刀的身影,被黑暗迅速吞噬了……

也就是与此同时的一瞬间,伯爵身后铿锵的兵器的撞击声不见了,在伯爵回头时,他看到的,也便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此同时,他的侧边突然亮起一阵微光。

伯爵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青衣身影缓缓飘落,左手还保持着一个支撑的动作,其内有淡淡的黑气,从他的掌心缓缓升到笼罩四周的黑暗中

“你……是谁?”伯爵警惕的举起了一刀一剑,深呼吸,看着凌空而立的青衣道士

“把武器放下,对,”青衣道士缓缓道,“你要是在我面前做出攻击动作,很快你就会感受不到你拿着武器的。”

“嗯……”略作揣摩,这句话的意味很明显,无非有两种可能,第一个是他会劈掉你的手掌,第二个是他会劈掉你的脑袋,嗯……脑袋他应该劈不到,想到这里,伯爵将手掌上的灵气散回全身,那刀便直直的掉在了地上

不过,来者不善,此时伯爵做出的动作完全就是告诉道士,自己不怕你刀劈剑砍了,能拿我怎么着吧。

道士也是很快就从伯爵微笑的面色中看明白了,冷冷的哼了一下,从身上取出一柄七星剑,轻轻柔柔的对着伯爵的灵体幌了去,伯爵不闪不避,只是狐疑的看着道士,

下一秒,他的手臂就消失在空气中,疼痛没有传来,但是伯爵相信很快就会涌上脑海,这一刻他的眼珠子险些惊的也要掉出来,不过真是一步也不敢动了,此人想杀自己,自己也是毫无办法的。

此时伯爵也做不到强加冷静。

其实若是自身碰得到那道士,自己估计也是必死,即使面前是个人,他也做不到离这么远隔空一下子把别人手臂弄的消失的。

道士倒是没有像伯爵想象的最坏情况那样去做,轻笑了一下,七星剑再一点,念动什么咒语,指尖在空中划了一个内环套的三角形,

一道白光沿着手指的轨迹凭空绕开,最后,一道立体的印刻就这么被他在空气中完成了,伯爵不由自主的对比了一下王锡白,说是王锡白是什么大法师,但是空气作印这一手,估计也足以让他跪下来叫师傅了。

只见四周的空气肉眼可见的扭曲起来,身遭的灵气再聚,将伯爵的手臂恢复如初,这一下,伯爵着实被唬到了,乖乖把刺剑悬空着,不去碰它,毕恭毕敬的盯着眼前居高临下的青衣道士,虽然有点不爽,但是出于自己性命考虑,伯爵识相的退缩了几分。

确定了眼前这个道士不好惹后,伯爵也就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青衣道士,青衣道士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在这一瞬间,伯爵的脑海里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青衣道士,再看他的脸,眉目如画,威仪如山……

这一刻,伯爵的心里骂了无数句秽语,脑海里的一段话几乎同步了青衣道士此时的言语

这一段话,别提多恶劣了,连伯爵在此刻,都是愤恨的感叹着自己活不久了……

“恶魔之子舌灿莲花,向梦寐的少年结成契约。”

“世上事物皆无所不知,你们却避之唯恐不及。”

“我的玩弄会让你失去理智,但是刀枪却无法伤我半厘。”

“你天真的以为打败了我,但你大错特错,我不会消失。”

“我以千面待世。我,便是恶魔之子,余七星是也。”

传说之中的魔门祖师。他的存在甚至都是一个正在被怀疑的事情,余七星,是谁?

有人说他一袭青衣,风度翩翩,满面春风;

有人说他青面獠牙,面目可憎,恶鬼见愁;

同样也有人称余七星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精灵族的隐士,就连余七星自己,也已经不清楚他本身的面貌是如何的了。

就连真正的魔门中人,都完全不知他们这个教主的分毫消息,只是会偶尔,在夜间看见一道窜出的黑影,飞往天边。

不过,也是有不少人见过余七星的,不过其中的原因,多半与什么契约有关……

作为教主,余七星性情寡淡,对尘世之事索然无味,人类就恍若他手中的玩物一般,他实力冠绝天下,如若他想,一年之间覆灭朝国并非妄想。

一个可怕的人。

在心里默念完这段话后,余七星也是结束了自己饱含深情的朗诵,饶有兴致的看着伯爵,伯爵一脸沉重的看着余七星,长舒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什么也没有说。

他的朗诵持续了很长时间,也给了伯爵足够的酝酿情感的时间。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心中因为压迫而强行被抑制住的怒火几乎要忍不住的爆发出来。伯爵微张了一下布满血丝的双眼,啧了两声,咬牙切齿的看着余七星,然后突然放声大吼!

“啊—!”

他对着余七星,哑着嗓子喊,拉着长音,用他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对着余七星嘶喊。

柳月潭,李小五和李润良的身影突然就在他的脑海里浮现起来。

声音里逐渐带了一丝哭腔,伯爵的脸色早已变得惨白。

余七星微微眯了一下眼,看到眼前对着自己张开血盆大口的伯爵,不由自主的朝后仰了一点。

伯爵的狂暴一直在持续,直到自己的嗓子里传来疼痛,直到一股鲜血顺着自己如同撕裂一般的嘴角流下,直到那愤怒的嘶吼变成了痛苦的低吟,呜咽,直到他的脑子发出嗡嗡的巨响……

他将一口气全部憋完,满面通红的闭上了嘴,随即就是一阵阵的喘息。伯爵咬了一下嘴唇,然后弓起身子,面目狰狞的骂了一句脏话,他还没有顺上气,说的话也含糊不清。

他颓然跌落,微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很快,就又几滴很大的泪珠从他闭着的眼睛里钻出来,很快就成串的滚落下来。

他在哭,但是却听不到声音。

因为脑袋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坚强。

他几乎从来没有哭过。

因为父亲告诉过自己,男儿有泪也不能轻流。

自己唯一二次的泣不成声,也便是那个雨夜,与天堂鸟枯萎的那年的清明。

无论遇到了多大的挫折,无论伯爵面对了什么,他从来没有低过头。

离家之后,家里从没有起过什么事情,伯爵没有带着家族的名义,他没有忘却自己的姓名,却从来把它当作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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