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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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来论的话,伯爵此时心中应该是有两种情绪的

一种,自然是惊骇。被雨林看穿之后,可以说表面平静的伯爵心里的慌乱完全不亚于两个看上去已经要晕倒的靖王;

而再一种,就自然是他本能的压制自己情绪的理智。

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表现出惊恐甚至是惊讶,一定要以“你的说法真可笑”的戏谑以及嘲讽来回答雨林的猜测。

他不打算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和余七星,恶魔之子的契约,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真的死定了,自己也不能拖人下水,要死,便自己去死得了。

即使是等他许下第三个愿望将李小五他们用余七星那不可理喻的神通广大来复活的时候,他也完全不想让这三人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基本是一个不得不跃身的深渊。

雨林,李玄虚,李小五他们,亦或是所有人,他都不希望这些人会因为自己这似乎注定的结局而努力着,最终和自己一起走向死亡。

虽然他认为,即使雨林这些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很大交情的人知道此事也不会出手相救,但是他依然会将这个秘密带入自己的坟墓,或许是自作多情,但是伯爵依然义无反顾,即使这样会辜负他的家人。

他当然不知道雨林和自己父亲的童年之谊,更不会猜到自己晕厥的时候他的父亲直接闻声传言带着家里的人来抢人,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既然不能大动干戈的去和余七星以万抵一,那还不如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死去,至少他干完了他想干的事情。

但是这大义凛然的想法,却似乎随着雨林的一番推测,破灭得荡然无存。

他此时的脑子里有很多种情感交织,很复杂,剪不断、理还乱。具体叙述的话,有惊恐,有不甘,有歉意,有促使自己说出实话的恳诚……

他此生从未如此不知所措过,即使他的表面上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很显见的情绪。

或许有些时候,自己的坦诚,也会害了别人?

不过这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或许雨林根本不是一个圣人,即使是所谓的慈善的鹰门首领,他也依然杀伐果断,就地将他正法。

但是他还要拖到余七星的第三次到来。他不能就这样去死,至少现在,至少在许下第三个愿望之前。

但是按照他的想法,绝不能让余七星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因此他也不能死皮赖脸的拖着,但是一旦向雨林坦白,自己就有被人道毁灭的可能性。

这种选择看起来困难,但是其实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除了坦白,还有什么办法呢?从鹰顶纵身跃下吗?

“退下吧。”

将那刺客搬上来后,李玄虚就支开了那两个士兵,同时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籍册,在二人的行列中的“阵列事务”里打了个勾号,

同时又找了几个人,做了同样的工作,应该是之前押送,口供的几个士兵。

伯爵看到李时桢像是难以抑制一样,窜了上去,一手把在了那刺客的身体,李玄虚要拦,被雨林推了回去。这上面似乎没有伤痕。

李时桢随即推了一下,给他翻了个面,便看到三道可怖的伤痕,往外泛动着血光,散发着极其浓重的血腥味,还带着一些奇怪的气味。

雨林和李玄虚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伯爵则是脸色不是很自然,靖王和王锡白干脆把自己的鼻子用衣袖护住了。

李时桢好歹也是草药医生,没有什么反应,随后伸出双指,脉在了他的颈间。

“怎么样?”伯爵道

李时桢抬了一下头,松开了双指:“伤不致命,但是体内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将他的命催掉了。”

“那就是死了。”雨林上前道,“那三道伤口很整齐,所以……”

“绝不是刀痕,一是排列的过于整齐,几乎平行,“李时桢接过话头,“二,你们不一定,从我这里可以看到伤口非常的宽大。”

说着,李时桢竟直接将他白皙的手指探到了那三道伤口的其中一道,仔细的摸索了一番,如是摸完了三道伤口,“而且,伤口的外侧至内,循序渐进,形成一个锥形。如果要举例子的话……”

“有点像那种食肉动物的爪子?”王锡白道。

“正是。”李时桢将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抬了起来,然后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腰间,结果无物。雨林见状,笑道:“你的医药包可能被取掉了,你在你醒来的那个房间里有没有带上它?”

“啊,那没有。”李时桢尴尬的收了一下那只原本想要取袋中手帕的手,然后伸向了众人,“有人能帮我一把吗?”

在场几人面面相觑,然后都朝李时桢摇了摇头。

“额,那算了。”李时桢也不计较,然后顺着之前王锡白的话道,“但是正常的食肉动物哪有这么大的爪子呀,这个人的背部几乎被这三道伤口全覆盖掉了,除非是我们这些护林人偶尔在森林里碰到的罕见的巨兽,不然就是我们都前所未见的物种了。”

全场无人发话,气氛凝固起来。

“这个人是谁?”李时桢随即抬头道。

“和那个军使一起的,这两个人似乎都是冲着伯爵来的。”李玄虚道。

“冲,着,伯,爵。”全场人一字一顿,全部把目光凌厉的聚焦在了伯爵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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