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赵瑔手里举着一个镂刻着蝴蝶牡丹图的精致圆木盒子。
“小官人…是、是…给婢子的、的……?”仙草内心期冀又不敢相信,表情十分挣扎。
赵瑔肯定地点点头。“嗖,”个头身影如电,其身法之捷步法亡疾令谢春风大骇。“…高、高手……?”
“到这里看。”赵瑔拉着仙草靠近烛灯,“按下这里就可以打开了。”
便携式妆容镜,以黄铜合页将内凹的杉木扣合,内里嵌进一面银镜。赵瑔见多了女人对镜修眉描唇顾盼自怜的痴狂,在这个以铜镜梳妆的年代,一面小小的银镜对女人有多大的魔力?
仙草纤长的细指轻轻摩娑着漂亮的礼物迟迟没有打开。
里面是珠花簪子?是妆粉?还是……?丫头尽情地发散想像カ。
“仙草姐,你快打开呀。”三元的期待在某种程度上不亚于仙草。科研中心闲人免进,小官人连他这个贴身小厮也铁面无情地拒之门外,理由很令三元崩溃,什么时候学会一千个字、熟练掌握四则运算,什么时候开禁。
堂堂双料硕士的贴身小厮是文盲,这让赵瑔情何以堪。
说到底还是虚荣心作祟。如同赵瑔让身边的人喊他“老板”一样,什么“东主”、“掌柜的”土的掉渣,尤其是“当家的”总让他联想到山贼、土匪等高危行业。
“老板”这个称呼听上去就很高大上,极易使人将之与别墅豪车美女秘书出入前呼后拥排场气场十足放到一起。君不见很多政府部门一把手也喜欢秘书们私下里以“老板”称之。由此可见“老板”一词的魅力。
“多嘴。”仙草白了三元一眼打开了镜盒,顿时瞪圆眸子石化了。三元忍不住凑过去,踮着脚伸长脖颈想一睹为快,未料仙草突然尖叶一声。吓得三元腿脚一软险些摔倒。
“娘也…仙草姐……我就只想看、看看……”
仙草与镜中美人邂逅惊魂,然后费力地扭转颈项,仿佛转动了千万斤重量,“…这、这是我……?”她生怕这是一个虚幻的美梦,最终求助般寻找赵瑔的肯定。
“傻丫头”。赵瑔笑得很温和。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臭美。
“仙草姐,我看我看……”,“啪”!三元甩着手惨呼。
“再敢伸手,小心姐一刀砍了去!”仙草把镜盒神速收入袖筒,杀气十足地狠瞪三元一眼。
“喜欢么?”“嗯嗯,婢子谢过小官人。”仙草匆匆裣衽一礼跑回自己常坐的沙发。
这一晚仙草再无心他顾,只是把镜盒拿出来,打开,瞥一眼另一个自己,傻笑收镜盒。然后把镜盒拿出来,打开,瞥一眼,痴笑收镜盒。……。
谁说大宋妇女地位低下,这期间老少爷们俱都含笑无语。有淡淡的温馨在书房里荡漾,恰似茉莉花的清香徘徊在江南水乡。
女孩子的快乐何尝不是男人们应为之守护的责任。
电影《特洛伊》中海伦的丈夫、特洛伊王子面对士
兵做战前动员时咆哮说,我的人生很简单,保卫我的国家,爱我的女人。他的人生真的如他所言那么简单?
mylifeissoeasy,protecttheconntry,lovethewoman.
这一刻,赵瑔神情恍惚。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南唐后主李煜一代诗词大家,感叹时光流逝青春不再,词句婉转缱绻荡气回肠。赵瑔也在愁肠百结中坐卧难安,直到九月初九重阳节这一天。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此时赵瑔怎么看李刚都觉得可爱万分。
“可有把握?”赵瑔强行稳住心神,心跳估计早已每分钟一百二十上下。
李刚重重一点头。烟薰火燎的脸上淳朴的笑容分外
抢眼,仿佛农人遇到了风调雨顺的好年景,面对稻浪千重金黄遍野的无限喜悦。
“走,快走。”赵瑔不再多话,将书案上的零散图纸一推起身就走,来报喜的李刚以及柴高荣、赵彬、葛丕簇拥而去。书房里只留下仙草和咬牙苦读的三元,谢春风将欲起身又坐稳,这厮仍强撑面子,打死不去酒坊或铁坊,以免“乡间士坊”伤及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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