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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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这些,她更在意陆嫣是怎么想的。

这些年,陆承业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自从沈明荣离开之后,他就开始广纳妻妾,哪里还有从前她见过的荣国公的样子。

从前陆承业府里连个姨娘也没有,就是沈明荣怀孕期间,也不曾听说过荣国公府闹出过什么不好听的消息,那会儿沈明荣和陆承业之间的关系是真的很好。

甚至可以说,两个人也算是一流圈子里,少有的一股清流了。

这些年,陆承业不但广纳妻妾,还对一对儿女也不管不问,似乎真的完全将两个孩子托付给了她。

虽然自己的确是做不出亏待孩子的事情,可陆承业怎么能这么确认呢,有时候,沈明庄觉得,这更像是陆承业对沈明荣当初的决定的一种报复。

既然你甘愿丢下一切,那就要做好准备,没有你,我什么也做得出来!

这仿佛就是陆承业的心声。

沈明庄叹息一声,手指屈起,轻轻扣在桌面上,听着那清脆的回响,心头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轻轻划过。

陆嫣这孩子其实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母亲当初的决定,导致了父亲对她们的漠视,或者说,她们也只是因为母亲的决定而被牵连。

如果沈明荣没有死,一切就是另一番局面,可惜没有如果。

时间弹指而过,如果陆承业真的只是想要做戏,那十二年也已经足够了吧。

可惜,陆承业依旧没有一点点的改变,他似乎早就做了决定,要将自己沉溺在那个虚无的世界,失去挚爱后,唯一能让自己好受一点的世界。

想到陆嫣和宣儿的亲事,无论顾氏怎么说,最后还是要荣国公这个亲生父亲做主的,因而她还是得找个机会,和陆承业谈谈才行。

在大慈寺带了两天,沈明庄就带着人下山,准备回去了。

陆嫣这些日子也心事重重的,即便山寺中风景秀丽,春日的新绿也带着朝气蓬勃的力量,若是心中无事,这样的景色是多么的令人欢喜啊,可惜,大家似乎都没有什么心情。

只有姜蕊,小丫头这个年纪还很贪玩,原以为能在大慈寺多住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得离开,做在马车里也是兴意阑珊的。

沈明庄看着她那眉眼间和沈明娥带着六七分相似的神情,忽然间就觉得恍如隔世。

沈明娥已经离开十年了,她离开的时候她甚至都不知道。

当初在沈家的时候,沈明娥还说,她不喜欢和沈明荣一起玩,觉得沈明荣太闷了,不爱说话,规矩又多,谁曾想。

沈明娥最后离开的时候,还是她最瞧不惯的沈明荣送了她一程。

有时候人的际遇就是这样的微妙,有时候你最不看在眼里的人,反而可能是最能帮助你的人,而最亲近的人,可能反而不如。

“蕊儿,今年清明的时候去给你母亲扫墓吧。”

姜蕊愣了一下,旋即眼底的光就黯淡了下去,“是。”

这是沈明庄第一让姜蕊去给沈明娥扫墓。

姜蕊对自己母亲的印象,都是从别人嘴里得知的,姜蕊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自己有家却不能回。

她和陆嫣陆识姐弟俩不同,她是打出生就没有被方家放在眼底,如果按照沈明荣过的说法,当初若不是因为方家对沈明娥的漠视,沈明娥是不会死的。

说起来,方家甚至是害死了沈明娥的凶手,这样的一个家,也没有办法待吧。

的丫鬟婆子才发现了林元蕊,一行人的目光全部投向林元蕊,然后又慌张地站直了身各自归为忙自己的去了,林元蕊气急,不行,这事儿她得让祖母出面来,父亲养外室这样大的事情,祖母不能不管!

大房的林老夫人陈氏正热闹,笑的直不起腰来,林元蕊跑过来,林妙秋就打住了话头。

“郡主怎么跑过来了?”

林元蕊冷哼了一声,没有理睬自己这个堂姑姑,直径上前对祖母万氏道:“祖母,父亲在外面养外室,您快去管管吧,他在的吭了一声,这样的事情让一个小辈说出来,实在是有些难堪,林妙秋是不喜欢这个堂嫂的,此时听说堂兄养了外室,也并没有露出同为正室夫人的痛楚同仇敌忾来。

“蕊儿啊,这事儿是大人的事儿,祖母自会处置,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不要张口闭口外室的了,说出去惹人笑话。”

半支起的琉璃菱花窗外,斜照进殿的余晖落在海棠花赤金窗坠上,晃得一室金光潋滟。

龙凤呈祥的宫榻侧,还落着一地素衣素服,榻上躺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而床沿处,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披发而坐,那目光

他以为她是睡着了,因而一直静静守候在床榻之侧,像是猛兽在守护自己的领地一样,寸步不让,就是擦身子这样的活儿他也不假人手。

约莫酉时三刻的光景,窗外的西府海棠映入昭如眸子里,那古井般毫无波澜的眸中,才染上了一抹生动。

那双美眸里不过瞬时的活泛,却叫姜妄看在了眼中,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随手扯过自己的披风将她身子裹住,大踏步往屋外去。

宫婢们纷纷避让,姜妄高大的身影将昭如罩在一片阴影中,逆着光,他面上神色难辩,昭如有一瞬间的晃神。

好熟悉的感觉,她似乎从如擂鼓。

她下意识的生出藕臂搂住了姜妄的脖子,眼底渐渐泛起了水光。

姜妄垂眸,瞥见她眼角的泪珠时,面上不自主地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他蹙眉,一只手捧着她的脑袋,,仿佛那不是一滴泪,而是无比珍贵的宝物。

“怎么,是不是这些花惹你恼怒?”

姜妄将她脸上的泪吻去,眼神凌厉地打量起这片海棠林。

这是她喜欢的,所以他令人种下了上百株,就为了博她一笑,可他的女人却落了泪……姜妄眼底渐渐浮上了慑人寒意。

昭如摇头,攀着他脖颈的手臂却是越发的紧了,她能感觉到姜妄身上的温暖,也知道他心里的那种执着,昭如从未想过,自己被人利用,最后却是他敞开双臂揽她入怀,若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已丧命当日。

楚太师府的腥风血雨还历历在目,昭明宫的金碧辉煌却让她彻夜梦魇,到底还是心结未解。

要算起来,前世今生,她已经被姜妄救过两次了吧,难道她也要负他两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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