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谢青和欢楼(1 / 2)
大成看着上官宁失魂落魄,陆六娘子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门外。
他摇摇头,何必呢。
“上官,人还没走远,你现在去解释还来得及。”明明也是对陆六娘子有心,为什么不敢正视自己的心。郑大成无奈的替他摇头,热脸贴冷屁股久了,谁都会疲累的。
可,到底还是自己的兄弟,他上去拍了拍上官的肩膀,护甲被敲得很响,惊了正伤心中的人,他转回头,一双眸子深得好像可以溺死人。
“我是不是做错了。”
大成:这不是显而易见?
“你说人家姑娘也是要面子的,你一次两次的拒绝,这不是直接把别人尊严放在地上踩嘛!”陆六娘子能来这么多男人的殿前司,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会不遵理法来找他,可上官怎么做的?
每一次都拒她于门外,那可是即将成为郡主的人,就算以后不是郡主,那也是永宁侯最最心爱的小妹。
别人都是捧在手心里千娇百宠的,到上官这了,就处处受挫。
无非是仗着陆六娘子喜欢他。
想到这,大成恍惚了一下。
这情景似曾相识。
“这不就是陆六娘子缠着誉王时候的样子嘛,真是可怜人,不管喜欢谁都是这般结果。”他嘟囔两声都被上官宁听到了。
誉王,原来自己也和他一样在伤害六姑娘的心吗?
可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解释却怎么都解释不出口,不是不喜欢,而是……而是不敢喜欢。
镜中花水中月,以前的他奢求过,可最终是一场虚影。
他默默低下头,看着大成怀中的食盒。
她的好就像是天边的云霞,摸不着,可又让上官宁觉得欢喜。虚无缥缈的喜爱,是水波洗涤的纱,一松手就会飘向远处。
这种失落,他已尝了太多。
或许只要不拥有,不期待,就不会失望。
他被定在那里,想了很多,很乱,就像是纠缠在一起的麻。
郑大成捂着肚子,他还没吃饭,这食盒里的好东西正散着味道。
“上官,你吃不吃,再不吃就凉了。”
大成嘴巴馋,尤其是这几天,上官宁不吃陆六娘子的饭菜,都便宜了他。
永宁侯府的吃食就是不一样,比外头酒楼还好吃。
这段时间,托上官的福,自己都胖了不少。
上官回过神,他伸出手,“给我吧。”
“别这么小气,让我也看看今日陆六娘子给你做了什么。”郑大成手快,转了个方向,立马把食盒打开。
色香味俱全,尤其是最上头的红烧狮子头,冒着的热气将他们的鼻子都俘获了。
郑大成忍不住说道,“上官,这陆六娘子生的好看,一双巧手更是绝啊。”
上官:“?”
郑大成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想法,在他的印象里,六姑娘十指不沾阳春水,根本不可能亲手做菜。
郑大成摇摇头,鼻翼不断的煽动,越发觉得这般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姑娘真是可怜坏了。他一脸过来人的样子,摇头说道:“陆六娘子身边的婢女每次来都说,这是她家姑娘亲手做的。”
难道上官一次都没听见?
啧啧,郑大成摇摇头。
虽然同情,但美味的饭菜面前,郑大成一边叹上官的榆木脑袋,一边搓着手,准备把狮子头拿出来吃。
比他还快一步的上官宁,一双大手直接把食盒的盖子盖上。
“哎——”他味道还没有闻仔细,“别小气啊,我尝一口也行。”
郑大成眼睁睁的看着美味的食物离自己而去,紧接着是一张铁青着的脸。
这之前都是他吃,还以为这次也一样呢。
他压着眉头,嘟囔着,可上官没有理他。
殿前司的饭就不是人吃的,这张嘴老早想着这些饭菜去了,于是贱兮兮的凑过去,将头搁在上官宁的肩膀上。
两人差不多高,一放上去,上官就把郑大成甩开,咯的一下,差点下巴脱臼。
他捂着自己的下巴,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干嘛那么小气,我就是看看。”
这么多吃的,狮子头,小梅排骨,黄金豆腐,还有外头的小吃金泡虾夹肉。
她有心了。
这些饭菜都冒着热气,雾蒙蒙的似乎遮住了他的眼睛。
她不会下厨的,即便是为了誉王也不曾下过厨,这……真是她做的?
难道是为了他……
上官不敢想,却又忍不住去想。
他将食盒放下,就要往外走,郑大成想去拦,就得了一句话,“替我告假。”
张氏酒楼外
秋书义愤填膺,“上官将军是不知好歹,姑娘您亲自给他做吃食,还躲起来假装去公办。”
那个屋子里的衣柜还留着一条缝,夹着一处衣角,这不就是告诉他们,上官宁就躲在里面。
姑娘沉得住气,可她气得要死,非得刺一两句。
“姑娘,要我说,就是把饭菜喂狗也比给上官将军的好。”
以往还觉得上官将军比誉王好,可现在,她觉得就是半斤八两。
哎,秋书还想再说,被陆徽莹止住。
上官如何是他的事情,她要做的就是竭尽所能对他好。
“祸从口出,你跟在我身边,若是连这点也做不到,那就去和常嬷嬷学学规矩。”
这下,耳边安静下来了。
暴雪将来的云都街上,除了要维持生计,不得不出来的小摊贩,人肉眼可见的少了。
秋书撑着梅花伞,安静地跟在陆徽莹后头。
好一会儿,就连汤婆子都有些凉了,陆徽莹才抬起头。而此时的张氏酒楼里正出来一个男人,年纪大约有廿五六,气宇轩昂,走路时仰着头,根本不瞧一眼地下。
这就是程点检都,誉王的友人。
她不知该怎么接近,只和秋书远远的看着,这个方向,像是欢楼?
才从酒楼出来,又去寻欢作乐,果然是誉王是一挂人。
她死死的捏住汤婆子,迫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正要同秋书说话,听到个极其熟悉的声音。
“爷,咱现在快回去,别叫人看见了。”
“不回,本……爷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这几日在府里真是憋坏了。”
陆徽莹急忙转身,与秋书两人躲在一个灯笼摊子里。
“爷,你现在还受着罚,要是被看见,少不了又是一阵弹劾。”李元啧了一声,看着女扮男装的杏月,忽然觉得极其烦。
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没了兴致,只能改道回府。
杏月松了一口气,领着誉王到马车边。
“爷,你为何叫点检都去欢楼,那儿白日不得开门,去了不是无功而返?”杏月机灵聪明,但唯一一点不好,就是嘴太多。
但谁叫程旻喜欢她,为了让他可以死心塌地为自己做事,损失一个女人算什么。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誉王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外人看去好像是兄弟之间勾肩搭背。
“你想知道?”
杏月推了推,“爷若是想说就说,反正杏月信爷,爷是最厉害的。”
被哄的高兴了,李元桀桀的邪笑,“爷叫程旻去欢楼,是为了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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