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来自仙法世界的邀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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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悄悄降临,不知名的阴暗好像要浮现出来。

萧雨市,一座面朝洛河、背靠开宇山的小城,流传着关于法术的传说。在这里,春天时柳巷烟波、夏天时蝉鸣月朗、秋天时金风玉露、冬天时素裹银装。这里没有塞北的酷寒,也没有山城的炎热,人们的思绪仿佛已经融化,就连时间走到这里都会放慢脚步。

萧雨市最近才通了地铁,人们的生活节奏不情愿地加快起来。

洛河站地铁口旁的垃圾箱轻轻地倒了,时值秋日,刚刚淅淅沥沥地下完小雨。此时冷冽渐起,风儿吼叫着穿过垃圾箱跑进站内。小城里本就安静,此时夜色朦胧,站内空荡荡的,安静得能听见灯管里的电流声。

最后一班车进站了,司机打了个哈欠,远远地看到只有一个穿着红色斗篷的人在等车。司机心想,下一站就是终点了,就一个人,跑完这班正好能赶上好兄弟的酒局。他缓慢地刹车,站台上的柱子一根一根地闪过,车越来越慢,最后一根柱子闪过,那站台上的人竟消失了。

司机揉揉眼睛,怎么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他就算跑出去也得有个影子啊。司机停好车,仔细张望了一圈,嘟囔着:“这人去哪了?”又一琢磨,没准他跑去厕所了,又没准是我眼花了。想罢,铃声响了,地铁迅速地跑向下一站。

不消时,车站又恢复了安静,仿佛那辆地铁从没来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地铁开走时那一声沉甸甸的咔嚓声。

到了闭站时间,站内的灯整齐地熄灭。黑暗准备彻底吞噬这里,从铁轨里缓缓飘出一颗红色的、萤火虫一般的光点,在半空绕了几圈后,倏地向上飞去,穿透墙壁,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新闻报道:一名身穿红色斗篷的女子在洛河站内被地铁碾压身亡,监控显示该女子在地铁到来之际主动跳入车道,随后地铁在其身上驶过,令人惊异的是尸体外表竟完好无损,目前尸体已被送入殡仪馆等待认领,当晚的值班司机已被公安机关控制,具体经过还在调查中…

开宇山下,午后的秋风也有些困了,它徐徐地卷着金黄色的叶子,吹响了开宇山公园管理员屋前的风铃。

公园在开宇山脚,是在山的边缘开辟出来的。整座开宇山被一片广阔的原始森林覆盖,冬天树叶不落,绿色依然盛放。至于山的名字,人们都是沿袭着上一辈的叫法,没人知道为什么叫开宇二字,只知道这大山一直守护小城多年,阻隔风霜雨雪,带来福荫庇佑。

山体绵延起伏,多处高峰奇险卓绝,不知其中含着什么秘密。曾经有许多世界各地的探险家进去探险,不知怎么的,所有罗盘和指南针到了里面都会失灵,没人能走进森林深处,只是在边缘转悠一圈就转出来了。就连航拍飞机也只能在里面飞行几分钟,随后便会失去画面,再也飞不出来。久而久之,人们就将大山封了起来,一来防止人们在里面走失,二来也是表达对大山的敬畏。

但这山的美景和神秘实在太让人充满向往,于是人们就在山的边缘开辟出一小块地方作为公园,让大山的美景在这一处缺口展现于世。公园里遍布着各种树木花草,有一些溪流潺潺流动,不知名的蘑菇一年四季都能见到,飞鸟时而掠过,却从来不见小兽。因为公园的深处有一道高高厚厚的铁墙,东起于山体的峭壁,西绝于洛河的河沿,面朝萧雨市的山体全部被拦开,里面的野兽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在这道铁网边上,有一个小木屋,用坚硬厚实的松木围成,比一般的木屋高出许多,里面宽敞透亮,住着开宇山公园管理员巴图。他来自北方的草原,身高达到惊人的三米多,几乎从不下山,很少有人见过他。他留着一头相当利落的莫西干短发,后脑勺却编着一根粗壮的辫子,满脸横丝肉,身上还刺着图腾,看起来相当不友好,但也只有这种凶悍的相貌才能拦得住对森林深处跃跃欲试的人们。木屋两侧分别插着一根粗壮的木桩,雕刻着巴图家乡部落的两位神明,门口有一个狗窝,里面是巴图的狼狗毛毛。

一阵风吹响了风铃,毛毛有些不安地叫了起来。木屋里,巴图正坐在火炉边看着电视。新闻过后,巴图黑粗的眉毛拧成一个疙瘩,他抿了一口滚烫的奶茶,低声说着:“终于还是来了。”

“毛毛,毛毛!”巴图试着让毛毛停下来,庞大的身体站了起来,屋内瞬间显得小了好多。巴图在乱糟糟的抽屉内翻了又翻,仔细找着什么东西。

“啊,找到了!”

巴图掏出来一个脏兮兮布袋子,上面绣着一根黑色的乌鸦羽毛。一抖,一片透明的树叶状的东西掉落出来。巴图小心地拿在手里,那片小树叶在他宽大的手心里显得小极了。他左手托着叶子,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拂尘,在叶子上轻轻地扫了一下。

这位剽悍的草原大汉手里竟然拿着道士用的拂尘,场面简直别扭至极!

巴图口中低声说了什么,然后轻喝一句:“信去!”那叶子竟然飘了起来,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走吧毛毛,咱们得赶紧去找他们了,再晚一会老头又该骂我啦。”巴图穿上羊皮外套,牵着狗出了屋子。

萧雨市中心有一家装修很豪华的精神科医院,是少数富人才能来的起的私人医院,此时,多位顶级专家正在给一个孩子准备手术。

手术台上绑着一个小女孩,十几岁的样子,穿着一条白色裙子,乌黑的头发梳着两支羊角辫,头上戴着一个样式奇怪的发卡。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小脸吓得雪白,大大的眼睛里不断地渗出泪珠,但就算她如此害怕,也没有大吵大叫。

护士念着:“王子衿,十五岁,萧雨市第二小学的学生,母亲李媛,对吗?”旁边王子衿妈妈抚摸着女孩的头,眼眶通红地点点头。

“妈妈,我真的能看见他们,他们从没伤害过我。”王子衿被绑的太紧,她有些不舒服地扭动身体。

“你看,他们就在这里看着我呢,妈妈你看不到吗?这里有一条大狼狗呀!”王子衿指着手术台后空空的角落。

李媛听罢双手紧紧捂住脸,她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护士说:“如果没问题,手术就可以开始,您要不要再看一下手术风险协议书?”

“不用了,开始吧。”女人摸了摸女儿的脸,一滴泪落下来,任凭女儿怎么哭喊,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手术室。

关上门,李媛再也忍不住,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丝毫不管路人的眼光。

原来王子衿的爸爸在女儿刚出生时就因车祸去世了,李媛历尽辛苦独自将女儿抚养长大。王子衿聪慧过人,学习成绩总是第一,有着很强的绘画天赋,看着这样优秀的女儿,她觉得总算是苦尽甘来,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终于在她的努力之下,与朋友创建了一家餐饮公司,由于经营得善,生意越做越大,母女俩的日子眼看越过越好。

可就在女儿十五岁的生日那天,意外还是发生了。

那是三个月前,李媛早早从公司回来,带着生日蛋糕和女儿一直想要的小黑猫,想给她一个惊喜。李媛刚打开门,眼前的一幕让她感觉毛骨悚然,怀里的猫也吓得大叫。

李媛看到女儿正浮在半空中,对着房顶的角落说话!

李媛惊得说不出话来,她跑过去一把把女儿拽进怀里,黑猫也冲着那个角落呲着牙。李媛捧起女儿的脸上下打量,焦急地问:“子衿你怎么了?你在跟谁说话?你是怎么上去的?”王子衿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两下说:“妈妈我在跟一只大鸟说话呀,它就在那呀,诶?它不见了,可能是飞走啦。”说完她用手指向那个角落。

李媛抬头看去,哪有什么鸟!她强忍着害怕,说:“宝贝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又看了看女儿的手,她总觉得事情太诡异了。

王子衿笑着说:“妈妈,我没事呀,中午我睡醒的时候就发现那只鸟飞进来啦,我把它画在本子上啦。”李媛拿过女儿的画本,那上面画了一只十分古怪的鸟。那鸟周身冒着金光,一条金色的圆环贯穿了眼睛那里,看上去有点像没长眼睛的猫头鹰。它身体是透明的,因为透过它可以看见壁纸上的花纹。

李媛看完后愣了,这哪是人间的生物,心想:女儿是不是撞邪了?但她漂浮在半空是确实发生的。想罢,李媛决定先给女儿过生日,第二天带她去看医生。

就这样,李媛带着女儿找遍了整个萧雨市的医生,没人相信李媛的话,而且小女孩看着没有任何毛病,谁也不敢贸然诊断。甚至有的医生认为是李媛出现了幻觉,可能对小女孩有潜在危险,有几次医生差点报警。

王子衿几乎每天都会对着房间的那个角落自言自语,李媛内心焦急无比。她把公司暂时交给了朋友管理,抽出身子来照顾女儿,每天都陪女儿在家。可王子衿的幻觉越来越强烈,那些画在本子上的各种怪物,跟自己讲述时就像正在真实发生一样。在每天这样的巨大压力下,李媛的精神渐渐崩溃,她心里开始绝望,甚至有几次都想动手打女儿,她的情况越来越糟。

终于,李媛承受不住了,就在今天,她选择带女儿去医院做那个“一劳永逸”的手术---前额叶切除手术,。

她宁可一辈子照顾女儿,也不愿再多沉浸在这种摧毁精神的氛围中一秒了。

可当女儿真的被关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在她听见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时,母爱的本能终于觉醒。她起身疯狂捶打手术室的门,手指甲都挠劈,但手术一旦开始便不会停止,门不会再开了。

李媛疯狂地抓着那道门,她心里现在只剩下一个,唯一一个念头---纵使付出生命也不要女儿残缺!

这念头越来越强烈,李媛的眼神越来越坚定,眼看手术室里的医生接过了柳叶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金闪闪的鸟飞过,所有的事物都停止了!

整个医院里,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气袭来,所有人都静止不动了。手术室里的医生拿着刀定住了一般,从脚下开始长出冰霜,洒落的热茶竟也被冻结在半空,就连墙上的钟也被冻停了!

奇怪的是,李媛可以动。

李媛大张着嘴,猛烈地摇着头,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就在她惊异的同时,手术室的门开了。李媛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扑了进去,疯了一样跑到女儿身边,抓起女儿的手,大哭着说:“宝贝,妈妈错了,妈妈不该带你来这,咱们现在就回家。”

李媛抓着女儿的手,可那手却如岩石一样坚硬冰冷,她不能扳动丝毫。李媛泪眼模糊,诧异地摸了摸女儿的头,那发丝竟如刀子般锋利,直接割破了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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