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房客老余（1 / 1）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渐渐进入酷热，老余也在我们家居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老余基本上早出晚归，见他如此的辛苦，也就不必打搅人家，偶尔，在晚间也到院子里来乘凉，谈起他这段时间的收益如何，他说：“一般，自己刚来到这里，认识的人少，一下还弄不到大活，自己不愿意到装饰公司去，人家要一年才给清算一次账，现在只能靠等，往前，自个也印一些明信片和广告传单，到各个小区和街道张贴，这样活兴许会多起来，我赞同他的想法，只是小区和街道都有人管着。小区的保安和街道的城管都不是好惹的，我自己曾经就像做贼一样的感觉，老余笑笑，什么也没有说，我明白，我跟人家再也出不出什么更好的点子，办法总得想，那段时间，老余做了不少的广告传单和明信片，其余的时间，就是到人民桥和中华桥，所谓的桥头公司去和一些拦工汉混在一起，我两次经过人民路的人民桥上，我见到了老余的身影，我没有上去和老余说话，人民桥上做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数鱼目混杂，滥竽充数的居多，我想建议老余去其他的地方，但自己都是一个外行，什么也就别说了。

转眼间，到了七月的梅雨季节，老余的活似乎比以前多了许多，偶尔也有老余的工友帮着老余里外的收拾工具，但老天不作美，一连几天阴沉沉的，据省台和市台的天气预报，这半月没有好天，此时，正赶上爱人的娘家侄子要结婚，又逢七月十五，要给不再世的岳父上纸钱，估计要耽搁十天半月的时间，我说：“天气不好。干脆让老余给咱做点家具。”女人欣然同意，只是不知道老余的手艺如何？先做件鞋柜试试，我笑了笑。爱人坐车回了山东老家，天却下开了雨，时紧时慢，一天不停，往年的时候，也有这种情况，中午，我把老余叫过来，自己不大会做饭，勉强弄了两个炒菜，随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盆水煮花生米，和凉拌的粉皮黄瓜，算做四个菜上桌，老余要出去拿酒，我说家里有，老余说，是想给我拿，他自己不会喝酒，我本身是反对这东西的，但人家在，这话不能说，我拿来一瓶“泸州老酒”两人你推我让的各自倒了一杯，下雨天，没有事做，两人难得的自在，我提起让老余做些家具的事，老余欣然答应，我提到工钱，老余说我外道了，不让提钱。我原心里是想帮衬人家，倒占住人家的身子，不让去挣钱，这事说什么是不能做的，我再提到工钱的事，老余就要急了，我只好给人家计算着天数，按天数给人家老余补偿，自己并不知道，做家具的成本费，说好雨不大就去准备东西，下午的时候，雨还真的小了许多，老余出门叫上一辆三轮车，不到一个小时，东西就拉了回来，老余说放在南屋做，一来，方便干活，，二来不会弄的太乱，会吵的你写不成东西，我之前透露过我在写枣南县的故事，有几次很有兴致的听我说这部书的许多的故事人物，并提到枣南清凉江上的黑老七，我们之间有了很多的话题，在老余做活的时候，我坐在那里说枣南的事，就像一个闭眼教书的先生，不管人家爱听不爱听，但老余总也能点头称是，我知道的也只是从县志和人们的口中得知一些有关黑老七的历史资料。到最后老余却把我不知道的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告诉给了我，我欣喜非常，在我的思想里老余也只是听人说而已，但老余说出了自己的二爷曾经是黑老七手下的一员，更多的故事是自己那尚在人世的二奶奶讲给自己的，有了这层信息，我和老余的关系觉得更近了一层，除了老余睡觉，我们吃饭在一起，老余干活，我在他的旁边帮着递东西，随说帮不上什么忙，但有话说，觉得不寂寞，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几天的时间，老余就把一张写字台电脑桌和一组的大立柜做成了，从做工上老余做得很精细，没有挑剔，样式还很新颖，足已说明老余的手艺是经过大的创炼，我已经觉得很满意了，最后，老余又做了一个鞋柜，活做完了，天气也基本晴朗起来，女人也回来了，对于老余的辛勤劳动表示感谢，我征求老余的意见，把工钱给他，他不要，说下雨在家也是闲着，

“这不行，这是对你劳动的尊重。我有点急了。最后；老余要一半的工钱，我们都不同意，最后老余说：“不能和人家一样，那样我们就没有一点的老乡味了。”我还能说什么。找机会再想法给人家补回去。不能太亏人家。

转眼间，到了大秋收割的季节，庄户人忙着一年的收成，老余要回家暂住些日子，帮着家里收割庄稼，这是老余一年当中重要的一项收入，因为他们家有台一村人都羡慕的大型旋耕机和玉米收割机，也是老余一年中重要的经济收入的好时节，当然这样的机会不容错过，闲聊当中，我们都很羡慕他，他有一位八十六岁的老娘，兄弟五个，其中有三个在家守着老娘，最小的一个在弟兄们的资助下完成了大学学业，也已经娶妻生子，只是远离老家在衡水的铁路工作，老四的媳妇户口在北京，为了孩子们上学，居家搬到北京，他说他们兄弟的关系都挺好，自己最心疼的是自己的老娘和大哥，在自己还小的时候，老爹就不在人世了，是大哥年轻的肩膀扛起这个沉重负担的家庭，我看的出老余对大哥的敬重之情，我能想象出是大哥担当起父亲责任的艰难，支撑起这个穷家是多么的不容易，提到大哥，老余多了几分的动情与感慨，说：“把我们兄弟们都拉巴成家立业了，他也老了，但不省心，儿子去年离婚了，离婚时，让丈人坑了个光，和丈人一起在北京的一个建筑工地干了三年的三十几万，孩子一份都没有拿回来，但老婆把唯一的一个三岁的女孩给了侄子，算扯平，现在提到孩子结婚，就让大人不寒而栗，有房有车才算够结婚的标准，彩礼要十几万，这对一个收入一般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难题，加上侄子还带着一个闺女，这更是雪上加霜，说话间，老余眉宇间更增添了几分的愁绪，爱人在一旁听的不断唏嘘，女人家更多的是富有同情感。

”好在弟兄们齐心，办法总比困难多，”说话间老余的脸上浮现出喜悦，今年如果好的情况下，我给大哥添上几万块钱，在县城给侄子买套房，大哥心里的压力还小点。”

“是这么个理，日子总要过下去，目光总要向前看。”我不断地打断老余的话，后来我们谈到几乎很晚，说的最多的是老娘！大哥！和孩子。提起自己的儿子，老余兴奋地说：“学习成绩不错，全班每次都是第一名，明年就要去县城高中上学了，我为老余自豪。

在阴历的八月十三，老余回到了枣南县的老家，走时，我们没有什么给老余的，给老人孩子们带些水果和月饼，特意给大哥带了两瓶好酒。老余很客气，觉得很不好意思。我们说老余外道了。

老余一走，就是将近快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一下就觉得院子里少了多少的人，心里空空的，我在掐指计算老余回来的时间，到老余再次回来，就已经快到霜降的时候了，再次见到老余，就觉得他人很瘦，但精神头不错，我们坐下来，爱人做了几个菜，大家在一起吃了顿饭，提起家里的事，老余说：“昨天要不就回来了，自己和大哥一家子去了县城，在县城的中心地段以每平五千块钱的房子，给侄子买了一个九十平米的房子，是那种带电梯的高层楼房，看得出老余很高兴，我们也替他高兴，说最近有人给侄子提亲，没有房子，这事是成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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