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活者为大（1 / 1）

天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上午还晴空万里，过了中午就乌云密布，急行军般噼里啪啦的落下大块的雨滴，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然而量大，完全不影响将沟沟壑壑填满。

熊瞎子沟村，进村大道右数第三间草房，母亲正在训斥着儿子，说着说着母亲和孩子都哭了起来，而更小的女孩本来玩的好好的，看到妈妈和哥哥哭起来，也没有缘由的开始嚎啕大哭。

母亲哭着骂着孩子：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了，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抬头一看，对面多了一个人，手里缠着一个布条，血从布条上滴答滴答的淌下。

“文儿，你咋了”女人顾不上哭了，赶紧去看老孙的手。

“没事没事，回来的时候路滑，骑车摔倒了，手压在了镰刀上割了一下”老孙轻描淡写，却让听的人感到后怕。

“进来洗洗，换个纱布”这个往里让的女人就是老孙的妻子，和老孙形成鲜明的对比，老孙黝黑粗糙，妻子却细皮嫩肉比一般的城里人还白净。

“你小子怎么又惹你妈生气？去抱点柴火”老孙支走了儿子，又看到女儿用木枝打着水花，皱了下眉头，“女孩子家家的，赶紧写做作业去”。

“我写完了，在学校就写完了”

“那就预习下一课”女孩不情愿的进了屋。

“考试了”趁换药的空隙小声的问妻子丽华“还是又打架了?”

妻子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老孙的问题只是失望的说道：“太不省心，太不省心了”。

看妻子没说，老孙也没往下问：“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也没必要硬让他成为什么，道理都和他讲了，剩下的就全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那不是想让他以后过得好一点，不求大富大贵，至少能养活自己啊，你现在不管，以后管不了不说，万一埋怨父母当时不管可咋整”。

“其实啊，我想和你说，你猜我今天回来，看到什么了”老孙故弄玄弄虚搞得妻子觉得阴森森的。

“看啥了，看到鬼了?”

“没开玩笑，我和你讲，孩子健健康康活碰乱跳的就知足吧，你知道村东头老谢家吧”

“那当然知道了，男的柱个拐不能干活，在家支桌成天耍钱，把房子都输没了，女的脑子也有问题，日子过成那样还跟他过。”

“可他家那小子可真不赖，长得像样，有礼貌，干这干那的，学习还好”

“可不咋地，谢小子可给老谢家长脸了，和咱们一年生的，看看人家全校出名，成绩数一数二，清华北大的苗子。再看看咱家那玩意，也挺出名，全校倒数还到处打架，早晚得出事”

“就说货比货得扔，但你知道吗？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见谢小子死了”

“死了”丽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话都有些颤抖。

“死了，淹死了”

“淹死了?”

“嗯，淹死了，就在后大河”

这时，儿子抱着一捆柴禾走了进来，三个人面面相觑，各怀心事，屋里突然变得异常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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