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明之亡(1 / 1)

加入书签

平静的小山村,因为一位少年的死亡而变得不平静,常年坐在麻将桌上的谢老六,此刻木然的坐在院子里,临时搭起的棚子里,平躺着刘老六的儿子谢伟强。谢家的亲戚和那些白天到市里打工或是忙活一天农活的乡邻知道谢家的不幸,都过来拿着烧纸吊唁安慰一下。

谢老六的媳妇金花,打了二柱的车到邻村请了阴阳先生,路过大老孙门口时,她让司机停一下,敲开了孙家的门。

“嫂子,大哥在家没”,金花比丽华大两岁,但孙志文比谢老六大几个月,这样算来,金花是得给丽华叫嫂子。

“在呢,在呢,进来吧”丽华看着金花眼睛都哭肿了,不由的想到,如果是自己儿子孙殿亮出事,自己可没金花坚强,别说出事,就是想都不敢想。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我就不进了,听庞铁匠和凌昆说,今天大哥帮忙救伟强把手都刮坏了,我这还要去找郝瞎子,你和大哥就去我家劳下忙吧”

“好的,好的,你不说,我和老孙也得过去,你赶紧忙你的去吧”。

在乡下有个习俗,给逝者守夜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会将厄运化解,只有是与死者或与死者家关系最好,最被视为珍贵的人才能被允许去守夜,而“劳忙”是北方的一个习惯用语,简单的解释就是“过来帮忙”。

告诉孩子两个自己在家,把门插好,要是害怕就把灯打开。

小女儿依依五岁,对生死还么没有什么概念,老大孙殿亮十六岁,但不以为然说:“人死有啥可怕的,和小猫小狗小鸡小鸭、猪马牛羊死了有啥区别,不过那些的死亡我们常见,习以为常不觉得恐怖,死人我们少见外加是我们的同类,觉得有些可怕,其实并不可怕。”

老孙听了,觉得倒像个男子汉说的话,可应该敬畏点鬼神,想想算了,现在不是说的时候,说了这孩子也未必听得进去,退一万步讲,真的听了进去,然后怕的稀里哗啦反而不如现在。

一路上,丽华紧挽着老孙,老孙也握紧丽华手,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谢家,有几个劳忙的和谢家亲属,在屋里摆了几桌麻将、牌九、扑克。与他们热闹的情况对比,坐在院里的老谢显得无比凄凉。

老孙把黄纸扔进灵棚里的火盆,口中小声嘀咕着一些:早死早托生,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之类。

黄纸化尽之后,看到落寞的老谢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把衣服给老谢披上:“老六,进屋,进屋,外面多冷。”

老谢头也没回,眼泪哗的就流下来了:“白天还好好地,咋就死了呢,咋就死了,咋就死了呢..”

老孙想安慰下老谢,却口拙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从不抽烟的他给老谢点了一颗,自己也点上一颗,陪伴也许就是最好的安慰,彼此都感到舒适。

这种奇怪的气氛,很快就被阴阳先生郝瞎子的到来打破。

郝瞎子剃个阴阳头,进来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奔灵棚而去,直接用手拔了眼睛、嘴、鼻子、摸了耳朵、手、脚。

煞有介事的说道:“这孩子走的时间是自己选的,对家里人好,这两天日子不错,不用摆三天,明天就可以发送。这属于是横死的,不能入祖坟,你们得选个埋的地方还是送骨灰堂,剩下的骨灰盒、仪式、花圈什么的我明早直接带过来”。

明知道郝瞎子就是赚死人钱的,自古红白喜事都是最大的两件事,遇到这两件事都不要讲价,人家要多少就给多少,随着时代发展在婚娶上也许有些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在流程、形式上有更多的选择,但白事却愈加变成少数人掌握的财富密码,成为唯一的遇到不能讲价的活当。

郝瞎子和谢老六金花两口子商谈好了流程和总体费用,开着奥迪q7走了。

金花强忍着丧子之痛,与前来劳忙的人们打招呼,说着感谢。

凌晨一点多了,金花的二姐和二姐夫,也就是谢伟强的二姨和二姨夫知道老妹家大外甥出事,连夜从沈阳驱车赶来。

“咋还淹死了”,金花的二姐金英和丈夫一直没有孩子,大姐家是对女儿,一直都把谢伟强当成自己的孩子,什么好吃、好穿、好用的、学习生活的用品,都往回邮。这回得知出事,和亲身父母的崩溃程度差不多,金英下车时脚都软了,二姐夫还算保持理智。

“这孩子就爱去河里游泳,从小就是,我和他说了不要他去,不要他去,他也好久没去了,谁知这回怎么就又去了”金花也很是不解。

“你说这孩子,哎”二姐夫突然停了一下:“这都啥时候了,谁都快结冰了,还游泳”。

“谁知道呢”金花被悲痛冲昏了头脑,让二姐夫一说也好像想起了什么,是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就是天热,河水也是凉的,哪还有人去游泳。

拉着二姐夫,去了灵棚。

“果然,果然,有点不对。”金花开始自言自语。

“就是游泳也不可能穿着衣服游啊”二姐夫一眼点破:“要是说失足掉河里,伟强水性极好,更主要是秋天后大河水都枯了,最深也不到一米五,怎么能淹死呢?”

金花恍然大悟,赶紧检查身体,发现头上有伤口,“不确定是不是在水里撞到石头造成的,但这可能不是意外”。

“报警吧,不能让孩子死的不明不白,否则太冤了”

https://www.xddxs.co/read/51276/29036774.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xddxs.co。新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xddxs.co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