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做完这些，朱大夫又招呼李白芝入屋休息，自顾洗漱去了。李白芝听言，找了张凳子坐下，见朱大夫走了，瞧瞧松了口气。虽说白芝平日外出重礼数性子稳重，但是如今不也过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现在一人端坐在外厅中，也是无聊，边四处张望起来，看起了墙上挂的字画。不一会朱大夫便洗漱好了，从一旁的侧门走了出来。见朱大夫来了，李白芝赶忙站起来行礼。朱大夫连忙让他打住，叫他不必如此。自己坐在了主位的椅子上，取了杯清茶饮了起来，问到“还未吃早饭吧，白芝”“朱大夫我已经吃了”这边李白芝答道，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咕嘟一声，把自己暴露了，虽说自己早上吃了些红果但是昨天也是一整天没进食了。朱大夫笑了笑，“夫人给白芝取一碗粥来。”李白芝站在一旁脸色一红，有些尴尬。接过了主夫人端来的粥便大口喝了起来，虽说粥普通没啥特殊的，但是对于李白芝来说却算的上美味，平日自家煮的粥，汤多米少，一碗里也见不得多少米，只能勉强果腹。朱大夫见李白芝大口吃粥，叮嘱他慢饮小心噎着“锅里还有，不用着急”不一会白芝便把一大碗粥喝完，放下粥碗擦擦嘴道“够了，我喝饱了，朱大夫。”“既然如此，那随我来吧。”说着朱大夫便起身出了门，李白芝紧跟其后。

没走多远就到了朱大夫的药铺，朱大夫平日里都是在此处接诊开方。开得药铺门，李白芝问得一股药材香味扑面而来，不由得精神一振。“跟我进来吧”进了药铺朱大夫对李白芝说道“平日里这药铺也只得我一人，却是有些忙不过来，如今你来了正好，可替我处理一下药材，给病人抓药，这几日我就教你识药。你可得记好了，出不得马虎。”李白芝听言，乖乖点头。朱大夫走到药柜旁边开始教授李白芝药名药性“麻黄发散风寒宣发肺气、桂枝利尿通阳、黄连清热燥湿”朱大夫把药柜中的一个个抽屉打开，取出其中的药材向李白芝介绍。就这样李白芝呆在朱大夫药铺里学了三天，这三天里，李白芝一直两头跑，因为还得照顾一只昏迷不醒的李老汉。学了三天，李白芝总算是吧药铺里的药材了解了个大概。白芝虽说不是过目不忘，但是也是记忆里惊人，这短短三天就把朱大夫教给他的东西记了个八九分。以至于朱大夫都感叹没他去上学考功名甚是可惜。就这样，李白芝算是正式入了门，便在朱大夫的药铺里做起了杂货，平日里负责给病人抓取药材和晒药切药。虽说没有工钱，但是对于朱大夫也是颇为感恩，因为这几日下来，李白芝明白药铺里根本不缺什么人手，村子不大平日里来诊病买药的算不上是多，虽说店里收入尚可但是朱大夫家也不算上什么大富大贵，朱大夫只是找由头帮帮李老汉。

一月过去，李老汉的病情虽说没有恶化，腿上被咬伤所致的肿块大部分已经消退，当是咬伤处还可见瘀黑，再者就是李老汉现在仍旧是昏迷不醒。这一个月来，朱大夫来复诊了几次，最后也难以有什么结论，李白芝也只是听朱大夫说老头子很难再好了，至于能不能醒来要靠天意。不过朱大夫又说了也是自己学艺不精，没有办法，这世间一定是能有医治的办法，只是还需等待，让李白芝别失了希望。白芝也知道这是朱大夫在安慰自己，不过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如此了。

时光流逝，四年过去，“白芝，给我取一丸苏合香丸来，我得去一趟老吴家”“好嘞，我这就来。”李白芝麻溜的从药柜顶上的一个匣子里小心意义取出一个用蜡封起的白丸交与朱大夫。“用不用我跟着您去啊”“不用，我去去就回”朱大夫又想了一下“如果我待会未回，你便早点锁了门回去吧。”“好的，您就放心去吧”朱大夫转身便走，李白芝目送朱大夫离开。这几年，李白芝呆在药铺跟着朱大夫，两人虽无师徒名分，却早已有了师徒之情。平日里，朱大夫得空便将自己所学的医理教与李白芝同时也教其识文断句，对于李白芝每次学习上的疑惑，回答起来从未藏私。朱大夫人近老年，膝下有一子在外省经商，长年未归，只得书信来往。虽说有一子但是却不愿继承自己的这一身所学，只能随他。后虽收了几次徒，但是要么是品性不正，要么是毅力不足，要么是没有天赋，皆不如老朱所愿。朱大夫也就熄了收徒的心思，不过如今遇到李白芝，又开始点燃了他收徒的想法，不过有前车之鉴却也没有着急。前年朱大夫就让李白芝把李老汉搬到了村里自己的的旧房产处居住，之前是供儿子住的，如今儿子常年不回也就给了李老汉和李白芝住，也方便李白芝照顾李老汉。这四年中，李老汉依旧是一次没有醒过，但是李白芝从未放弃过对李老汉的治疗。虽说这几年学了些医理，但是也是没有一点头绪，只能暂时作罢。

待到晚上，朱大夫出诊归来，李白芝见朱大夫回来了，连忙放下手中平日抄录的笔记，迎上前去，给朱大夫取下药箱，问到“今天您出诊去老吴家，可是老吴出什么事情了”老吴住在村子的东南角，平日里打鱼为生，因朱大夫爱吃鱼，所以李白芝常向老吴买鱼，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故有此问。“非老吴生病了，是他那老妻，今日中风寻我去给她医治”“那大夫您出手肯定药到病除喽”李白芝知道朱大夫的医术，固打趣道。“你这小子，今日拿我取笑，给我去罚抄金匮三遍”“不敢了不敢了，不过人咋样了”“人已是没有大碍，后期还需进一步调养。”说完便嘱咐李白芝早点回去，毕竟李老汉现在仍旧是昏迷不醒无法自理。李白芝应声，自顾收拾店铺去了，待到收拾好后向还在誊写病案的朱大夫打了声招呼，便回家去了。

回到家，李白芝先是去看了眼还躺在床上的老头子，这是李白芝这几年来养成的习惯，入家门先看看老头子醒了没，不过每次都是失望。看得老头子未醒，便去生火做饭。吃罢了放，喂好了李老汉又开始烧水替李老汉擦洗身子。做完这些，天还未黑称还有些光亮，便拿起书到院子里看了起来。日落月升，一片清明月光洒在书卷上，李白芝劳累了一天也有了些困意，边入屋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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