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红裙子小女孩（1 / 1）

那一年，我14岁，正是小学毕业准备升初中的时候，暑假时期，下午的天气实在太热，我和村里的几个小伙伴就商量去小河里洗澡游水，大家一致同意。

来到河边，其中一个小伙伴阿航说:“这里水太浅，玩起来没意思，我们去上河口玩跳水吧。”

我犹豫了一下说到:“上河口最深的地方有五六米呢，还有螺旋水流，有点危险啊！”

阿航说道:“阿浪，怎么，你怕了。”

阿航的这句话杀伤力足够强大，我当即回道:“怕个毛，也不看看我的名儿叫啥，走。”

另外两个小伙伴刚子和小铁也扛不住阿航的怂恿，当即来到了这段河流上方二千米左右的上河口，从河堤上往下看，这里的水更绿更幽深。小河宽约七八米的样子，上边两块巨大的岩石耸立，只留中间一米左右的进水口，这片游水区有十几米长，水底和出水口也是岩石叠嶂，造就了这里一个良好的深水游泳区，只是中间有一个明显的向下的螺旋水流有点让人心慌，听说这里出了不少溺水呛水事件，虽然没听说过死过人，但父母亲都曾明令禁止我去上河口这里游水。小时候，家长们或多或少都用水深的地方有水鬼来吓唬我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头。

阿航指了指那个螺旋水流说道:“我们只要避开这个螺旋就啥事都没。”

我们“嗷呜”一声就脱衣下水，河口上方的两块大岩石成了我们跳水的的跳台，一个岩石跳台高出水面二米多三米不到，另一个岩石跳台足有5米多，这个高度跳水其实对于年少的我们有点过高了，一开始我们就在这个低跳台跳水，还学电视里的跳水运动员，高高跃起头下脚上的跳，大家都玩的不亦乐乎。

嬉戏了一会，阿航提议到，我们去哪块高的岩石上跳，那么高，肯定更过瘾。因为有过之前阿航的激将法，这次我们啥都没说，就开始爬高岩石跳水，因为这里太高，我们一开始是用脚下的跳水方式。跳了几遍，阿航第一个倒转头如鱼跃水，姿势优美的一跃而下，等了数秒之后，阿航出水，带着嚣张的笑容，向我们伸手炫耀，比划v字。

我和刚子小铁都有点小羡慕，或者也带着不服输的眼神，刚子和小铁相继而下，只是刚子跃的幅度太大，落水时背部先下，疼的龇牙咧嘴，小铁干脆就缩起了腿，一屁股坐了下去，他们三人的跳水给了我莫大的勇气，只是我跳跃的姿势的更丑，是横侧大腿先落水，因为跳的高，出水时已经离螺旋水流不足两米，我小心翼翼的避开水流往上游，爬高岩石跳台时发现大腿一片通红，还好，痛的部位不算太大，刚子刚惨，背部红了一大片，更出血似的，我们肆无忌惮的互相嘲笑彼此的丑姿，开始第二次的高台跳水。

阿航又开启了第二次的完美倒转身跃水，刚子小铁相继跃下，虽然姿势不甚优美，但比起第一次好多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助跑两步，高高跃起，我能感觉到自己这次跳的姿势非常完美，在落水前我就想好了，出水的时候，我也要比划一个大大的v字，并且要嚣张的大笑。

因为从高处跳跃，潜的较深，大概足有三米左右，借助水流又向前多潜游了两米。糟糕，我心里暗叫不好，螺旋水流就在前面，自己的跳跃俯冲潜水加水流就一头就撞进螺旋水流，螺旋水流带着我向下旋转，才向下两米，我就开始耳鸣，水压压的我胸闷，头晕，我挣扎不出螺旋，只能随着水流继续向下，可现在我已经在水下五米左右，依然看不到底，我身体被水压压的又是难受，心里更是慌乱，开始失去了冷静，手脚乱划，想呼救，却只能吐出几个泡泡，反而喝进了一大口河水，螺旋水流又带着我向下转了两米，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口河水，头晕眼花，慢慢失去了知觉（小时候的真实经历）。

我仿佛看到不远处有几个身影向我游来，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到，我似乎看见了一束光，有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向我走来。很奇怪，我在失去意识之前明明是在水底的，可这个小女孩为什么是走过来的，她就是父母说的水鬼吗？这里是这个水鬼的家吗？到了人家的家里应该先敲门吧，可是，门在哪里？我真佩服自己，这当口我竟然忘记了害怕，反而还在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

小女孩拉着我的手向前走着，看着陌生的路，又望望四周朦胧的雾气，双眼只能看到四五米远，能见度极低。我却着奇怪，我为什么不害怕，想起村里人互相吵架时，经常听到骂人说的那句缺心眼，难道我也缺心眼？

我眨眨眼睛，看着牵着我的手的小女孩，小女孩大概只有十来岁样子，比我矮一个头，头上梳着两条可爱的小辫子，两条辫子上各有一朵白色的珠花，身上穿着一身宽松的红裙子，裙子莫过膝盖，再向下是一截白生生的小腿，脚上穿着可爱的粉红色的小皮鞋，走路时发出清微的“哒哒哒”的声音。因为她走在我前头，我只能看到她的侧脸，虽然只能看到侧脸，我却知道我从来没见过她。

我开口问道:“你是黑白无常吗？你要带我去哪？你能不能带我回家，我怕我爸爸妈妈一会找不到我会伤心。”

小女孩回过头，冲我甜甜一笑，“前面有位大叔要见你，一会就回家。”小女孩圆圆的苹果脸，眉心一颗红痣，脸颊白润，说话很温和，笑起来很可爱，我更不害怕了。

“这个大叔是谁啊？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顿了顿才想起，我还没问小女孩的名字，感觉自己太不礼貌了:“我叫刘浪，你叫啥名儿？”

小女孩偏过头来，又是冲我和气的笑笑:“我叫小薇，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我感受到小女孩对我独特的善意，立刻忘记了要问大叔的事情，重重点头，“好，我一定不说出去，连我爸妈都不说。”

小薇回过头，还是冲我微笑着点头:嗯。”

这个小女孩真好啊，我心里莫名其妙的乱想着，比我小学的同桌好多了，那个小学女同桌经常在我写字胳膊肘有时候越过三八线时，就要扭我胳膊，有时候还拿铅笔扎我，实在太坏了！

小薇牵着我的手继续向前走，我感受着小薇小小的手，小手有点儿冰凉，软软的，握着很舒服，所以心里并不着急，相反，还很享受和小薇牵手的感觉。当然了，主要是这里没人，有人的话，我是不敢牵女孩子的手的，万一小伙伴们嘲笑我想找媳妇了，那我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可这一路默默走着不说话也太难受了，我不说话小薇也不说话，这也太尴尬了，我故意咳嗽几下，引起小薇的注意后说道:“那个大叔在哪呢，快到了吗？”

小薇伸出另外一只手向前指了指说:“不远了，就前面。”

真的就在前面，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背对着我负手而立，隔着朦胧的雾气，都能感受到那一股油然而生、顶天立地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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