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2-EP1:佩伦觉醒(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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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新闻报道的套路倒是很老到。”麦克尼尔冷笑着,“不说敌方的损失也不说我方的损失,只是笼统地强调优势,却不点明最近控制了哪些城市……抱歉,这种说法一看就是假的。”

他自己当然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一个曾经参与炮制假新闻的将军比外行人更清楚掌控媒体的重要性。其他问题上可以任由媒体自行发挥,和战争有关的一切消息必须严格把控。这是必要之恶,局势的稳定胜于一切。

听到这种说法,萨拉斯中士的自信又消失了,他不安地看着聚精会神地观看新闻的两人,迟疑地抛弃了原本的想法。他只是个士兵,不能准确地判断战争的走向,虽说他不认为麦克尼尔的判断会比他更靠谱,但局势的发展似乎证明麦克尼尔的想法是正确的。看完和战争本身相关的新闻后,麦克尼尔决定继续查看最近几天对乌克兰内部状况的新闻报道。当他在节目回放中看到举着各色旗帜的人正在上街游行时,他明白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尽管他内心毫无喜悦。

年轻的士兵指着平板电脑上播放的游行画面说道:

“长官,如果我们真的打赢了,那么这些人为何会出现呢?”

在座三人谁也不懂乌克兰语,但他们知道这些上街游行的平民绝对不会是支持战争的群体。画面中的平民和维护秩序的警察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乌克兰警察在长官的指挥下驱逐着情绪愈发激动的人群,忽然周围响起了枪声,一名举着乌克兰国旗的市民倒地不起,看样子是中枪了。群情激奋的市民蜂拥而上,场面瞬间失控,加上镜头中又有一名警察中枪倒地,随着镜头剧烈地摇晃了几下,直播便中断了。

“天哪。”汤姆沉默了许久,干巴巴地给出了一句简单的评论。

而合众国的媒体则回避了很多细节,只说长期存在的物资供应不足让市民愈发不满,此外便没有任何关于乌克兰民间状况的跟踪调查。乌克兰人自己的媒体倒是煽风点火,每一方都试图让自己支持的势力看上去更具有正当性。目前最后一条关于乌克兰问题的公开报道是,武装民兵最近攻占了基辅的市政大楼,并和当局正在进行谈判。eu的权威人士认为乌克兰的局面已经失控,nato的军事行动势必受阻。

用餐过后,三人和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告别,沿着公路继续前进。他们需要一辆车,不过抢夺别人的车子无疑是犯罪行为,容易引来不必要的关注。麦克尼尔并不认为顺着公路步行会浪费时间,他恰恰需要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只要前线传来战败的消息,他们的逃亡也变得正常了。下一次遇到休息区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精神状况不佳的汤姆很快昏昏欲睡,全靠麦克尼尔和萨拉斯中士拖着他前进。

“铁锈带的年轻人不该这么弱不禁风哪。”中士向麦克尼尔诉苦。

“得克萨斯人耍什么微风?”麦克尼尔有些不满,“他又不像您一样当兵很久了……我们两个都是新兵。”

萨拉斯中士看了看两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人会相信麦克尼尔是新兵,他的战斗本能似乎是老兵才具备的,而那种善于在战场上保命的耍滑头伎俩在他身上也有一些踪迹。托马斯·托马斯是名副其实的新兵,麦克尼尔就不一定了。考虑到世界的阴暗面总是存在着自小就被训练去杀人的工具,或许麦克尼尔在这方面的经验比萨拉斯中士更丰富。

眼见汤姆的状况很糟糕,两人无奈地决定一旦抵达下一个休息区就立刻停下来休整。他们没有看到休息区或加油站,倒是在路边发现了一个似乎被废弃的公厕。萨拉斯中士远远地指着坐落在公路左侧边缘的公厕,示意麦克尼尔带着汤姆去那里休息。

“那是公厕啊。”麦克尼尔强调了一遍。

“没有别的场所了。”

迈克尔·麦克尼尔无奈地放下背包,穿过公路,来到了公厕大门前。他试着推了推没有上锁的门,门似乎在里面被什么东西顶住了。萨拉斯中士见状,将汤姆拖到了公厕附近,和麦克尼尔一起撞门。门开了,迎接他们的是黑洞洞的枪口,麦克尼尔在连队中名义上的顶头上司举起手枪指着他的脑袋。没有在第一时间判别敌我的麦克尼尔立即抓住对方的手腕并试图将来路不明的家伙缴械,而这个家伙居然莫名其妙地挣脱了。整个过程似乎是在一瞬间发生的,麦克尼尔完全不记得自己刻意地放松了戒备,方才还在他眼前的上尉在一瞬间退到了公厕洗手间的尽头并重新举起了手枪。

萨拉斯中士见状,上前一步打算解释,但藏在门后的士兵用手枪抵住了他的额头。

“别动。”

“好久不见,长官。”麦克尼尔尴尬地笑脸相迎。

上尉走到两人身旁搜身,他看到了倒在门外昏迷不醒的汤姆,于是命令手下把汤姆拖进公厕内。见这两名友军没有明确的敌意,麦克尼尔和萨拉斯中士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他最近摄入热量不足,所幸我们这里还剩下一些口粮。”上尉自言自语道,“……你们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

“啊?这,长官,我们不是逃兵——”

“东北方向。”麦克尼尔代替萨拉斯中士给出了回答,“确切地说,是从俄国人的武器实验场跑出来的,我想您应该在前线见识到敌人的手段了。”

表情淡漠的上尉没有反驳,只是让手下给还在昏迷中的汤姆喂食。

“我不想说这件事,我们都一样……都是逃兵,没有人在乎理由。”上尉让两人走进公厕,随手关上了大门,“我们兵败如山倒,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经是勉强,哪里还敢有非分之想。”

半个小时之后,坐在公厕洗手间里的士兵们各自谈起了最近的遭遇。上尉说,美军在前线确实遭到了俄军的新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攻击,其伤亡惨重是前所未有的,他们已经无法有效地组织攻势,残存的部队正三五成群地向基辅方向溃退。因此,他并不打算责怪麦克尼尔或萨拉斯中士,他也是个逃兵。

“对了,刚才您那一手真是漂亮,我想向您请教一下。”麦克尼尔提起了上尉奇迹般地从他手中逃脱的办法。“我对近战格斗很感兴趣,想学习一下您的技巧。”

“这个,您学不了。”上尉罕见地笑了,“这是天赋,不是凭借后天的努力能弥补的差距。”

“原来这就是公众所说的【魔法】。”麦克尼尔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如果我没猜错,您放在右侧的佩枪实际上是个【施法工具】。”

不明就里的萨拉斯中士希望两人重现刚才的场面。当麦克尼尔又一次抓住上尉的左臂时,右手放在枪套里的上尉在眨眼间就挣脱了麦克尼尔的束缚并到达了洗手间的另一侧。如果这是实战,他有足够的时间拔出放在左侧的真枪射击,或是在敌人没枪的情况下选择逃跑。

“别介意,我这是作弊。”上尉略带歉意地解释着。

“战争中没有作弊,只有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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