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5-EP1:合流(18)(1 / 2)
or5-ep1:合流(18)
直到象征着旧时代秩序的un也因失去了存在意义和维持其生存的必要力量而瓦解之前,世界各地不乏竭尽全力地在战乱中尝试恢复原本秩序并以实际行动打破军阀守则的先行者。以军阀为基本单位的新秩序饱含着无尽的苦难和折磨,这些军阀普遍拥有自己的产业,将其领地上的一切人力物力服务于其自身势力的不断扩张。倘若有某些异想天开的军阀不认同这套生存法则而尝试改换一条新的道路,他们就会很快在残酷的竞争中被淘汰。
无底线的压榨严重地影响了平民的战争潜力,最终使得寄生在其上的军阀面临着无法避免的失败。于是,一些军阀尝试着在自己的领地上以一种更温和的可持续发展模式维持平民的战争潜力,他们这样做不是出于什么人道主义关怀,而是相信善待平民会让他们的战争机器转动得更灵活。如果这些尝试无法收获应有的回报,或是新的危机让军阀们必须在善待平民和榨干人力资源之间做出选择,道貌岸然的军阀们也会迅速地抛下伪装。
指望军阀给平民带来更好的生活是不切实际的,公民必须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因此,从兴亚会诞生的那一天开始,它就以一种全新的面貌向着全东盟的军阀发出了挑战。古国一教授和他的继承者们坚信可以在各项需求中取得平衡,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于公民。因此,吕宋岛的东盟公民们享受了一段难得的和平时光,这是生活在其他地区的东盟公民们想都不敢想的。
然而,自兴亚会的东盟军派系夺取了兴亚会的实际领导地位后,吕宋岛的大部分学者就将不断地发生转变的兴亚会视为一种威胁。也许韩处安是一个具备某些先进想法的军阀,这从他对湄公河流域的经营以及入主新加坡后所做的一系列措施中可见一斑,但韩处安终究还是一个军阀。吕宋岛的先行者们在这里为公民的利益所积累的一切财富和资源都将被韩处安用于打击其私敌,这也是大学城里的学生和民兵们所不能容忍的。
他们可以学着前辈们那样,为了公民去挺身而出同匪徒和军阀战斗;为了另一个只是名头更响亮的军阀奉献出一切,那不符合他们的价值主张。
叛乱就此发生,双方之间缺乏进行调和的余地。韩处安号召全东盟的公民们踊跃地在结束了混战的新和平时代中为东盟奉献,而吕宋岛的激进人士将这一宣传口号视为韩处安假公济私的明证。在他们眼中,为今日之东盟奉献,并非是为公民奉献。
以共和护国联盟等民兵武装组织为代表的叛军在数量上占有一定优势,东盟军和血盟团缺乏对部分市区的实际掌控力也为起义提供了良机。然而,一旦战况稍有转变,部分立场不坚定的民兵武装便立刻选择倒向了东盟军,连汤都区附近被共和护国联盟说服的诸多白人难民组织也不例外。前一个小时,叛军还在市区内将东盟军和血盟团民兵分割包围;后一个小时,局势就发生了逆转,被包围的成了叛军。
共和护国联盟所选择的指挥部,即大学城,更是成为了东盟军的重点攻击目标。在潜伏于大学城内并组织不愿参加叛乱的民兵反击的桑松教授公布了对于叛军持续战斗至关重要的资源补给中心的地点后,弹尽粮绝的叛军完全没有了反击的能力。没有来得及撤回大学城的叛军都在街区内被血盟团歼灭,许多叛军民兵决定脱下制服逃跑,却被自己家附近的邻居抓获后扭送到了血盟团的据点附近。
然而,出于某种目的而故意放任共和护国联盟筹备和发动叛乱的东盟军和血盟团也付出了惨重代价。他们以为叛军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密切监视之下,但他们的放任反而在各个环节上造成了情报的丢失。许多留在前线和士兵并肩作战的血盟团民兵指挥官身负重伤甚至战死,连血盟团马尼拉支队长汤约·巴拉尼也在攻打吕宋中央大学的战斗中牺牲。当高枕无忧地坐在指挥车里的东盟军指挥官们对此冷嘲热讽时,愤怒席卷了大半个城市。
大学城可以是血盟团夺回的,可以是桑松教授夺回的,唯独不能是东盟军夺回的。土生土长的人们或是已经在这里生活十几年的人们知道该怎么保护那些只属于这片土地的珍贵宝藏。
为了尽快地摧毁叛军的战斗意志、减少伤亡,岛田真司和麦克尼尔一同想出了一个算不上多么光明正大的手段。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麦克尼尔赞不绝口,“如果我们没有能够快速地从理论上指出敌人的谬误的自信,那就通过进行人身攻击来结束辩论。”
“这是你们最擅长的办法了。”岛田真司讶异地对麦克尼尔说道,“每当类似的战争爆发,你们盟军……我是说,以后的什么gdi差不多也一样……都会在第一时间搜集或捏造敌军领袖的负面消息,尤其是那些和个人生活相关的。”
“我知道。”麦克尼尔坐在路旁和战友们一起休息,滚滚浓烟遮蔽了天空,星辰的光明照不到他们的脸上,“这么说,您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用于这种场合的重要武器。”
这项极为特殊的作战计划由岛田真司提出,由舒勒来提供素材。和大学城内的学生们有关的视频资料多得很,其中的风言风语不在少数,但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没法拿来当做证据。可惜,思想上颇为活跃的激进人士或多或少地都会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生活作风,舒勒没花费多少力气就弄到了一些能瞬间摧毁叛军首领个人形象的全息影像视频和其他资料,并让岛田真司从中筛选。
“谢了,我以前用过类似的办法去反过来勒索那些听不懂人话的外行官员。”岛田真司仔细地进行了筛查,“……就是这些了,把它们公布出去吧。”
仍然有一些黑衣人聚集在吕宋中央大学的几栋建筑物内负隅顽抗,他们的抵抗让又要负责围攻又要避免彻底摧毁学校的血盟团进退两难。尽管桑松教授成功地阻止了东盟军攻入大学城或是继续进行轰炸,但他不能无视血盟团为此而付出的伤亡。连汤约·巴拉尼都已经丧命,再多的牺牲恐怕会让血盟团拒绝听从桑松的建议。
刚刚结束了又一轮劝降工作的桑松教授从麦克尼尔这里得到了一个让他颇为意外的提议。
“这……”桑松教授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评论麦克尼尔的新想法,“……管用吗?如果把这些所谓开明头领吃喝嫖赌的视频播放出去就能动摇这群愿意抵抗到底的残余叛军的斗志,那倒确实是一件造福马尼拉的好事。”
“桑松教授,如果当年有人在您从副教授晋升正教授的时候公布了您在夜店里寻欢作乐的视频,您觉得您有希望通过审查吗?”麦克尼尔不动声色地举出了一个不怎么恰当的类比案例,“起码,我不愿意为这样的人继续战斗。”
没过多久,岛田真司精心挑选出来的专用宣传视频就在各种社交媒体网络上蔓延开来,发展势头之迅猛达到了连起初想要封锁消息的东盟军都被迫放弃的地步。获悉这是血盟团方面的新宣传战术后,尼古拉斯·王也打消了控制视频传播的想法。
不仅是没有参加战斗的普通市民,连处于敌对立场的血盟团民兵们都惊呆了。回到救护车旁休息的麦克尼尔正看到旁边有几名执勤的血盟团民兵坐在一起围观视频,没过多久他们就热烈地讨论了起来。其中有一名血盟团民兵说,原来那群黑衣人不顾一切地战斗和送死却只是为了让几个首领吃好喝好,不得不说是彻底的失败。
桑松教授和临时接替了汤约·巴拉尼的几名大队长还轮流向着被围困的建筑物喊话,告诫里面的黑衣人不要执迷不悟。他们甚至还专门挑选了一些自称在夜店工作过的血盟团民兵并要求这些人绘声绘色地描述叛军头目们在夜店里的经历——彼得·伯顿以他的亲身体验进行了润色——把惨烈的战场前线变得顿时滑稽起来。封锁线两侧的民兵都忘记了开枪,互相大笑着指责叛军头目的自私。
“共和护国联盟的战士们,你们已经做出了重大的牺牲,证明你们有着为理想而奋战到最后一刻的精神。”麦克尼尔也加入了喊话的队伍中,“但是,现在你们该思考思考自己在为什么而战了。我想,假如你们先前可以对此保持沉默、保持无知,那么现在事实的真相便是:你们在为了捍卫少数人吃喝嫖赌的自由而丢掉自己的性命。醒一醒罢!你们在为他们而流血,他们却反过来给自己准备了逃跑的道路……准备了保命的办法。”
对叛军首领人格上的攻讦和污蔑造成了惊人的连锁反应,尤其是当麦克尼尔请出桑松教授声称【叛军首领已经和东盟军及血盟团达成交易】后,外围的黑衣人纷纷放下武器向血盟团投降。不到一个小时,吕宋理工大学内的最后2000名叛军民兵全部停止战斗,整齐划一地排着队走到空地上接受血盟团的逮捕。
不过,桑松教授却决定把这些自愿投降的叛军民兵放走。他对血盟团民兵指挥官们解释说,若是稍后他们转移叛军首领时发生了意外,这些很难被迅速疏散到其他地区的叛军民兵就会成为最大的不确定因素。既然俘虏们已经交出了武器,放他们离开这里并不会对战局造成任何不利影响。
“没想到这么荒诞的战术居然有用。”桑松教授四处观望,找不到麦克尼尔,却见彼得·伯顿正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麦克尼尔从后方向他走来。
“因为这些参加叛乱的民兵都是生活在和平中的市民、是容易被高尚的理念和情感冲昏头脑的学生。”麦克尼尔叹了一口气,“职业的杀人机器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上司和雇主是什么样的人渣。”
外围的叛军民兵大规模投降时,叛军头目之中也发生了内讧。本就因内外交困而互相怀疑的叛军首领们自相残杀,一些心里打了退堂鼓的叛军头目决定将剩下的强硬派关押起来、等待血盟团的处置。获悉这一情况后,桑松立即决定亲自前去拜访那些战败的叛军首领,而麦克尼尔决定和他一同前去。
桑松见身体强壮而且号称身经百战的麦克尼尔没有受致命伤却坐上了轮椅,总是感到十分奇怪,便询问其中的缘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