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5-EP5:共荣(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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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仅凭特许权力而行事的组织都有这一天,麦克尼尔。”桑松倒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我并不感到意外,不如说我们没有因此而腐败或是被渗透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桑松劝韩处安和其他代表按兵不动,至少要等待外部环境稍微安全再转移,而不是仓促之间一头扎进敌人的陷阱。结束了战斗的麦克尼尔打算把他的进展告诉舒勒,舒勒有权知道此事,没什么比敌人灰飞烟灭更称得上胜利的了。

舒勒没有回答。

这下轮到麦克尼尔慌张了,他衷心地向上帝祈祷不要让他的心情再经历大起大落,尝试着和舒勒进行联络,但舒勒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低落,广场上的火光映入了麦克尼尔的眼帘,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重点保护韩处安和和谈代表也没错,尼古拉斯·王已经形迹败露并得到了应有的制裁,然而麦克尼尔的老对手们迟迟没有露面,或许他们找到了更有价值的目标。

他的失态是如此明显,以至于别人也看出来了。

“麦克尼尔,这里不会再有什么威胁到我们的敌人,你可以去你该去的地方了。”桑松挡在麦克尼尔身前,暗示麦克尼尔赶快去和敌人战斗而不是犹豫着怎么找个理由离场,“我们还不至于缺了专业的士兵就丧失生活自理能力。”

麦克尼尔甚至没顾得上道谢,转头就跑。现在城市内乱成一团,他从地面赶过去只会浪费更多时间,还是乘着直升机更快一些。于是,麦克尼尔联络正在组织市民撤离的博尚,想让博尚把他带到舒勒的发电厂附近,并指出舒勒已经和他们失去了联系。

听了麦克尼尔的描述,博尚也有些慌乱。他们都以为敌人的进攻目标必然是和谈的会场,谁也没想到敌人还能抽出人手攻击舒勒的发电厂——万一那里发生意外,其后果甚至远远比参会代表全部死亡更严重,香巴拉浮岛几百万东盟公民将为此陪葬。博尚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决定亲自和麦克尼尔一同赶往舒勒所在地点。

博尚甚至已经当舒勒死了,这要是让现在东躲西藏的舒勒听到,他大概会气得跳出来向博尚声明他没那么容易死。早在那伙以增援发电厂驻守警卫为由进入他视线的打着国家宪兵队的名头前来的不速之客突然向着其他警卫开火时,舒勒就明白了对方的动机。他不是麦克尼尔,从来没幻想着单枪匹马和敌人打游击,找个地方藏起来并且伺机夺回控制权才是他更擅长的工作。

等这些武装人员冲进舒勒的办公室时,舒勒本人不翼而飞。前去各处搜寻的其他武装人员也没有在车间、反应堆、研究室等地找到舒勒的影子。

弗拉基米尔·马卡洛夫坐在舒勒的椅子上,高傲地望着从门口走进来的盟友。

“好久不见,钟社长。”马卡洛夫没有吹口哨也没有做什么轻佻的动作,那不符合他的风格,“虽然这里目前处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但我预计东盟军和国家宪兵队会在10分钟以内发起反攻,所以你要是想完成你的计划,最好快点行动。”

来人穿着一身整齐干净的青色制服,饱经风霜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凶恶。自2115年9月后就被东盟官方认证已经死亡的钟复明,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马卡洛夫面前,还统领着【兰芳赤子】中最忠诚的残余人员。不过,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通过重重检查潜入香巴拉浮岛的,总不会是刚刚进入市内。

“你看起来好像不大愿意采取下一步行动,马卡洛夫。”钟复明也不含糊,他拉来了另一把椅子,仍然戒备地端着步枪,坐在马卡洛夫面前。

“毕竟,这地方的隐患是你们埋下的,我又不知情,怎么配合你们?”马卡洛夫露出了一个假笑,“引爆的工作就交给你们来完成,我想我能负责的任务也只有确保你们能够顺利完成作业。”

“但你是怎么骗过过他们的检查人员的?”钟复明皱起眉头,“我们失败过多次的事情,在你手里似乎不算什么困难。”

“方法很简单,不过并不那么容易达成。”马卡洛夫翘起了另一边嘴角,“只不过是利用我们的敌人试图拙劣地模仿我的相同手段去欺骗西比拉系统的检测机制罢了,这说起来还是他们教给我的。”

钟复明和屋子里的其他青衣人面面相觑,他们根本听不懂马卡洛夫在说什么。倒是站在马卡洛夫身后的阿南达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真正迎接这一天的时候他反而坦然了。恐惧只会让他的敌人笑得更加肆意妄为。

“您是怎么知道的?”

“一直就知道。”马卡洛夫的语气平和而稳重,“但是,把尼古拉斯·王那个蠢货抛出去吸引火力恰好符合我们的利益,而且我们也不希望东盟境内存在一个外国代理人组织影响我们的后续行动。”说到这里,他指了指钟复明,“不过,背叛终究是背叛。阿南达。我很能理解你被麦克尼尔的说法欺骗的原因,您一直觉得我和钟社长的合作是往你的伤口上撒盐。所以,我现在给您一个报仇的机会。”他又把脸转向面色阴晴不定的钟复明,“钟社长,您没意见吧?”

“能帮你铲除一个叛徒,没什么不好的。”钟复明哈哈大笑,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他现在也没利用价值了。”

赤手空拳的阿南达大吼一声,扑向钟复明。钟复明不躲不闪,也没有开枪,而是掏出了一把匕首,向着阿南达的腰部和腹部刺去。阿南达连中数刀,仍然抓着钟复明,死活不肯松手。

“你这野蛮人,活着便是污染这片土地。”钟复明用匕首继续向阿南达的背部刺去,“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们,你们还敢幻想着能和我们共存?去你的!老子,老子要把你们全部杀光,一个都不能留!”

“野蛮人?”阿南达咳着血,“你说我是野蛮人?”他用上了全身的力气,竟然把钟复明推得连连后退,“……看你自己这模样,着实是野蛮人的儿子,不,儿子都不是……你是我这野蛮人的孙子!”望着怒火中烧的钟复明,阿南达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佛祖会惩罚你的,这就是你的因果报应!”

一旁的其他青衣人一拥而上,乱刀将阿南达砍成肉酱。几滴血溅到了马卡洛夫的脸上,从头到尾面不改色的俄罗斯人不禁皱了皱眉,伸手擦掉了脸上的血迹。

“没必要弄得这么血腥。”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钟社长,没必要。”

现在还不到双方摊牌的时候。望着青衣人簇拥着钟复明离开办公室、前往他们准备好的秘密基地,马卡洛夫开始认真地考虑行动成功后的真实打算。

“马卡洛夫,有不明飞行物正在靠近。”外面站岗放哨的同伴向他发来了警报。

“是不是无人机?”

“不,看起来像是东盟军的人……不对,这不是东盟军或国家宪兵队的飞机。”那名手下越说越慌张,“……见鬼,到底是谁雇了一群雇佣兵来搅局!?注意隐蔽——”

第一轮导弹攻击成功地清理了一片空地上的武装人员,今晚第二批光顾发电厂的不速之客们踏上了他们的舞台。抓着绳索迅速滑落到地面的戴斯蒙德·卢塔甘达叼着嘴里的香烟,向着遍地尸体投去了复杂的目光。

“你得遵守约定啊,麦克尼尔。”他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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