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师东征（1 / 1）

“铛……，铛……”长剑互砧，刚劲有力。

军营的空地上站着两排将校，中间则是俩人袒露右臂，手擎宝剑切磋武艺，人群也不断迸发出加油助威的高喊。

“小子，小心裤裆里的玩意，不要被我的利剑刺到。”虬髯客的中年男子朝着少年戏谑道，不知缘何他的右眼干瘪，毫无作用。

少年通红着脸，看来已经吃了不少亏了，但还是倔强地道：“那你得小心你的左眼了，不然就成瞎子了。”

虬髯客牙齿咬得格格响，显然是被少年激怒了，“哦吼，大胡子怒了！他要发飙了。”边上得人开始起哄。

“铛……”又是一个回合的交锋，很显然二人打成了平手，谁也没有伤到谁。

“他娘的……”

“妈了个巴子……”

每一次的双剑互砧俩人都口吐芬芳。

当众人中有人发现了嬴武后大家立马安静了下来，宝剑也入鞘了。所有人都向嬴武行礼，嬴渊也在其中，但只有他发现了父亲难看的脸色。

嬴武离开后嬴渊跟了上去，其他人都悄悄地走开。“你去把鬼谷先生请来，快去！”嬴武急急地道。

不一会鬼谷川和嬴渊一齐进入中军帐。

“我们必须有所行动！”嬴武重重地一掌拍在桌案上，其余俩人则是细读来信。

信函大致意思是二十四衙门总太监尔朱天律勾结鬼戎匈奴发动政变，捕杀宰臣，兵部尚书刘刚率北营军与其大战于紫阳宫，兵败被杀。姬氏长子姬复为重整家族昔日荣光，协助尔朱天律进兵葬金关，遏制各方藩镇。葬金关是中原王朝东边第一大关，东方之人要进中原王城必经葬金关。尔朱天律在政变胜利后矫诏封姬复为齐天王，位居三王之首。

“现在天下大乱，各恃雄兵，割据城池，非一人所能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即倒。”鬼谷川道。

嬴武手掌一会，“先生请勿多言！我必挥师西出，廓清疆土”

嬴武向嬴渊道：“你去传我将领，点兵十万，明日进军，我要与尔朱天律决一雌雄。”说话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嬴渊知道父亲脾气极为倔强，没人能左右其意见，只好无奈地看向鬼谷川，默然地走了出去。

天边彤云密布，狂风将起。

御天城中，西域王府内，嬴武做最后的告别。他前半生戎马天涯，为王朝取得了累累硕果，但如今繁冗的制度和错综的派系快要拖垮王朝了，积弊难返，尽管知道非一己之力能改变这个局面，他还是想去试一试，因为历史上有太多的仁人志士，他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和他们一样都是为了那深埋心中的信念——为百姓立命。

这是嬴正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典的誓师大会，作为庶子，他不能像哥哥嬴泽那样入朝为官，显耀身世，也不能像二哥嬴渊那样身披铠甲，统御将帅。但上天还算眷顾他，两个哥哥对他都颇为不错，在军事和武术上都倾心教授。因为长年累月他与二哥嬴渊相处较多，非常钦佩其智慧和胆略。

站在父亲身后，嬴正感觉无比的荣耀，他幻想着有一天也身着铠甲，商议军事，驰骋疆场，向二哥那样一展英雄气概。想到这里他抬头望向了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二哥。

嬴渊手捧无赦神剑，双目望向前方，不怒自威，专心听着父亲的讲话，丝毫没察觉到嬴正的想法。

对于无赦神剑，嬴正只是见到过，却从来没有碰过，据大人们说只有王者才能驾驭其霸道力量，但他知道这只不过是为了维护权威而编造的谎言，因为鬼谷川先生说，无赦神剑曾是一把邪兵利刃，在后来经年累月的杜撰中成了正道神剑。

嬴正从来不关心神剑无赦，他在任何时候都能够清晰认识到自己的身份，自己是庶子，是一名生长在王府的地位高于寻常人一点的普通人。

在王府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他养成了不攀比、能忍耐、有大度、懂礼数这样的性格，唯有如此方能平安一生。对于外界的事情也有了解，中原王朝即将分崩离析，各方势力暗流涌动。西域荒原虽然看起来很强盛但也是外强中干，多年来修建长城重徭役轻农耕，百姓疲敝，又有鬼戎匈奴不断骚扰，难以休养生息，现在又要出师东进，很难想象以后的天下会是什么样子。

“我去之后，西域诸事，由嬴渊代为掌管，鬼谷先生辅弼左右……”嬴武将重要大事都一一对二人讲了。

当嬴武从王府出发时门口经过一个“拾骨人”，指着嬴武道：“王爷有筋无骨。”众人大骇，这人如此忤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嬴武却不为所动，呵呵笑道：“先生此话怎讲？”

拾骨人道：“王爷形健神衰，似有筋无骨。”

“何为形健神衰？”

“王爷有万夫不挡之勇，这是形健，但不知天地轮回，逆天而行，颠倒阴阳，这是神衰，岂不闻知天命？”

嬴武长叹一声，“天下之人若都能知天命又那里会有这么多战乱，天下人若都不知天命，那谁来主宰天命？”

拾骨人无奈地道：“王爷此去定须提防河洛出书。”

嬴武道：“河洛出书乃是上古神话传说，先生何故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拾骨人见嬴武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只好点头道：“我愿为天下孤魂拾骨。”

嬴武的十万大军宛如潜伏的巨龙，在荒原的山川之间徐徐前行。这时天虽然黑如锅底，却并未滴下半滴雨水，连上天都在积蓄着力量，给大地以最猛烈的回击。晚夏时候这样的天见怪不怪，将士们甚至还穿上了厚厚的铠甲，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凯旋而归，说不定等冬天来临了他们还在两军对峙。

等嬴武过了黑水河，有两名身着苍蓝服装的修道人士骑着骏马等待大军。

“王爷！”两名道人一齐下马，向嬴武施礼道。

苍蓝的服饰，衣襟上刺绣一个圆圈，外接一个三角形，代表三元归一，是幻剑书海的标识。

嬴武人的二人，此二人便是幻剑书海天字辈的修士，一个名叫徐柯，另外一个是吴琦，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幻剑书海虽然是武林门派，很少参政，但由于嬴氏特有的关系，他们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涉入政局。嬴武知道，在这种天下动荡的局面中，肯定有不少政客拉拢江湖势力，尤其是能够争取到大门大派的支持，为自己的势力增添外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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