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异界篇丨死亡or救赎(1 / 2)
“呼~呼~”他从教堂后的一个小厨房里走了出来,端着一杯热咖啡。
他将那名少女扶起,用衣角擦了擦身上的灰尘与秽物,轻轻靠在钢琴的桌角。
“还记得我第一次来这个世界,这里的咖啡比我们哪儿苦一百倍,当时我被呛得干呕,你在一旁捂着肚子笑我像个白痴”将茶杯端起抿了一口,“真苦啊,加了这么多还是苦...”
与少女依偎相靠,苦笑着,“你知道吗...咕嘟~我以为我像是小说里的主角系统加身,觉得自己只要完成任务,升级然后变强...咕嘟~我就能为所欲为心想事成,然后回到我的世界了......”
仅仅几口便将茶杯喝的干净,“然后我突然发现我是个配角,是啊...你们这个世界的勇者,在我们哪儿被称为主角、位面之子,这么强大的人我想着是不是只需要抱他的大腿就完事儿了。”
“是啊...整个位面的气运、机缘全都向他涌来,跟在他后面还愁什么牛逼装备捡不到,我一开始居然认为他这个人还不错,像大家知道他的那样,勇敢正义富有同情心,表里如一......”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看着少女的脸庞。
“嘭—哗啦-----”
他控制不住的将茶杯碾碎,鲜血流出突然干涸,血顺着滴落的路径又爬回了伤口,恢复如初,只有眼神充满后悔与愤恨。
“你知道吗,因为我...因为我只要帮他就能从哪儿捞到好处,所以我一直帮他,尽管他的举动让我觉得不明所以或者感到幼稚。”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仍在止不住颤抖的双手......
尽管现在的身体连血都沾不上、流不出,但在精神的恍惚中,好像泡在自己的血池里,越陷越深,即使现在的身体不需要氧气就能生存,但依然觉得窒息。
“每次他把该死的人放跑,或者逼逼赖赖一大堆企图感化他们......你记得吗?当时那个人听了勇者的嘴遁之后,在你姐姐面前跪的那么诚恳...”
他抬头望着教堂的彩窗,不知从哪儿拿出的一根烟叼在嘴里,“之后你姐姐死了...被那群骑士团的人锁在一个房间里,等我发现的时候......咳咳——”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抽有点不太熟练,也许是不愿在她面前提起,“如果我当时在主角喊住手的时候把他们都杀了事情也许不会这样,也不用骗你...你的姐姐去参加了远征。”
后悔...
可后悔没有后悔药。
每一次...每一次!
每一个...每一个!
每一次勇者的阻止他都停手了,那些表面披着善良的外皮,不过是随手施舍过勇者那些家伙们。
每一个事后因为那些家伙而死的人们,那些原本无辜的人们...是那么绝望啊,面对权贵的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只能静静的找个地方等待着他们的羞辱而死,一切的罪孽全都归功与自己,自己只不过是跟在主角后面捡垃圾的狗......
用这些人的贞洁与生命换来的......垃圾。
战争还在持续着,魔眼本想高高挂于空中欣赏这片美景,它突然抬起了眼望向天空,几点破碎的光屑从它的身体中透过,飘散于空中。
“啊...原来是你在哪儿啊?连你也要离开我了吗”扶着桌角站起,不舍的看向即将消散的她,“害...全都被你听到了啊,真是...太尴尬了。”
【手工玫瑰存储物+1】【舞鞋存储物+1】【蝴蝶结存储物+1】【瓷器碎片存储物+1】【红水晶饰品存储物+1】......
【尸体存储物+1】【自制口风琴收纳】
国王宫殿的瞭望塔,预警的钟声响起......不对,是嚎叫声响起。
原本挂在哪儿的悬钟换成了教皇残缺的身体,黏稠无质的肉块吸释着他的头皮与挂钟的吊环,也许是那教皇平时暴饮暴食,在连接的中间固了一根不知名的科技模块用来承重,随着战场飘来的风左右摇晃,悦耳的惨叫不比原先沉闷的钟声难听。
国王坐在他的王座上表情凝重,他的亲卫部队身披重甲,尖枪一齐指向大门,神经紧绷;魔法术士也筑好了火焰符文,蓄势待发。
门外是有什么?是那些扭曲的怪物攻进来了?可门外那吵闹的欢笑声是什么?酒杯相碰的声音...是什么?
“反正有勇者顶着,咱们该吃吃该喝喝。”一位贵妇手握半只烤猪的鼻子满手肥油,顾不得擦嘴边的酱汁,另一只手却又夹着高脚杯摇晃着里面的红酒与其他人一一碰杯,跺着步伐轻摆着身体穿梭在酒池肉林中,佩戴的金银首饰哗哗作响,端着贵族的礼仪游荡在人群。
乐师们奏着,舞团们跳着,乐声与脚步伴随着战争的节奏唱着,供人泄欲的肉奴一批又一批的换上,一批又一批的抬下,在地板上留下长长的血渍,随即被滴落的酱汁掩盖,被下贱的奴仆们赶忙擦净。
厨师们火急火燎的补足着餐桌上的食物,随着音乐的高潮,这场宴会的主菜们从被串起的烧烤架上一一端上餐桌。
贵族们对着上桌的美食指指点点,用刀刨开烤的焦黄的皮肉,细细观察流出的蜜汁,像是美食家一样的点评着。
“这可是上好的牛肉。”
“这兔子头也不错,脑肥!块大!”
“这银蜂才叫美味,一口一个。”
......
被压在身下的亚人绝望的看着一个个被端上餐桌的同族,听着那些贵族对着他们烤熟的尸体络绎不绝,碍于刻印的命令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可当啃食一半的头颅被随手一扔滚落在她的眼前就再也忍受不住了。
她嚎啕大哭,但在这乐声中淡去,在欢声中掩盖。
“叮~啪啦—咔——”
酒杯落地的声音清脆悦耳,以至于所有的人都一同望向,望向坐在最高位的奴隶商人。
“怎么了!喝个酒咋炸炸呼呼的,来人再给这位先生倒一杯。”
新的红酒倒入杯中,唇齿触碰杯壁时从高座上滚下,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的站起,突然感到头脑发胀,胃部恶心。
“我...我感觉有点不太好。”那商人这么说着,周围人静静的看着,大家都等着对方将他搀出这场餐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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