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夜勾引你。（2 / 2）

秦措淡，“小雾，次让你里面看书，不要隔门偷听。”

“父亲，我没偷听。”秦雾平静道，“是你打电话走来走去，走门口，我不小心听见。”

“……”

纤纤巴往手机座一点，“原本想给你一个惊喜。你整天查我定位，惊喜就没。”

秦措微微一笑，风平浪静：“不，白小姐。没有喜，但有好大的惊吓。”

纤纤开口：“你——”

“先家。”他招手，“走。”

纤纤上前。

秦措接过儿子，单手抱住，另一手牵她。

纤纤低头，看他们交握的手。男人掌心温暖、干燥，神情也无异样，看起来很正常。

可他这个人，越是这样，越叫人心里没底。

别墅，纤纤帮秦雾洗漱、换衣。

秦雾一如既往的听话，偶尔欲言又止，凝望她的眼神，带着不知如何开口的为难。

纤纤问：“有话想说？”

秦雾坐床上，低着头，“曾祖父和祖母都说……你是宁宁阿姨的姐姐。”

“是。”

“那……”

秦雾抬眸，飞快瞥她，“路平平是我的……”他说不去，发出成人一般的听天由命的长叹。

纤纤说：“他就是路平平。从前怎样，以后也怎样。”

秦雾怔住。好一会儿，他摇头，眼神坚定。

“你也会希望有自己的妈妈、爸爸，自己的家人。”他说，小小年纪，条清晰，“就像以前你不家，我会想你——”顿顿，又道，“偶尔想。”

纤纤笑，“好，偶尔想。”

“偶尔想你和父亲为什么不一起。”秦雾声音轻去，“你也会想，对不对？所以没系，如果我要叫他小舅舅……偶尔叫。”

“你不用叫。”

秦雾抬起头。

纤纤双手捧住他的小脸蛋，“我不是说过吗？我这个人，做事特别自我，管自己，改不也不想改。路先他们肯定不会太喜欢我，小雾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和路平平好好相处，不需要。”

秦雾不答。

“你要考虑自己。”纤纤说，“想叫什么随你。”

良久，秦雾颔首，又咕哝：“明天又是茶会。”

纤纤问：“怕路平平欺负你？”

秦雾淡淡道：“他欺负不我。”

纤纤：“小雾真厉害——”

“我怕他欺负你。”秦雾低声打断，“他总是对你不礼貌。”

“……小雾。”

秦雾看她，“嗯？”

纤纤眉眼柔和，一字字道：“他如果再这么没礼貌，妈妈就让他以后见你，都称呼小秦先。”

*

纤纤洗完澡才去秦措房间。

室内恒温，男人披一件宽松的藏青『色』浴袍，懒倦地倚着单人沙发。

电视放的是utopia的发布会。

他看的并不如何专注，见门开，目光轻飘飘移去，夜『色』浸染的幽深。

他伸手。

纤纤走过去，顺成章地腻他身边。

年少恋爱，早已习惯的动作，早已习惯他怀里找舒适的姿势。微微低头，能听见他的心跳。

秦措慢声问：“匿名信的事，常佑跟你说过？”

“说过。”

“发信人查，跟你剧组的女演员交情匪浅。”他说，语气透出无尽的厌倦，“我处。”

“好。”

秦措拉起她的手，指尖划过白皙的手背，一笔一划，写‘今晚’两个字。

“你拍戏，我总是不定心。”

他声音低沉、平缓，手指慢慢写‘兑现’。

“你知道度日如年的滋味么？白小姐。”

又写‘承诺’。

——今晚兑现承诺。

“痒。”

纤纤手缩来，『摸』他头发，吹的半干。视线一转，他浴袍都没系紧。于是哑失笑：“秦措你存的什么心？”

“勾引你。”谈天气的平淡。

“……”

许是夜『色』渐深，又或许是彼此体温相依，纤纤脸微热，有一会儿没说话。

等抬眸，看的是屏幕，“这两天，我是真的非常兴奋。”

“因为这场发布会？”秦措轻哼，“从你进组，满天飞的令人憎恶的假新闻，就今天的不可信。”

纤纤说：“你可算想明白——”

秦措凤眸含笑，“看直播的时候，连我电话都不接，一接就挂。发布会结束，白小姐还不忙着注股市动向，哪有空陪人春风一度。”

“我挂你电话是因为你纠结科林。”纤纤不可思议，“秦措，他七十多，儿女成群，大的孙子年龄和你差不多。”

“女朋友和你年纪差不多。”

“……懒你。”

纤纤重又看屏幕，看会儿，突问：“你觉utopia的发布会怎么样？”

“挺好。”

“就这，挺好？”

“项目具体相没提多少，还不如等文字新闻。”

屏幕里，金发男人正答记者提问，彬彬有礼，进退有度。

秦措看眼，“不错的演讲。”

纤纤：“当。他小时候专门学过公众演讲的技巧。”

秦措目光微沉，“对他这么有兴趣？”

“温德尔先去年出本自传，我读过。科林的三本自传书，大学时我就看完。”

纤纤侧眸，纤细的手指点一点他巴，轻轻滑落，『摸』他喉结，调侃：“秦先什么时候出忆录？我第一个拜读。”

秦措按住她的手，接着双臂收紧抱起她。

纤纤被放大床上，见他拿电视遥控，说：“给我。”

秦措皱眉。

“不给也行，你换台，我要看经济之声。”

“白小姐——”

“都说我这几天又兴奋，又激动，这不一冲动就来找你——”纤纤柔声道，“趁心情那么好，别浪费。秦先，快放经济之声，试试我爱的场景。多有气氛，多激动。”

他不肯。

纤纤开口，用语音智能指令，让电视转经济频道。

暖黄灯光，她脸『色』泛红，两弯秋水明眸，波光潋滟。

秦措走近。

席梦思沉又弹起。他的双臂撑女人身侧，禁锢一段私有空间，刚俯身——

背后，经济之声晚间讲坛嘹亮的开播bgm响起。

纤纤清晰地看见男人胸膛起伏，竭力忍耐。

他抬起一手，拨开她额头细软的碎发——

背后，男主播抑扬顿挫的声音，振奋人心的念道：“观众朋友们好，我们先来顾昨日股市要闻。昨天是令人记忆犹新的一天！”

纤纤眸中光芒大盛。

秦措顿住。

“……utopia自公开ope项目新进展后，股价应声大涨，收盘报xxx，一日之内市值猛涨百分之xx——”

秦措一言不发，肢体僵硬。

半晌，低低一句：“三分钟，耳塞。”

纤纤搂他脖子，“戴耳塞，你还怎么听见我叫你名字？”柔唇附他耳侧，轻轻吹气，软声问，“还怎么听我求你？”

他的气息急促且『乱』。

“……不想听见别的男人，扫兴。”声线更是紧绷的压抑。

纤纤提议：“我换女主播。”

“更扫兴。”

“秦少爷真难伺候。”

“没让你伺候。”秦措一咬牙，冷声，“罢。”

他捏她巴，对着微张的红唇重重压去——

背后，男主播笑道：“这样的涨幅，即使对于utopia，也是历史『性』的现象。好，我们来听听黄晨老师的分析。”

纤纤挣扎着呼吸：“秦措，换你喜欢的姿势，让我对着电视，你挡住我。”

“……”

片刻的僵持，男人起身，一言不发。

纤纤跟着缓缓坐起，视线绕他一周，满怀遗憾：“秦少爷，今晚是不是不行？”

秦措盯着她，面无表情，眼底阴沉之『色』明灭。

纤纤笑，轻声细语：“这种事，难免的，谁都有心情不佳，不行的时候。改天吧，你先去睡，我听听黄晨老师的分析。”

秦措说：“十分钟。”

纤纤莫名其妙，看着他阴沉着脸开笔记本电脑，看着他连接电视，看着他噼里啪啦发泄式的敲字，过一会儿，电视画面僵住。

明明有声音，画面却是死机状态。

又过一分钟，男主播和黄晨老师的脸，被人为换上某人的证件照头像。

纤纤：“……”

“现可以。”男人欺身而上，平静的问，“换姿势吗？”

“你——”

“要看看我。”

“……”

*

纤纤一觉醒来，身边没人。

大冷的天，半夜三更，秦措裹着羽绒服，坐阳台吹风。

纤纤随找件他的风衣披上，才走门口，听他说：“里面待着，风冷。”

星月无声，灯火温柔。

纤纤瞥见桌上的烟灰缸，干净的，旁边搁一支烟。她又看看时间。

“你这根事后烟隔的有点久。”

“没抽，放着。”

纤纤摇头，出去，坐他腿上。

秦措拧起眉，“说面冷。”

“不冷，你抱我。”

他低哼。

纤纤『摸』他的脸，细看，“失眠，睡不着？”

秦措微笑，“也不是失眠，就是一闭眼，听见的都是今日股价多少多少的音。很难入睡。”

他拉开羽绒服拉链，盖住她。

纤纤笑个不停。

他无奈，“……没良心。”

“秦总。”纤纤说，“作为秦氏集团的领航人，你每天睡觉前不想着这些数字，才叫没良心。”

秦措挑眉，低声：“故意折腾我？”

“谁折腾你啊。”纤纤哼哼，“是真的兴奋。”

“所以我刚才想——”秦措一顿，轻捏她的脸，“白小姐，你买多少utopia的股票？”

纤纤神『色』不动，“这哪能告诉你。”

他又问：“你买过秦氏和禄通的股票吗？”

“暂时没有。”

“为什么？”

“没为什么。”

秦措不语，捏着那根没点过火的香烟，盯一会儿，凉凉道：“奥斯汀·温德尔的自传都写什么？”

“写他的经历，从家道中落，败光祖产，背着一身债，摇身一变成为商界标志『性』的人。他口述，别人写。这本卖的很好，销量几乎有科林三本加一起那么多。”

纤纤紧紧身上与男人共用的羽绒服，瞥向他，“看来大众喜欢的，永远是绝境逆袭的励志故事。秦先就难，起点即巅峰。”

秦措淡声：“那年你不走，我不会进秦园。”

“所以我们都要感谢你妈妈的五百万。”纤纤不假思索，说，“给我启动后半事业规划的初始资金，也给你财富榜首的位置，双赢。”

“白小姐。”

纤纤转过头。

男人捏她脸的力道加重，“别那么无耻。”

“疼。”

话才出口，她已经后悔。

有几个字词，对于秦措总能起奇怪的作用，等同挑起他兴致的火苗——这无疑就是其中一个。

一点星火，分分钟燎原。

不知又过多久，今夕何夕。

纤纤模糊记地点从落地窗，转移梳妆台，等终于躺床上睡笼觉，窗天蒙蒙亮。

她懒动弹，却仍抱怨：“有床不用……”

本想再埋怨几句，想起他跟别人不同，总共就活两辈子，前世住山洞，没有正常的床榻，说不定因此爱好清奇，也就不合他计较。

秦措笑一声，把她伸出被子的手放去，轻轻圈住她，“行不行。”

“什么？”

他轻咬小巧的耳垂，声音微哑，带调笑：“秦少爷行不行？”

“……”

“说。”

“……”

“白小姐——”

纤纤翻个身，背对他，“……很厉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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