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个鼎代价(二更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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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蝉鸣催人心燥,晌午的阳光耀眼,透过层叠的枝叶空隙洒在炎热的大上,将宋鼎鼎的身影拉的极。

相比起陆轻尘浑身紧绷犹如斗鸡般的神情,她立在树荫底,垂擦拭铁剑的动作显得十分从容淡然。

陆轻尘看清楚她手里拿的那把铁剑,顿时脸『色』又黑了两个调——她竟然用把生锈的铁剑与他对战。

他面部肌肉轻微抽搐,冒汗的手掌心紧攥住霜华剑,眼神渐渐狠戾下来。

开始提出比剑,除了顾朝雨的原因,更多是看不惯她置身于外,高高在上告诫他们不干这、干那的可恨模样。

在宋鼎鼎面带讥诮,对他冷嘲热讽的应战后,他生出得她跪求饶,挽回自己颜面的想法。

而如今,经过刚刚损失玉肌丹,又被顾朝雨单方面宣布分手后,他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他杀了宋鼎鼎,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陆轻尘手中剑身翻,达三尺的剑刃在面划出道夺目的辉光,不偏不倚直直向她命门斩去。

轻盈挥舞的剑身,迸发出势不可挡的强大力量,他出手是必杀之技,惊得众人纷纷后退,生怕被剑气误伤。

面对这强势攻击,宋鼎鼎杵在原动不动,在阵惊呼声中,霜华剑刃扫落绿叶树皮,剑炁直击得湖泊中突突飞起几道水泉。

而原本该被凛凛剑刃挑穿身体的宋鼎鼎不见踪影,风声过后,只余下空气中转瞬即逝的寂。

陆轻尘眉紧皱,朝着四周探去,却听见远处传来她的嗤鼻声:“你的剑太慢……”

待他转过身朝她看去,只见她单脚立在花岗岩石桥栏上,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整夜的灵泉瀑布,泡了吗?”

宋鼎鼎神『色』轻怠,唇边略微挑起的弧度,挑衅意味十足。

她的话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听得顾朝雨些忧心,她偏过,对这身旁的黎画道:“黎公子,这场比试……阿鼎赢面吗?”

黎画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

陆轻尘看似疯狂般的进攻,却是招招严谨,诡奇狠辣,几乎寻不出什么破绽。

阿鼎退为守,屡次出言相激,是为了消耗陆轻尘的体力,二是想在陆轻尘失去理智时,从剑术中寻找到破绽。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陆轻尘泡了整夜的灵泉瀑布,体内灵力充沛。阿鼎在霜华剑下躲过次两次,待到次数多了,不等阿鼎消耗他多少灵力,陆轻尘首先『摸』出她躲闪的规律。

黎画不知道阿鼎没赢面,他只盼着她不受伤——即比试输了,丢些颜面也无妨。

从他不出剑的那刻,已是躺平任人嘲笑,总之活在世上日算日,还谈什么剑心不剑心。

见黎画不语,只是轻叹口气,顾朝雨当下就明了他的意思。

她深深埋下,手掌轻攥,指甲扣进黏腻冰冷的掌心,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烈日盛阳在顶,她耳鸣目眩,脚下微微晃,却被身后之人扶住:“抬起,看着阿鼎。”

这道嗓音清泠,似是冬日梅枝坠下的捧雪,不带任何情绪,却无端的让人臣服。

黎画转过,看着不知何时站到他们身后的裴名,下意识出口驳道:“看什么,看她怎么?!”

空气突然安静,树上蝉鸣声倏忽唤回他的理智,黎画压下唇线,低垂下:“抱歉。”

无臧道君为主,他为仆,他三番两次顶撞无臧道君,已是过分僭越自己的身份。

“你为阿鼎比你愚笨?”裴名淡淡开口,微垂着睫『毛』,遮掩住眼底的情绪:“她想告诉你,不逃。”

前面那句话的是黎画,后面那句则是说给顾朝雨听得。

宋鼎鼎退退,非是为了消耗陆轻尘的灵力,作为元婴期的修士,只体内灵力充沛,即上三天三夜不喝不睡也无妨碍。

就如同黎画所想,这样次次躲避,不多时会被陆轻尘『摸』到规律,而接下来等着她的,是致命击。

可她明知道如此,还是直激怒陆轻尘,为了不是其他,只是想让顾朝雨明,逃避不解决题。

陆轻尘往日次次伤害顾朝雨,何尝不是在试探『摸』索她的底线,直到被他找到致命的破绽,是肆无忌惮的侵犯和践踏。

必时迎面直上,哪怕被伤的鲜血淋漓,但只还活着,伤口总会结痂,雨后总会天晴。

而所谓的致命破绽,也不定就会了她的命。

黎画想通这层,不禁些羞愧。

到底是神仙府府主,思想层次果然跟他这种凡夫俗子都不是个档次的。

黎画叹道:“裴姑娘说的是,顾小姐抬起,好生看着阿鼎。”

顾朝雨抿住唇,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言外之意,她透过朦胧的雾气,缓缓抬起双眼,眼神坚定朝着宋鼎鼎看去。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逃跑行为被过分解读的宋鼎鼎,跑得浑身生汗,【势如疾风】金手指的加持,她倒是不怎么觉得累。

只是她察觉到陆轻尘已经开始『摸』索到她躲闪的轨迹,好几次都险些被霜华剑的剑气所伤。

看着几乎没怎么消耗体力的陆轻尘,宋鼎鼎反手擦了把额间的汗水,胭红的唇瓣吐出口热气。

她快不行了,这么热的天,继续跑下去,陆轻尘没怎么样,她倒先中暑晕厥过去了。

神识果然就是好,若是她也神识,陆轻尘早就被她趴下来了,她又何必躲的这么辛苦。

宋鼎鼎在心底啐了口,不禁骂道:是这里时光机,她定是穿越回去,看看是哪个傻叉将神识送了出去。

抱怨之余,她还不忘躲闪着陆轻尘的强势攻击,然而个脚滑,到底是被霜华剑的剑刃所伤,在她腰后挑开了道血口子。

鲜血染红了衣衫,伤口处的灼烧几乎在瞬间抵达大脑,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了眼眶,她身形狼狈的跌倒在了桥面上。

宋鼎鼎疼得龇牙咧嘴,隐约听到远处传来顾朝雨的哭喊声:“阿鼎,你不跑了,我明你的意思,我也不逃避了!冲啊,冲上去败他!”

宋鼎鼎:“……?”

她是不跑,用什么冲上去败他?

用古娜拉黑暗之神,呜呼啦呼,黑魔变身的咒语吗?

“跑啊!怎么不跑了?”陆轻尘拖着霜华剑,剑刃在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跪下求我,我考虑饶你命。”

说是这样说,但他溢出眼眸的杀意,像是在明晃晃的告诉众人,即她跪下求饶,也逃不过。

宋鼎鼎掌心捂住腰后伤口,止不住溢出的鲜血从指缝中淌下,她微微喘息着,大脑飞快的运转着。

陆轻尘剑走偏锋,攻势不可挡,即她还站起来继续跑,这样下去意义也不大。

不跑,那只正面迎上他的攻击。

然而陆轻尘了灵脉加持,她的剑法在他面前根本不值提,她直接硬刚,无异于卵击石。

她得回击,巧妙的回击。

也不知怎,宋鼎鼎就突然想起了裴名在比试前说过的话。

——陆轻尘坡脚,剑轨必于常人不同。你主攻他下盘,剑刃挑他鞋底。

她看向陆轻尘的双脚,行走间步步生风,相处这些日子,根本瞧不出他坡脚。

如果陆轻尘真是坡脚,为什么走路会与常人无异?

见他步步『逼』近,宋鼎鼎眼前倏忽亮,鞋底,是他的鞋底题!

陆轻尘这样爱面子的人,又身为丹修世的嫡族之子,定然不会让别人知道他身体存在缺陷。

他改变不了自己坡脚的事实,却可用些手段来掩盖这个秘密,譬如定制双高矮不同的内增高黑皂靴。

秘密就藏在他的鞋底,只她朝他下盘攻去,招招往他鞋底上挑,他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是坡脚,必定会防她的招数,从而『露』出自身破绽。

脊背上的汗水,混合着血『液』将衣衫湿,宋鼎鼎攥紧手中生锈的铁剑,微阖着双眸,做了次深呼吸。

她静下心来,屏蔽掉周围嘈杂的喧哗声和他挑衅侮辱的言语,只专注倾听陆轻尘的脚步声。

五步,四步,三步……

就在他举起霜华剑,想血溅当场来结束比试时,块带着凌厉之炁的碎石子,从人群中飞『射』而出,角度刁钻的偏了他的剑刃。

陆轻尘皱眉,抬起看向人群,将视线定格在了黎画身上。

他勾起唇角,发出声轻嗤:“黎公子倒是对这个徒儿上心,为恢复灵力,竟也去泡了浴场的灵泉。”

宋鼎鼎挥出的铁剑悬在面上,蓦顿住,她看向黎画,面上表情变变。

她早说过,那浴场的水必定古怪。

可他明知如此,还是去浴场淋了瀑布水。

而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恢复灵力,好在陆轻尘对她下手的时候,出手救她。

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情绪堵在胸间,像是动,又些难过,百交织,缓缓流淌在心底。

她深深看了黎画眼,紧握在掌心里的剑柄轻颤,而后收回视线,趁陆轻尘分神之际,剑刃横扫飞出,直攻他的下盘。

陆轻尘反应敏捷,即慢了半拍,依旧闪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宋鼎鼎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连续招招紧『逼』,朝着他的大腿上提膝直刺。

而陆轻尘似乎参透了她的意图,冷笑声:“卑鄙行径。”

她回笑,轻声道:“还更卑鄙的。”

陆轻尘还未明过来她什么意思,只见她腕间转,突然改变铁剑的轨迹,将那剑刃翻转半圈,挑向他的鞋底。

他直防守下盘,怎会想到她倏忽虚晃招,剑刃照着他鞋底挑去。

陆轻尘想防却来不及了,宋鼎鼎抓住时机,剑刃直『插』鞋底,不过顷刻之间,那被铁剑削平的鞋底飞了出去。

她这剑出了全身力气,那鞋底远远飞出老高,落进了桥下湖泊里。

陆轻尘脸『色』煞,顾不得出剑,将赤着的左脚抬起,跳跳的朝着桥栏蹦去。

宋鼎鼎举着生锈的铁剑,剑刃直指他身后的命门,似笑非笑道:“陆公子,认输吗?”

他趴在桥栏上,嘴唇蠕动:“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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