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五十六个鼎纯情(二更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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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注意到她直坐榻上,腰板挺得笔直,手里抱着被褥,小小颗脑袋埋被褥里,久久没有把脸移出来。

他真怕她将自己捂死,连忙站起身子,用手掌托住她的腋下,将她从被褥抱了起来:“鼎鼎,你干什?”

宋鼎鼎回神来,神『色』晦暗道:“你被子上,这是什味道?”

少年愣了下,将她放回到榻上,扯起锦被的角,放鼻间轻嗅下:“雪松木。”

他放下锦被,看着褥子下的木榻道:“这是雪松木制成的床榻,府用的大多是雪松木,可是被褥染上了雪松木的气味。”

雪松木是种树木,天然散发香味,气味清冽,类似于香味清泠的木檀香,却比檀香要淡上几分。

宋鼎鼎闻言,掀开被褥,凑近床榻闻了闻。

果不然,这说不上来的淡淡香气,是雪松木制成的床榻散发出来的清香。

既然雪松木只是种木材,而不是熏香之类的香料,大概就是她想多了。

没准裴装衣服的衣柜,也是雪松木制成的,放的时间长了,难免会沾染上这种味道。

少年看不透眼前的女娃娃,明明看起来连十岁都不到,却藏着多心事的模样。

她时而胆子小,连沐浴更衣、镜子摔碎都会被惊得瑟缩起来,睡个觉更是怕黑,非要他留身边陪同。

她时而幼稚可爱,看见下雪都激动到无以复加,追着他雪仗,堆雪人,扎进雪地里学着蝴蝶挥舞翅膀。

可她身上,又有种无法言喻的沉稳,冷静和谨慎,就像是他极少『露』面的父亲般。

他没接触他人,所以也不清楚是不是所有孩子八、九岁的年龄都这样。

不,不管宋鼎鼎『性』格怎样,他都喜欢跟她起相处的这些时光。

少年遮上三颗夜明珠,只留下颗夜明珠,隐隐夜散发出淡淡的光晕:“睡觉吧。”

宋鼎鼎侧卧榻上,嗅着萦绕鼻息间雪松木的淡淡清香,听到他掀开被角,轻轻躺进铺地面上的锦褥。

人静下来,反而容易胡思『乱』想。

她睁开眼,闭上眼,怎都睡不着觉,夜明珠散发出的琉光盈动床顶上,像是月亮映『射』进湖底的束光,柔和动人。

她看着光流淌的方,听见床榻下,传来平稳舒缓的呼吸声。

宋鼎鼎小心翼翼地朝着床榻边移动,她趴床榻边,看着光影笼罩他的面容。

少年长得俊美,柔光流淌银发上,透出丝绸般的凉泽,像是块无瑕温润的美玉。

她看着,看着,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试图用白胖的小手,轻轻触碰他的侧脸。

可她实高估了自己的臂长,不但没『摸』到他的脸,‘哐当’声从床榻边缘掉了下去。

好他铺的被褥厚实,摔倒是也没摔疼,就是掉下来的动静太大,吵醒了刚刚睡着的少年。

“鼎鼎,你怎下来了?”

宋鼎鼎老脸红,连忙翻了个滚,将后背对着他,闭紧了眼睛,装作熟睡的模样,低喃着:“你怎骑的马,撞到人了知不知道……”

说罢,她咂了咂嘴,像是做梦似的,做足了整套的戏。

少年听见她梦呓语,轻笑声,想要将她抱起来放回榻上,又怕吵醒了她的美梦。

若是他现回到榻上睡,翌她醒来再以为是他将她换到了地铺上,难免会惹得她误会。

犹豫片刻,他将自己的被褥给了她,掖好被角后,重新躺回了原位。

宋鼎鼎见他没了动静,缓缓睁开眼。

这地铺铺床榻上,她转身,视线正好对着漆黑黑片的床底下。

虽然床底下什都没有,但看了不少恐怖片的宋鼎鼎,是感觉到有些害怕,她迟疑片刻,终究是没忍住转了身子。

面对着少年的脸,她心底依旧不怎踏实,闭上眼,总觉得身后空『荡』『荡』地,仿佛随时都会伸出只手来,将她拖进床底下。

宋鼎鼎将重新阖上的眼睛睁开条缝隙,透缝隙看少年,他和衣而眠,但难免是穿得单薄,原身上搭着的被褥,被他盖了她身上。

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意不去,抿着唇,装作做梦般,带着被子朝着他滚了去。

感觉到身旁多了丝温暖后,少年微阖着的眼眸,轻轻睁开。

他看着眼前女孩恬静的睡颜,自觉地后移了几寸,整个身体都移出了地铺,挨冰凉的地板上。

宋鼎鼎快要气死了。

他们个现都是小孩子,没到男女有别的年龄,不是凑合个地铺上睡晚上而已,她倒是不知道,少年时的无臧道君竟是这般纯情。

清平山庄的浴场,从她嘴里夺荔枝时,也不见他有半分羞涩。

她再难忍下去,索『性』将手臂伸到了被子外,嘟囔似的道了句:“大哥哥,我好害怕……”

少年听见她的低喃,看着她伸到被子外的小手,迟疑着,犹豫着,不知思量了多久,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掌心。

他想,她定是睡觉时做了噩梦,又想起了傍晚时,他母亲失态撞碎镜子的幕。

他往回挪了挪,用另只手将被角给她掖好,而后安静躺她身侧,握住她小手的掌心微拢。

宋鼎鼎总算不害怕了。

她心满意足的阖上眼,听着炭盆里燃着银丝炭,寂静的寝室,偶尔传来噼里啪啦的细微声响。

不多时,又添了道悠长沉稳的呼吸声。

宋鼎鼎不知道自己是什时候睡着的,她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少年已经不了。

而她呈大字状张开手臂,嘴角淌着亮晶晶的口水,身后被褥上也湿漉漉的。

她以为自己腰后的伤口崩裂了,坐起来『摸』了『摸』后腰,突然惊醒了来。

幻境里的记忆,犹如『潮』涌般涌入脑海,她面『色』微僵,缓缓朝着被褥上看去。

『尿』床了!她竟然『尿』床了!

宋鼎鼎快要哭了,这个身体看起来怎也快要十岁了。

怎十岁的孩子,会『尿』床的吗!

是她昨晚上茶水喝多了?

可是她只喝了口啊!

是这个身体有遗『尿』症?

宋鼎鼎有些崩溃,她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连忙窜了起来,抱起湿透的被褥,躲进了他的衣柜里。

“咦,人呢?”

她听见翠竹的声音,脚步声逐渐『逼』近,又渐渐远去,哭丧着脸,从衣柜里钻了出来。

估计少年是给她找镜子去了,不管她不通镜子离开,首先要将这『尿』床的证据销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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