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六十一个鼎软肋(二更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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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山庄的夜『色』正浓,傍晚刚下过小雨,三十多辆马车陆陆续续在林里穿梭,轱辘压在『潮』湿的泥土地里,留下大量车辙的痕迹。

这些马车,都庄主临终前,嘱咐管家为他们准备的。

美名曰,那些怀着身孕的男人们,不能长途跋涉的步行,特别将要临产的陆轻尘,好生坐在车厢里安胎。

宋鼎鼎腰伤崩裂,体透支而陷入昏『迷』中,玉微道君找不到人商量,只能带着几十个怀着婴灵的男人,坐着马车继续往前走。

夹杂着枝叶『露』水气息的夜风吹进车窗,轻飘飘的白纱帷幔随风浮动,吹散了清冽灼人的酒香。

黎画倚在宽敞的车厢内,地上摆满了一坛坛空掉的美酒,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他只能微微抬起双腿,翘放在软垫之上。

他看着坐在对面,手里捧着一坛烧酒的裴名:“无臧道君,这怎么了?”

裴名没说话,苍白无『色』的手掌托起酒坛底部,微微扬起下颌,清澈的酒酿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烧刀浓郁的酒香散发出来,辣的灼嗓,光闻着味道便已经让人醉了。

酒水沿着殷红的唇流淌而下,冰冷的『液』体缓缓滑过下颌处,滴落在线条流畅优美的锁骨上。

“无臧道君,觉应该先把手脚上的伤愈合……”

话音未落,裴名便倏忽靠近了他,水绸般柔软的银发倾泻而下,唇齿间的酒香混合着淡淡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

黎画不知怎地,又想起了上次在树林里,为眼前这男人,而被迫留下来噩梦般的心理阴影。

“这样不怕被人发吗?”

他微微恼怒,几乎没有思考,抬手便推开了裴名,忍不住嘟囔道:“阿鼎昏睡过去,不知何便醒来找,玉微道君和马澐都在前面的马车里,还有外面的车夫……”

“她记起来了。”

突如来低哑的嗓音,打断了黎画的话。

他怔了怔,没太懂裴名的意思。

毕竟这话没头没尾的,便神仙来了,怕也猜不出这句话真正的含义什么。

黎画问道:“她谁?她记起来什么了?”

裴名垂着黑眸:“不知道。”

这声‘不知道’也不知在回答他前一个问题,还在回答他的后一个问题。

黎画闻言,挑了挑眉。

所以,裴名不知道她谁,还不知道她到底都记起了什么?

又或者说,裴名只喝醉了,在说的都酒醉后的胡言『乱』语?

黎画闻着散不去的清冽酒气,越想越觉,索『性』便不再搭话。

而裴名说罢那两句话后,也沉默了下来,只自顾自的喝着烧喉咙的烈酒。

摇晃的车厢逐渐平稳,外边传来‘笃笃’的响声,似乎有人在叩车厢外的木板。

“黎公,裴名可在这里?”

这玉微道君的嗓音,本温润凉泽的声音,却将黎画惊忘记了呼吸。

有不少人看见裴名穿着女装进了他的车厢。

从进来以后,裴名便除去了障目幻术,此此刻赫然无臧道君银发的模样。

虽说玉微道君早在上次江边水鬼的那一次,便已经知晓无臧道君隐匿在队伍中,并且跟他私下交情匪浅。

似乎无臧道君身在他的马车车厢里,也不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问题,裴名昨被钉在十字架上,手脚都被长钉穿透了。

他自有愈合伤的能,却不想着尽快将本体手掌上的伤愈合,还大刺刺的将伤暴『露』在外面。

届玉微道君看到他生着无臧道君的容貌,身上却穿着薄柿『色』的衣裙,手掌上还有裴名被十字架所伤的伤痕迹……

就傻,也能看透裴名的真实身份了。

黎画一路上已经提醒过他好几次,就怕中途有人来找他,但他看起来并不在意,根本不将这当做一回事。

而在,裴名喝醉了酒,想让他在这种状态下,施展障目幻术变回女装的模样,难上加难。

车厢里摆满了酒坛,黎画没地方落脚走出马车,便只能掀开车窗帷幔的一角,只『露』出一双眼睛:“找裴姑娘有事吗?”

这话问理直气壮,倒将玉微道君给噎了一下。

他方才忙着安置他怀孕的男人,没间去注意裴名的踪迹。

如今忙活完那些琐事,问起旁人,便有人告诉他,裴名一个辰前上了黎画的马车。

首先裴名个女,次身为天门宗的弟,又他的亲传弟,怎能在深半夜,男人同乘一辆马车?

这不合规矩,有违礼法。

玉微道君正要说话,微风吹过,带来一阵冷郁的酒气,浓的呛鼻。

酒香从黎画的车厢内传来的,再一想裴名进了车厢那么长间,他眉骨微动,眸光沉下:“跟裴名在车厢里做了什么?为何有这般浓烈的酒气?”

他的神『色』肃立,嗓音低沉,眸底掩藏不住的焦急之意,仿佛随都踹下马夫,掀开车帘将裴名从马车里拽出来。

越紧急刻,黎画反而冷静了下来:“玉微道君觉,体内还有婴灵,能对裴姑娘做什么?”

这话说直白,令玉微道君脸『色』有些难堪,就像藏掖在私下里的小心思,突然被人戳穿了一般。

然而即便如此,他唇线绷直,依旧态度强硬:“让裴名下车。”

玉微道君铁了心要见裴名,见黎画没有动作,连一刻都等不下去,直接伸手掀起了马车的车帘。

黎画的心跳停了。

他没有说话,在储物戒里找符纸,看有没有能障目的符纸,想先帮醉酒的裴名糊弄过去。

谁知道玉微道君这般心急,不等他翻找出符纸,便已经掀开了车帘。

风簌簌吹过枝叶,空气微微凝固。

裴名斜倚在另一侧车窗,黑发流泻在身后,面上的轻纱微浮,半阖着双眸,骨节明晰的手掌间叩着一只酒坛。

黎画看着眼前这一幕,下巴都快要惊掉了。

满地的酒坛消失不见,只余下裴名手里那一坛未喝完的烧酒,眨眼之间,他便重新布下障目幻术,成了往里女装清泠的模样。

而这一切,都在掀开车帘的那一瞬间完成的。

黎画一之间,倒不知道该惊讶他惊人的行动,还该惊讶他根本没喝醉酒。

他还以为,裴名喝都说胡话了,定暴『露』无臧道君的双重身份。

“师尊,找?”

裴名没有动作,只轻抬起眼眸,神『色』懒洋洋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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