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个鼎救他(二更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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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终究是没能喊出她的名字。

他精疲力尽晕厥过去,被仆人半拖半拽,朝宋家祠堂拖去。

拖拽之间,哑奴给他的那面小镜子,从衣袖中掉出来。

没有人在意这面镜子,他们手忙脚『乱』忙活,有人踩到镜子上,也只是随脚一踢,将镜子踢到青花砖的缝隙之间。

当天君看到少年的那一刻,滔天的怒气在顷刻间平复下来,他身旁站宋家夫『妇』的女儿,她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帮你找到裴名,知天君会如何答谢?”

天君喜欢她,她看起来功利,甚至为达到目的,可以择手段,连自己的父母都能背弃。

她这样的人,好利用,更好控制,就像是一条会咬人的疯狗,哪怕被驯服,也只是暂时浮于表面的假象。

天君会在身边饲养一条疯狗,他可以给她一点甜头,以换取她短暂的温驯。

他垂眸瞥她一眼:“待你及笄后,宋家将交由你来打理。”

“及笄?!”她看起来有些恼怒,脸颊憋得通红:“我有两三年才能及笄,我现在就要接手宋家……”

天君冷一声:“你也知道你有几年才及笄,现在将宋家交由你打理,谁会服你?”

她被噎一下,想要说什么反驳,却想出来该如何回怼他的话。

为他说的对,宋家没人会服她。

她在努力争夺宋家家主之位时,从未设想过这个题,此时此刻她才恍然意识到,即便她争得家主之位,也没有人会信服、听从她一个连筑基期都突破的废柴。

往日有宋家夫『妇』相护,顾忌两人的权势,最起码别人在明面上会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而这几日,宋家夫『妇』一倒台,虽然她同往日一般好吃好喝的待,风言风语都指指点点到她脸上来。

知是谁将她大义灭亲之事说出去,管她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她受够旁人的白眼和谩骂,本以为捉住裴名立功,待天君将家主之位传于她,届时便没人再敢说闲话。

谁料,却是她将事情想象的过简单。

“若是如此,你将我爹娘放出来,暂由他们继续坐在这位置上,直到我及笄为止……”

她的话未说完,便被天君打断:“我现在忙得很,没空与你讨价价。”

说罢,他已是耐烦的挥挥手,示意她离宋家祠堂。

她想再争取一番,天君已经失去耐心,直接命下人将她赶出去。

待到祠堂安静下来,天君看向躺在木榻上,面『色』惨白,形容枯槁的子渊,微微抿住唇:“孤的渊儿,便交由你们。”

他是在对祠堂内,宋家几位德望重的老者在说话,其中有宋家长老,也有以及归隐山林的医修手。

见他们齐齐应声,天君眸光落在躺在子渊身旁木榻上的少年:“剜心过后,将他好生安葬。”

到底是他的亲生血脉,即使讨喜,更是从没有倾注过一丝情,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也要给他留一份体面。

说罢,天君甩袖离去,朝祠堂外走去。

听闻屋内传来铃响,他知道换心之术要始『操』作,事情没有结束之前,他依旧紧绷一口气,敢有分毫的放松。

他挥手叫来随从:“你率两人回去,将窖烧毁,海岛上的人一处理干净。”

随从应声,当即前往海岛。

天君的命令加急,他们便直接御剑而去,过一个多时辰,就到海岛上。

随从为处理起来省事,将海岛上的几人一赶到窖里,连哑奴也没有幸免。

窖内,仓储少酒水,他们用榔头敲烂酒坛,伴随‘哐当’‘哐当’的回声,酒坛应声而裂,酒水蜿蜒撒一。

这声音实在过响亮,比装修的声音聒噪,吵得宋鼎鼎沉『迷』的意识被重新唤醒。

她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听见近在咫尺的敲击声,她所在的酒坛被随从敲碎,混元鼎跟酒水一泄而出,骨碌碌滚到上。

被驱赶到角落里的仆人,瑟瑟发抖看他们野蛮的举,仆人们害怕极,只有哑奴眼神澄清,似乎畏惧将要面对的死局。

他从黑暗中伸出手,捡起来上的混元鼎,看混元鼎上的黄符,偏偏头。

哑奴看一会儿,抬手揭那张黄符,将混元鼎藏在衣袖里。

宋鼎鼎觉蚕食她魂魄的无形力量,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原本弹得的身体,重新恢复轻盈,那本像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般,笼罩住灵魂,令人窒息的氛围也见。

只是她的力气已经耗费完,她再没有力气逃出这里,找到少年。

更何况她只是一抹魂魄,没有原主的躯壳,她什么都是,也什么都做到。

砸酒坛的声音,在片刻之后停下,随从们走到暗道处,扭机关,相继走出去。

他们站在暗道外,将点燃的火油扔在满的酒水上,焰火瞬时间腾空而起,像是长巨大嘴巴嘶吼的魔鬼,一点点吞噬掉窖内的一切。

被赶到角落的仆人,『露』出惊恐的神『色』,他们想要逃跑,可那暗道已经随轰隆隆的声音,即将闭合。

他们跑掉,也根本没办法跑。

哑奴看空中飞舞的火星,面上带一丝释然,便仿佛他早已经预料到今日的命运。

他慌张,抬起手臂,将手中的混元鼎用力向外一抛。

混元鼎在暗道关闭的最后一刹那,被扔出窖,宋鼎鼎透过鼎耳,隐约看到哑奴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从容赴死的。

巨大的浓烟夹杂在烈火中,将他的面庞渐渐扭曲、吞噬。

她好想对他说些什么,可眼前一黑,那暗道大门挡住她的视线,她再也没来得及看上哑奴一眼。

那般熊熊烈火,便是被烧死,也会被活活呛死在窖里。

她心中一急,下意识叫出一声‘哑奴’。

“小姐,您没事吧?”

陌生的嗓音,从身侧传来。

宋鼎鼎眼前恍惚一瞬,待到视线聚焦后,她看见一个穿丫鬟服饰的女子。

她蹙蹙眉,朝身旁打量一圈。

这里四处弥漫草『药』的味道,气味微苦,连草坪里的花草都掩盖住这味道。

她姿势雅的坐在上,垂在身侧的手掌心里,攥一面小镜子,食指指侧熟悉的伤疤,令她瞳孔猛一缩。

这是原主的身体?

她重新穿越到原主身上?

宋鼎鼎抓住丫鬟的手:“我刚才在做什么?我怎么会摔在上?”

丫鬟被吓一跳,是老实答道:“您刚从祠堂出来,说是要回房休息,途经花园时,您看到青花砖的缝隙里有什么东西在发亮……”

宋鼎鼎没她说完,便明白丫鬟的意思。

青花砖缝隙里卡会发亮的东西,是她手里的这面小镜子。

原主怕是为好奇心上前查看,慎触碰这面镜子,所以她才重新穿到原主身上。

宋鼎鼎从丫鬟口中,敏锐捕捉到有用的信息,她打断丫鬟:“我刚刚去祠堂做什么?”

丫鬟摇头:“奴婢也知……”

她是知,是敢说。

谁都知道宋家嫡女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出卖父母求得利益,平时拿府邸里的丫鬟仆人出气,辄便是歇斯底里的发狂。

明明刚被天君的人从祠堂扔出来没多久,现在倒是装出一副失忆的模样,好像方才的一切都曾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疯子,她可敢多嘴。

万一说错什么,那倒霉的人就是她。

宋鼎鼎像是看出丫鬟的顾虑,她没再继续浪费时间索要答案,只是追一句:“如今,过中秋几日?”

丫鬟道:“三日。”

宋鼎鼎心底一凉,也顾得旁的,爬起身来,就往宋家祠堂跑。

祠堂是宋家很重要的方,连宋家夫人都很少进去,原主跑到祠堂里去做什么?

她往祠堂跑,丫鬟便在后面追:“小姐,小姐……您再回去,天君怕是要怒啊!”

丫鬟一急,倒是小心将真心话喊出来。

宋鼎鼎一听见‘天君’字,脚下跑得更快。

当她赶到宋家祠堂的时候,祠堂刚刚熄灯火,有两个仆人抬一席竹帘,从祠堂内低头向外匆匆走去。

竹帘里卷什么,显得十分臃肿,许是从门槛向外走时,小心颠簸一下,一只苍白的手臂从竹帘里被颠出来。

指若纤竹,骨节明晰,『露』出半截薄柿『色』的衣袖,在清冷的月光下映出一抹绯红。

黏稠的血『液』沿他的指尖,一颗颗凝结成血珠,缓缓滴落。

啪嗒一声,坠入泥土,这声音如此清晰,在耳边无限放大,却是将她紧绷的神经扯断。

她瞪大眼睛,眼前渐渐变得氤氲模糊,仿佛忘记喘息,一瞬瞬盯那只沾满脏污,泛惨白的手掌。

仆人看见她,是装作没看到一般,有一人弯下腰,作麻利的将他垂在竹席外的手推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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