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成人生日“就当是殿下送我的生日礼物……(1 / 2)
“陛下——陛下。”他在少年耳边呢喃。
最尊贵的称呼,最低劣的魅魔,在雪夜的温室里,猎物和猎手身份互换,成为饲主和宠物。
也只有此时,少年灰紫『色』的双眸会略有活动,其中闪过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最被水雾蒙住,顺着鼻梁晃下一颗泪珠。
他似乎有话想说,然而口|舌被封禁,只能从喉间发呜呜的鸣叫。
是噩梦,也是醉人的美梦。
轰鸣的心跳声中,兰斯从梦中苏醒。
他在黑暗中坐起身,静坐半晌,无声地走到那张猩红『色』的床边。
床上的少年比梦境中的多了分稚气和朝气,甜甜睡着,嘴唇微微张开,翘起一个诱人亲|吻的弧度。
薄被将他的身体勾勒一个模糊的轮廓,从那轮廓中,兰斯仿佛能描摹少年身体的每一条曲线。
他俯下|身,就要触碰少年的脸颊。
就像梦境中的一样。
在指尖即将触碰之前,他的手猛地停住,攥紧,收回。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在手掌的遮挡之下,翠瞳中燃着金『色』的光。
刚梦里的那些是什?
殿下所说的“睡在一起身体不对劲”原是指那样?唱歌的声音原是那样发的?
还有“疾病”……他从前和现在与殿下接触时所产生的症状,也并不是疾病。
蛇影黑雾从兰斯心口冒,金焰将它扑灭,黑蛇却汲取着欲|望的养分,愈演愈烈。
兰斯从指缝间凝视少年的脸。
想看他像梦中一样哭泣,看他咬牙忍着不发声音,不小心泄一丝轻哼,想看他在掌下无力地挣扎。
即便发现了又能如何?反正他能够将所有痕迹都抹消得一干二净。
兰斯深吸一口气,手背青筋绷紧扯心口处狰狞的黑蛇,转身离开。
每一步远离的步伐都沉重到耗尽了他全身的自制力。
他不能在里守护殿下。
——因为现在的“他”对殿下说,是最大的危险。
雨的深夜里,兰斯像幽灵一样游『荡』在府邸的森林中。
他将自己沉入湖水中,仅用圣力维持生理机能,等到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之,破水而。
被誉为“舌”的瑶光塔前任看管者,正在湖边等他。
“我很久都没有抓到你独自一人的时机。”者道,“我提醒你,是时候依约为瑶光塔贡献圣力了。”
兰斯湿淋淋地走上湖畔,穿上挂在树梢上的衣服,肌肤上的水意立刻浸透了衬衣,紧密贴合他修长健美的身躯。
“我脱不开身。”他道。
“你是毁约!”“舌”怒道,“不要忘记,圣鸿林图书馆的钥匙是我给你的,将‘你成为瑶光塔主人’的消息透『露』给教皇的也是我!你以为得了便宜,就以轻轻松松地抛开?”
“是的。”兰斯无所谓道,“即便我抛弃谕教派,您也对我无能为力。”
“……你!你怎变得……”者愕然。
若说从前的兰斯还披着人类的皮,现在的他内心中的冷漠不再加掩饰,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
但他说的对。从都是谕教派有求于他。
者絮絮叨叨训斥他、恳求他,而兰斯双目空洞,飘向了远方。
梦中的那个地方是瑶光塔。
那是未,还是过?
需要动身确认的事情太多,而他自己一刻都不愿离开殿下,分|身乏术。
“你需要圣力?”兰斯忽然声问道。
“什?”
兰斯视线移向者,瞳中暗金『色』流动:“你所欲所求真的只有圣力,并为之以付任何代价?”
在接触到他的眼睛之,“舌”忽然发觉眼前个青年是如此深不测,而且……令人畏惧。
“……当然。”者深思熟虑给答案,“分得的垂青,为献上信仰,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既然如此。”
兰斯指尖凝聚一朵白翼鸟般的焰火,转瞬即逝没入了“舌”的心脏。
一瞬间,者模糊地辨认,那只飞鸟很像传说中早已销声匿迹的“天使”。
但它的气质和宗教典籍中纯洁善良的天使大相径庭——尖锐的金『色』鸟喙如帽檐般罩下,遮住了面容,显得异常冰冷。
在“天使”融入者体内,他惊异地发现,从三年前就开始日渐枯萎的圣力,如同涌泉般源源不断地生发而。
“用它供给瑶光塔,足够了。”兰斯淡淡道,“作为代价我能够使用你的身体,你将是我的眼与耳。”
只听身旁扑通一声,兰斯略微疑『惑』地垂下眸。
只者向他双膝下跪,全身匍匐在地。
“恭迎明降临现世。”他声音洪亮郑重。
兰斯沉默。
“现世的教廷已被凡人玷污,异教者纷纭。只有我们一直坚守原点,谨遵教义,倾听的谕令——现在,我有幸等到了的归。”
者抬起头,眼中热泪盈眶。
“谕教派的信仰者们是您最忠实的信徒。”
他把兰斯当做了光明。
兰斯的心情并无波动。
他是,或者不是,都无所谓。
如果真如教义中所说人人都爱,殿下也会爱着他,那重身份倒是引人向往。
至于其它信徒会不会仰慕他、崇拜他……些都没有关系。
不过为了殿下,他需要自己的势力。
谕教派值得利用。
“我需要扩展我的信徒。”兰斯对者道,“拥有领土和骑兵的贵族,在王宫中拥有一席之地的贵族。为我效力,我会将圣力分予他们。”
“是,光明大人。”者道。
他想起什,有些欲言又止,兰斯不耐等待他说话,抬步便向王府邸的方向走。
“舌”站在月光下思索。
之前他对兰斯的身世有所猜测,现在不过是证实了份猜测。
不过既然光明的魂已在他体内觉醒,那祂大概不会在意祂肉身的父母到底是谁了吧。
*
早晨路加被唤醒时,兰斯照旧已穿戴妥当,准备好服侍他起身。
路加『迷』『迷』糊糊抬起双臂,任由兰斯撩起睡袍,为他脱睡衣。
睡袍撩起,一点点地『露』挺翘的『臀』,然是紧致平坦的腰腹。
少年的手臂肩颈如同天鹅般优美,他打了一个呵欠,眼中漫起了水雾。
——正如梦境中的一般。
睡袍忽地滑落。
路加高举了半天手臂,睡袍没脱下,反倒又穿回了,不由哑哑地“嗯?”了一声。
那略带沙哑的柔软嗓音,像是猫尾巴撩拨人心。
兰斯垂眼,侧过头。
……是在罢工了?
路加睡眼惺忪地瞪他一眼,索『性』自己脱睡袍。
他弯腰拽下睡袍,脸被衣服蒙起的时候,兰斯移回视线,望向少年脊背线条分明的蝴蝶骨。
那里应该有一双蝠翼,握在掌心中时,翼尖轻轻地颤动。
他正想着,一团带着少年气息的睡袍就砸在了他脸上。
“不帮我就滚。”路加维持着投掷的动作,凶巴巴道。
兰斯『露』一个温和的笑。
他将那团睡袍背在身,握着睡袍的手微微颤抖。
“是,殿下。”他用与平常无异的声音道。
半个月就是小王的生日,同样也是路加年满十八岁的成人礼。
成人礼的筹备早已开始,只是前段时间路加忙于异使的事情,府里的仆人们没有用件事叨扰他。
现在就算是知道了,路加也过得非常轻松。
毕竟兰斯对他的喜恶了解得一清二楚,不用多管,只全权交给兰斯便能把成人礼过得妥帖又舒服。
些天路加除了处理少部分公务,便是带着妹妹周游于各种贵族的舞会和沙龙之间,吃喝玩乐,顺便打好人际关系。
马铃薯的花朵逐渐在贵『妇』中流行,路加和阿芙拉亲自佩戴那些花朵入贵族和平民区之间。
上行下效,圣的平民少女们也对那新鲜的花朵充满好奇心,小部分信任路加的贵族先行在自己的领土上开始种植马铃薯。
一场席卷整个家的农业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路加坐在窗边,高高眺望着花园中的白『色』花朵,满意地品了一口杯中的红『色』『液』体。
然木了脸『色』。
兰斯由器皿抽之的血『液』,食之无味,弃之惜。勉强果腹,味道却连白开水都差得远。
路加稍一变脸『色』,兰斯便自觉垂首,将赤|『裸』的脖颈送到他面前。
猎物送上的动作总是如此熟练。
路加撩起眼皮瞟他一眼,便勾住猎物的脖,两颗尖牙轻轻咬了上。
只尝了两口,他便如醉酒般呼吸急促,紫眸陷入『迷』醉。
路加进食的时候总是格乖巧。只顾着贪吃,连兰斯抚『摸』他的颈与头发都顾不上制止。
兰斯感受着掌中柔软的触感,觉得自己像是饲养了一头野生豹。
稍微解馋之,路加勉强忍住贪欲,停了下。
“还以再吃。”兰斯拇指擦过他的耳廓,宠溺道,“我里还有很多。”
路加舌|尖勾走最一丝血迹。
“满足我的食欲排在第一位,血库的健康安全排在第二位。如果用坏了,找下一只猎物容易,找到像你好吃的猎物就有些困难了……”
他忽然想到什,仰靠在高背座椅里,『露』慵懒『惑』人的笑。
“说起我也没有试过别人,没有货比三家,自然不知道哪一只最好吃。要不然,下次试一试?”
兰斯用一个吻回应他。
吻毕,路加轻微气|喘,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不许亲我。”
“不是‘嘴对嘴’吗?”兰斯微笑着道。
“……那也不许。”
路加很难弄明白兰斯到底懂不懂“亲|吻”的概念。
而他自己,就像温水中的青蛙一般,逐渐适应了升高的水温,逐渐适应了兰斯频繁的犯上行为……
有时候只青蛙也会蹬蹬腿,抵抗渐趋升高的水温,保持分清醒。
“最近贵族间有些有趣的传闻,据说有名贵族一夕之间就获得了圣力——而且他们没有王族血脉。兰斯,你听说了件事吗?”
路加就着个乎和兰斯脸贴脸的姿势,极近地观察他的表情,样近的距离双方细微的心理波动都无所藏匿。
他的吐息轻轻吹在兰斯脸上:“而且,据说他们在近期都改信了‘谕教派’……”
他在怀疑,兰斯就是藏在谕教派的幕之人。
圣力自查理曼王族的血脉中诞生,极少有异姓贵族天生拥有圣力——而且证实,些异姓贵族的祖上都和王族有些风流债。
当然,兰斯是个特例。
原书中兰斯就和谕教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谕教派兴风作浪,路加很难不联想到他身上。
“殿下在怀疑我吗?”兰斯的心情看起殊为愉悦。
路加捏着他的下巴:“以你的能力,分给他人一部分圣力也完全能做到,不是吗?”
“即便我有能力,我也没有时间,殿下。”兰斯温声道,“殿下已把我全部都填满了。”
路加一掌挡住了他就要吻过的唇。
兰斯的话虽有些歧义,倒是也没错。他的契约骑士日夜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怎有时间有机会结交那些显赫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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