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擅卜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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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不禁皱起眉头,埋怨似的嘀咕着:“又这般急,怕是要被罚死了。”

她说着话,瞥到身旁黑影一闪,怀里已经多了个油纸包,里边还包着几块桂花糕。

身边却已没了媱嫦身影。

宋秋茫然四顾,瞧见媱嫦的影子时,她的眼睛便瞪得更圆了。

不过几个弹指间,媱嫦已高高跃起,出现在郑子石面前。

他方立于马上,她手里的障刀已从袖口划出,刀锋冰冷直朝他的喉间划去。

郑子石被媱嫦眼中的冷意吓到,本能朝后仰倒,一掌拍向媱嫦握刀的右手。

他反应极快,慢半分便会丢了性命。

媱嫦的脚尖在马鞍上轻踏一下,灵雀一般翩然落地。

她站直身体,眼中冷意尽退。

郑子石只觉得自己额角已有冷汗渗出。

如此短暂的一招,杀机比气力更甚。

这便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将士的能耐么?

他翻身下马,不理会身后兵士们的茫然无措,径直去到媱嫦跟前儿,眼中尽是钦佩:“大人,可是有事要问?”

“嗯,”媱嫦颔首,“你功夫不错。”

郑子石面露羞赧,抱着拳的手放下:“胡乱练的,不及大人分毫。”

对他的奉承,媱嫦全没在意,直接问:“所以你昨晚听到什么了?”

郑子石疑惑的看了眼宋秋,又看向媱嫦:“下官愚钝,大人是想问什么?”

宋秋按着心口走过来,轻声提醒:“郑校尉,你的妾室死于今晨寅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郑子石的视线落在那块白布上,他低声对宋秋道了句谢,眼中却并无悲痛,只有些惋惜罢了。

他道:“昨日贱内身子不适,子时方才睡下,大抵是用了安神香的缘故,我昨夜睡得很沉,什么都没听得。”

媱嫦拧眉看他:“你今早没看到她,就没起疑?”

郑子石颇有些为难模样:“今晨圣人于日出前七刻前往迦隐寺祭天祈福,公子令骁骑卫于日出前三刻集结,先京中卫队一步排查御道安宁。时候甚早,我离家时便没惊动旁人。”

媱嫦垂眸沉思。她眼瞳微颤,红唇抿紧,那双灵动中总是带着冰冷的眼睛盯着脚下的青石板。

宋秋站在一旁,没敢出声。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凝眉沉思的媱嫦像极了公子。

半晌,媱嫦突然抬起头,看向眼前甲胄在身的郑子石:“你家在哪?”

这个问题极易回答,郑子石没半分犹豫便脱口而出:“景曜坊,双庙胡同。”

媱嫦的眼底终于有了抹惊喜:“景曜坊在东南隅,丰阳坊在最西,这凶手是如何在半个时辰内横跨御道、行过九坊的?”

媱嫦说着,回首瞥了眼地上的白布:“更遑论还要带着一个人。”

今日圣人出宫,御道两旁六坊禁严,便是神仙都无法在此情形下通过御道的。

媱嫦的话让宋秋与郑子石齐齐变了脸色。

宋秋微抿着唇,思忖良久后还是道:“我再去瞧瞧她。”说罢她便转回身,又掀开了那块白布。

郑子石也瞥向那边,目光在织花脸上转了一圈儿便又看回媱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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