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饮血（2 / 2）

无法侧目的红，从刑台一路蜿蜒至天帝脚下。

那素来高傲冷漠的身影，却是未待所有人去捉拿，自己先落了凡。

听闻那日凡间下了一场血雨。

听闻天界默哀一日。

这一切都与自入凡尘的离怨无关了。

此后。

天界再无战神离怨。

而凡间却是多了个人。

神阻杀神。

人阻杀人。

有人说。

被贬下凡的神，会经历重重磨难坎坷，要待洗去了一身的罪孽，而后才能重返天界。

也有人说。

剥去神骨神力的神，若是自落凡尘，将是永远的凡人，再回不得九重天的大门。

众说纷纭。

少女是一个字也不信。

直到再一次阻止离怨杀人后。

她亲眼看到若无其事的冷漠青年，转头就吐出了一口血！

“离怨！”她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身形，惊觉手下的体温凉得惊人，而对方甚至都没有来怒斥她，或者说，已然是失去了来阻止她的力气。

长剑在一旁发出哀鸣。

泛着冷光的剑，在原地震动了舒数下，倏然朝离怨攻来！

血。

从白瓷般的肌肤一下子落了下来。

刺目得惊人。

离怨眼眸倏然睁大，从喉间发出一声沙哑的声音，“你……”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手臂，攥得微微用力，神色紧绷像是一张拉满的弦，“为什么——”

少女因着这剧烈的痛楚忍不住蹙着眉，却是对上他幽深的眼粲然一笑。

她道。

“我当然是要保护你啦！毕竟——”

“我是你的善魂啊！”

他知道他不该信。

过往的教训告诉他，越是这样笑着的，越是淬着毒的花。

冷不丁就会在背后搅弄碾碎他。

这个也不会例外。

可是。

那一颗心却仍旧是不可自抑地在这一刻——

跳动得厉害。

——

叶音醒来的时候，神色还有些茫然。

她动了动手发觉有什么不对，于是迟钝地低头去看。

于是便看见了被绑得像个粽子的手臂。

她额角抽了抽。

转头在看到离怨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又成了个乖宝宝，眨巴着眼道，“我没病——”

离怨将药碗往她面前一伸，少女下意识地接住，他缓缓道，“我知道。”

叶音：……

你知道还给我喝药？到底嗜杀发作的是你还是我？？

离怨神色淡漠，一点也看不出来之前虚弱吐血的模样，他冷静无比道，“长虹追随我多年，剑气煞气定要鲜血压制，”

他冷静陈述事实，“如今饮血不够，自然是不受控制。”

顿了顿，对少女低声，“抱歉。”

叶音一怔。

青年的嗓音低沉温和，或许是因着愧疚，有着不似以往的宽和。

她心知这是个好机会，眸子滴溜溜地一转，随即对着对方得寸进尺地提意见，“虽说是你的剑失控，但是身为主人你也逃不了过错，”

离怨看见少女坐在床边，晃了晃脚，朝他歪头一笑，容色狡黠，“你待如何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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