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1 / 2)
120.答案
夜幕深沉如墨,火车站里人流如攒。
挂完陈千城的电话,姜宴坐在椅子上,呆呆愣了一会儿,直到在广播里听到自己的车次,才背上书包缓缓起身。
一路检票进站,女孩表情讷然,像个提线木偶。
买票的时候太过于匆忙,只剩下候补的硬座,寻到自己所在的车厢,即使已经是晚上,周遭仍旧喧嚷。
手机里的电量已经不多,为了防止落地静城打不到车,她直接关了机。
高铁两个小时的车程,火车却整整翻了一倍,思虑着自己抵达静城可能已经是深更半夜,姜宴抱紧怀里的书包,所幸阖了眸子。
车厢内环境陈杂,有肆意哭闹的小孩,也有手机外放的老人,想要入睡并不容易。
耳边的声音始终未见消停,渐渐被磨平了耐性,姜宴揪着眉心靠在座椅上,许久之后才失去意识。
最后推醒她的是前来叫人的列车员,光线晦暗的车厢内已经没什么声音,女列车员停在她身边温声提醒着她再过一会儿就要到站。
姜宴睁开惺忪睡眼,小声跟眼前的人道谢,揉清了视线才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小孩和女人正睡得香甜。
转眼望向车窗外,漆黑一片,稀疏几盏路灯连成一圈昏黄色的光晕,看起来如梦似幻。
几分钟后,列车到站,姜宴轻手轻脚地顺着走廊下车。
即使已经快要夏天,晚上的温度仍旧有些低,落地的瞬间冷风扑面袭来,滑过裸露在外的肌肤,她猛地一个瑟缩。
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开了机率先有一通未接来电晃入眼底。
看清上头显示的备注,姜宴暗咬了一下舌尖,表情不见丝毫波澜。
点开软件叫了车,等车来的功夫,她在微信上给陈千城报了个平安。
回到家已经快到凌晨,走进家门,姜宴几乎什么都没有做,丢掉手里的书包,直接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床垫微微凹陷,卧室里并没有开灯,光线孱弱,照不清床上的人此时的表情。
姜宴累瘫在床上,似乎连翻身都没了力气,一声不响地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房间里一片岑寂,安静地落针可闻,床上的人保持着姿势不动,似是全然无了生机。
紧紧闭上双眼,努力地放空大脑,强迫着让自己入睡,半个小时过去,却只是徒劳。
翻了个身,姜宴静静地睁开鹿眸,入眼是密不透风的黑。
房间里没开窗,女孩凝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双眸黑漆漆的,像是两潭无底洞。
鸦雀无声间,世界如同被按下休止符,只有一颗心脏不疾不徐地跳动着。
这一夜的无眠,姜宴无端想起许多事情来。
她想起那些在乡下和外婆相依为命的时光,想起这些年自己和父母的聚少离多,想起去年自己初到静城时灼人的炎夏。
过去的十七年个年头里,生活似乎从未善待过她,可她却鲜少觉得委屈。
因为即使父母常年地缺席,她依旧有疼爱自己的外婆,即使小小年纪就要一个人独居,她也觉得自己是如此幸运,能够受到陆辉一家的陪伴与照拂。
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地渺小与孤独。
更是如此的自卑。
她原以为的勇敢,却在看见那一幕的瞬间,轰然倒塌。
在出发去林城之前,她曾设想过很多结果。
她有幻想过自己见到陆彧的瞬间,会不会如同胡静所说的那样心跳加速。
却没曾料到只是远远地瞥见一抹熟悉的背影,她的心脏像是竞赛一般,跳得她头皮发麻。
如果那个时候她尚在犹豫,那么在瞧见陆彧身边那个女生时,胸腔没来由涌来的酸涩却向她作出了最后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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