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弃怀居远客,一朝竟还乡(1 / 1)
清风若拂碧水,应保真情,山林吻秋风,笑谈醉意绵绵……
那山中响彻着樵夫的山歌,河岸上的草却又是如此青翠欲滴,仝焦取此间清泉之水,一壶饮尽,咂了咂嘴,道:“好个山泉之水,诚然痛快!不期此行有如此胜景,我蒋仝焦行江湖数十载,却未尝留意,今番便看个痛快,也算不虚此生!”文敖望向山林远方,诗意大起,吟道:
往事续秋风,莫知其踪。寒江独钓蓑笠翁,阑珊垂尽,傲骨继海松。
海阙隐长空,腾眠云中。残汪伏涌山河崩,明月淮雍,江卷育远东。
蒋仝焦惊曰:“好一个浪淘沙!却不遵韵律,真个放荡。”文敖曰:“我爹爹曾授我韵律,盖我天生愚钝,无崖相缚,遂自幼时遍嘱我莫遵其韵。我等作词,只图个痛快,却不曾载入历史。”蒋仝焦笑道:“秋风散尽往事存,淘尽无痕。真个山月莽乾坤,虚无残生,天下离合今又分呐!”文敖笑道:“安能居庙堂之外,处江湖之远相论之?依小弟愚见,莫不如为大宋效力才是真。”仝焦微笑,点头默许。
夜色催深,微微靠近河岸,便停船下行。见一位农民正在薅地,仝焦便问道:“这位老人家,敢问此间是何去处?”那老农沙哑着声音,徐徐问道:“孩子,你说啥?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已然听不懂话咯。”仝焦跑到那务农者的面前,说道:“老人家,我与我弟弟泊舟一天,实在累极,只是烦告此间是何处,却有无居馆可顿,以复我二人精力。”那老农大笑,皱纹似晨间涌动的水波,激起无数涟漪,十分难看。“孩子,此城名叫阳城,久远曾是帝王之都”仝焦惊叹道:“想是大禹建立的夏?”那老翁拂须笑道:“年轻人,若非是此,焉有他朝?”舍文敖亦使于前,谓老翁曰:“老人家,此处可有居所相寄?”那老农挠头道:“吾亦不大清楚,只是往东三十里地,有一个甚么客栈,尔等可去看看。”仝焦文敖闻之,整装式容,向前躬身行礼,文敖道:“即刻出发!”两人即行。
月光皓耀,那老者默默杵在原地,望着两人相去的背影,狡黠一笑………
依那老人所言,果寻到了一家客栈,然却在郊外荒无人烟之处,门上挂着几乎坠落的牌匾,那外匾题着:富肉酒馆。大街上行人匮乏,秋风萧瑟,时常吹落几片残夜,里面实则热闹非凡。文敖欲要踏进此门,仝焦挥手拦住,悄然道:“贤弟却是不可,此匾牌题字,甚为可怪。”文敖却疑惑,仝焦又道:“弟弟,此城乃饥荒重地,不曾有甚富者,焉来存得这许多之肉?且以窗洞视,人皆期之,是非旧客所不含,而今却不曾得见有人出入,事非所宜,诚惶可畏,恐富肉者,人肉也!”文敖摊手笑道:“哥哥差矣,恐是多虑了,若非上好之肉,以质相鉴,何敢啖此人肉?依小弟愚见,恐有存误也。”仝焦叹道:“也罢,且容我二人看看,细想蜀津郎函谷客同阵,天下亦不存奈何之人,也罢,还得谨慎方行。”便入之。
两个持剑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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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店小二肩膀上挂着皂巾,笑吟吟地冲着两人道:“两位爷,这边儿请。”仝焦与文敖对坐,置剑器于案上,小二问道:“敢问二位爷想吃什么。”蒋仝焦瞪了小二一眼,道:“这里的好酒好菜尽皆给爷上了,爷却似那乏用之人么。”小二大喜,大叫传菜,正欲走开,仝焦一把拉住小二,提将过来,问道:“我且问你,阳城正值灾荒之年,其灾之度已至困矣哉!民相食,尚无赈灾之粮,济身之物,而今汝等荒郊野岭之客栈,何来这若干肉品?快快如实禀来,若夫隐情而得半分假意以致我等不明,便了结于此剑之下!”小二长大了嘴,吓道:“爷,小的不敢相瞒,此肉为我掌柜家积祖的黄牛,窃以为无愧,却不曾偷抢。”仝焦便放开小二,道:“未闻你家是养牛的积祖。”小二不经意间眉头一紧,随即笑道:“客观想是有所不知,阳城此地前为帝王之都,受皇上所重亦为平常,且小店雇数名猎户,于鄙山之上日猎飞禽,夜钓江鱼,育之猪牛,进之肉狗,小店肉源,皆来于此,但祝爷吃好喝好,小的先行告退。”仝焦摆摆手,拿小二便跑了。文敖问道:“哥哥,见此况,属实可怪。”仝焦道:“静观其变。”
小二忙跑进橱门,跌了个倒栽葱,跪在地上,望着一个九尺大汉说道:“掌柜的,望龙桌上那边两个叙酒的客官,有钱非常,却威胁小人,像是看透了一般,却又怎生是好?”那大汉擦着利刃,嘴里一抹微笑,此刀凶光闪烁,寒气逼人,道:“还能如何,按老律相办。我观此二人面如冠玉,极是俊雅,却不似江湖之士,待遣你去问他一问,若是刘知县的旧人,即刻备好酒菜相款之,若非如此,则灭口除之!”小二笑道:“却是如此了。”便退下。
小二此时急忙跑了过来道:“两位客官,吃的如何?”文敖急得叫道:“你这小二,休要啰唣者嚣,却又是何等不识时务?欲得我等身份,尽管问便是,何必拐弯抹角?”那小二不知所措,半天方得吞吞吐吐说道:“爷,江湖中人,互知晓名号,也须有个照应。”仝焦笑道:“我兄弟俩皆是无业游民,四海为家。仗劫家纳舍度日,却无甚殊。”小二一笑退下,备陈于掌柜,掌柜冷笑,即刻安排。
“各位江湖兄弟,今日一见,实则平生一快!此乃祖传之酒,名曰龙迷芍,性尤烈,一人一碗,望休相拒。”那镇户酒卫相邀,众俱饮尽,仝焦曰:“弟弟,假意饮之,不可真饮,此酒甚浑,恐不是净酒,而含蒙汗药。”文敖许之。果不其然,一会儿众人便酥倒。文敖仝焦亦佯倒不起。
掌柜拍手喜道:“成耶!俱出来,肥的剁馅,瘦的喂狗,包袱兼收,又赚得好几日行货。”便使差人拖去肢解。至文敖之时,文敖猛然跳起,手似爪状,抓破差人头颅,霎时鲜血淋漓,差人大喊一声,暴毙。那掌柜的一见,怒道:“那兄弟怎敢诳我?我们不曾动你分毫,却又何故伤我差人性命?”文敖笑道:“大顽且休胡闹,汝等勾结贪官,诚莫敢恕。违别天意,我等自当替天行道。”那掌柜叫道:“好,今番还请大侠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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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须臾之间,十几人自厨房而出,手持菜刀,扑将上来,文敖嘴角上扬,站立起来,刹那间打出一百多拳,拳拳至店员身上,然后坐下饮了一口清茶,笑道:“有些淡了。”遂放下茶杯,那十几个店员砰地一声,飞将出去,再起不来。
文敖笑道:“还请掌柜换茶。”言毕,便将茶杯丢向掌柜,掌柜笑了笑,使宝刀死命往前一劈,不料自己却被这茶杯逼得连连后退,文敖轻轻一用力,未曾想茶杯不曾碎,那刀却自个儿断了,那掌柜冷不防,争些儿跌一跤。还未等掌柜稳住身子,那仝焦一跃而起,以神阙步相行,一拢上去,打了一掌,提住掌柜,踏差人肩上而返,众人看得呆了。
那掌柜兀自在地上呕血,挣扎不起,对两人笑道:“两位英雄真个好本领!阁下功力,在下今日领教,且留下大名,死而无憾。”文敖曰:“你这泼厮,有何面目见我等名号?”那掌柜不语,仝焦笑道:“好个隐而剪径的小贼,今番便说与你等,也好明白去见城隍,在下便是蜀津郎,我身旁这位,便是鼎力江湖的侠士—函谷客。”掌柜闻之,先是一惊,后大笑道:“久仰二侠江湖大名,威震四海,如雷贯耳,既是天下齐名的函蜀二侠,在下便死之得荣。”文敖怒道:“你死之有荣,却害苦了不知多少英雄好汉,几何流离失所,致使生灵涂炭,家破人亡,痛苦终生!今便除你此害,救起群英,以共拒蒙贼金兵,绝此山路野寇,辟其祸患,太平天下是也!”当即斩首,文敖提掌柜之首,叫道:“尔等老大已亡,速速救起群英,若有不从者,誓如此人!”差人们见此等光景,无不受惊,骇得众人慌忙救之,居无何,众人皆起。
一持杖的虬髯老者醒来,问之原由,那差人道:“这两位大侠,武功不凡,听闻是甚么函谷客,蜀津郎。那函谷客连伤我差人几十,又杀了我家掌柜,方释尔等为受用之厄。”老者出户,见文敖等,跪之行礼,其余众人相视,亦同拜伏文敖脚下。那文敖自幼习武,焉能受此大礼,乃惶急搀起老者,道:“你等这是作甚,却是折煞在下!”虬髯老者道:“大侠,老朽乃江湖游门莲池派第一任掌门人韦世杵,为颂门会,临此而聚,不曾想险些携众门徒送了性命,今谢二侠相助,我等方才脱险,愿寄此门相授,我等尽数入函谷客麾下,乞切莫推辞。”文敖辞曰:“救人之意,立江湖之本,此乃小义,并非圣心。而鄙人文低武劣,天资愚钝,莫能服众,岂敢号令莲池英豪?”虬髯老者曰:“此言差矣,函蜀二侠天下齐名,遍尽大宋,江湖孰无知晓?二侠武功之高,登峰造极,有何不可?江湖焉喜不爽利之人?且莫谦辞,以足我愿,还望答复。”那众弟子也道:“望函谷客收之麾下,听其号令!”那文敖正欲推托,听了此番言语,颇受窘不定。仝焦笑道:“舍弟,此乃汝之福分,既掌门如此说,你也快休要推却。”文敖只得答:“善。”众人皆大欢喜,俱纳无药之酒,一口饮下,以遵号令,即整装待发,进蜀回乡。
却不知蜀地胜景,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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