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我好像没那么讨厌他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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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秋眼里划过几分不安,往后倾了倾身,适当拉与卫如流之间的距离。

的心上好像凭空出现了一个天平。

天平两端都不断加着砝码。

一边是梦里贴着“囍”字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穿着嫁衣的;

是卫如流说十年前两人险些定下婚事;

是母亲曾对说的那番话。

可另一边,是梦里覆灭的慕家;

是卫如流拿人命不当事的冷漠;

是大伯父提醒不要与卫如流有任何牵扯。

天平反复摇摆,慕秋看着卫如流的眼神,里面不是单纯的厌恶与疏离,渐渐生出几分复杂。

卫如流没有说话,耐心等梳理清楚他说的那些话。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慕秋终于定了心神。

卫如流坐原位。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壶酒来,用指腹推掉酒塞,取来倒放桌角的两只碗,一一满上酒。

“这些是本就存的事实。我只是帮忆。”

慕秋气恼:“以我需要感谢吗?”

卫如流将一碗酒推面前:“这就不需要了。”

慕秋坐着不动,没有接酒。

“别和我赌气。”卫如流端起酒碗,动凑过去碰了碰的碗沿,“慕秋,新年快乐。”

慕秋瞪他几眼,谁和他赌气了,自作情。但听他后半句话,慕秋顿了一下,还是道:“新年快乐。”举起碗,将碗里的酒一口闷了干净。

结果喝得太急,放碗时还被呛了,别脸连咳几声,咳得满脸通红。

卫如流支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

慕秋被他看得有些恼怒,泛着红晕的眼直勾勾瞪去,没有任何威慑力,倒像是撩人心火的一把钩子:“我刚刚想了想,我们的婚书压根没有交换成,这说明我的婚约没有真正定下。”

卫如流顺着慕秋的话道:“是。但信物还那里,把信物还我吧。”

从慕秋忆起的记忆片段来看,信物确实是交手里了。卫如流问要来也无可厚非。

“我去就找!”

卫如流问:“若是找不怎么办?那是我母亲留给我和我未来媳『妇』的遗物。”

慕秋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咬着牙关道:“若是找不……”

手一摊,耍起无赖来:“那就找不吧。我信娘亲不会怪姑姑我的。”

卫如流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划过几分笑意。

他又喝了两口酒:“姑姑这么了解我娘?”

念“姑姑”这两个字时,卫如流特意落了重音。

他的声线素来是清冷的,此时却夹着几分调笑意味。

他绝对是故意这么喊的!

方才没觉得有什么,但知道两人有过口头婚约后,听卫如流喊这声“姑姑”,慕秋心里只觉得别扭得很,耳朵一点点烧了起来。

雪花打屋檐的声音清晰可闻,倦鸟归了家,老夫『妇』也收拾摊子准备结束今天的生意。

慕秋这才惊觉天『色』晚:“我要府了。”

卫如流皱了皱眉头,眼角眉梢的淡淡笑意瞬间消散无痕。他板起脸,打算等慕秋离后,去那座冰冷毫无人气的卫府。

“这副面具……”

慕秋晃了晃手里的木质面具。

方才出门时,一拿了过来。

卫如流知道要说什么,接道:“不要了。”

慕秋转身走了。

风卷着雪片闯进空『荡』的面汤铺子里,明明有内力护,但卫如流又始觉得冷了。

冷意从骨子里一点点渗出来,不剧烈,却无法驱离。

他枯坐片刻,握着刀起身,要去结账。

“公子。”老『妇』人用抹布擦着手,“方才那位姑娘经结过账了。”

卫如流眉梢微挑。

老『妇』人从旁边提过来一个食盒。

食盒看着很陈旧简陋,显然有些年头了,但能看出来被清洗得很干净,外表没有什么污垢。

“里面装有刚下好的面,还下了两个鸡蛋。是那位姑娘让我做的。”

老『妇』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笑。衣服上蹭了蹭手,才把食盒递给卫如流:“我们铺子小,只有这个自家用了年的食盒,公子莫要嫌弃。”

卫如流接过食盒:“可还说了什么?”

“没有。”

“明日我把食盒还过来。”卫如流拎着食盒,只身离面汤棚,闯入风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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