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缠情蚀骨(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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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娉婷似惊讶般微微张唇,倒吸了口气道:“这银锁头是皇后娘娘送的,可是…菱巧,你之前是不是手上沾染了酒水碰到这银锁头?”

菱巧连忙摇头:“没有啊娘娘,奴婢方才在宴会一只都是在照顾五皇子,哪也没去过,而娘娘的壶中都是茶水,奴婢怎么可能沾染酒呢。”

玄寅闻言,冷不丁地向皇后问道:“皇后怎么说?”

皇后见矛头指向自己,忙解释道:“皇上,这银锁头虽是臣妾所送,但之前臣妾并未碰过这银锁头,如何能把酒沾到玉坠子上?何况这礼本也经过多人之手……”

此时,皇后宫中的凝儿突然站了出来,跪下道:“皇上,这件事是奴婢疏忽,皇后娘娘一早让奴婢将准备给五皇子的礼物拿出来,不小心碰撒了酒水,让银锁头沾了酒,奴婢该死!”

玄寅面无表情道:“你是该死。将她拖出去,杖责八十。”

这八十棍下去,人怕是被打的不成人形了。

凝儿吓得浑身直抖,不住地求饶道:“皇上饶命!奴婢知错了,皇后娘娘救奴婢啊!皇后娘娘!!”

兰贵妃摆弄了下护甲,轻飘飘道了句:“凝儿是皇后娘娘的侍女,她打翻酒水后没有第一时间告知皇后娘娘,还将这沾了酒水的银锁头带来。是这凝儿太蠢,还是皇后娘娘未调教好,才如此蓄意隐瞒呢?”

皇后捏紧了衣袖,眉头微蹙:“皇上,这件事真的和臣妾无关,皇上明鉴!”

玄寅重重地将手拍在桌上:“都给朕闭嘴!没有真凭实据,莫要胡乱猜测!”

兰贵妃起身施礼:“是,臣妾知错。”

柳太医道:“皇上,微臣已经拟好了药方,这汤药性子温和,是不会伤到五皇子的。”

玄寅点点头:“先带五皇子回宫吧,月儿,你也别太伤心。”他朝后泠声道:“没有别的事,就各自回宫去吧。”

众嫔妃皆起身行礼:“臣妾告退。”

回宫路上,常绣茹跟在林清萸后面,有些好奇道:“这皇后出手害人,我还是头一回见呢,你说那宫女是不是不小心喷洒了酒水?”

林清萸坐在轿撵上微微勾唇:“你既这么好奇,何不去亲自问一问皇后娘娘?”

常绣茹听人这么一说,才燃起来的兴致又被泼灭了,顿时没了好脸色,白眼道:“你不愿说便罢了,药呢?”

林清萸用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声音显得疲惫,“药在宫里,等回去后我会让沫儿给你送去。”她睁开眼眸,歪头看向常绣茹道:“那药吃着,可还有用?”

常绣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每日都吃,自然有用,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了这药。”

林清萸勾了勾唇,眼底深邃无波,如同一面镜子,“你若觉得好就行,回去我让沫儿将药方一并带给你。”

“好啊,那我就先回宫了,今日看了这样一场大戏看得我浑身酸痛。”常绣茹轻轻哼笑一声,将手搭在宫女手上悠悠离去。

等人走远,沫儿问道:“娘娘真要把那药方交给常嫔?您不就怕,她看出什么不对?”

“本宫既然敢给,就不怕她看出什么。”林清萸看着其远去的背影,嘴角笑意更加深邃。

常绣茹方回关雎宫,便吩咐殿中宫人退出,准备沐浴的香花和热水。

当她进入浴桶的那一刻,舒缓地呼出了口气,极享受道:“方才晒得本宫都出汗了,非得用这热水好好泡一泡才舒坦。”她指向一旁加水的宫女,道:“以后本宫每次出门回来,都要提前准备好一桶热水,明白么?”

“是,娘娘。”那宫女点点头,勤恳地将那些鲜花投进了盆中。

常绣茹颇为惬意道:“好香啊,这些玫瑰的味道比之前的好,是怎么回事?”

那宫女道:“回娘娘,这是外头进贡的红玉玫瑰,所以比平时的更香一些,只有各宫主位才能得到几株,用这种玫瑰泡过的水,可令肌肤细腻光滑,奇香无比。”

常绣茹低头嗅了秀那些花瓣,扬唇道:“很好,你叫什么?之前本宫怎么没见过你?”

“奴婢名叫婳然。”

常绣茹倒觉得这名字奇怪,不禁道:“画?是哪个画?书画的画?”

婳然缓缓道:“姽婳伤诔,然糠自照,正是奴婢之名。”

常绣茹来了兴致:“你读过书?这个名字很是奇特,是谁给你取的?”

婳然脸色冷然如霜,语气淡淡,如同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回娘娘,奴婢的姓名乃是家父所取,只因家道没落,奴婢这才入宫为奴,之前待在掖庭,没资格伺候主子。”

倒是个可怜人。

常绣茹打量起眼前的人来,发现这个名叫婳然的宫女颇为顺眼,方要开口,只听门外一阵扣门声:“娘娘,延禧宫的沫儿来送东西了。”

常绣茹有些厌烦,朝婳然道:“你去外面把药拿进来吧。”

“是。”婳然领命而去,不久便将那瓶药连同一纸药方一并带回了。

常绣茹接了药瓶,从里面取出两颗生生咽下,又道:“你去把这药方拿去太医院看看有什么不妥,别让其他人发觉了。”

婳然点点头,将那药方收了起来,用往浴桶中添了些水。

常绣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闭上双眸休养精神,许是晚上总睡不好,精神不振的缘故,她在浴桶中竟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色已变得有些灰暗,而桶中的水还是热的。

她乏累地动了动身子,试图从浴桶中站起来,却径直将下巴磕在了浴桶上,登时鲜血直流,感到那种熟悉的感觉又袭遍了全身,像有无数蚁虫啃咬她的身体般,让她几近崩溃地大喊。

浑身的疼痛和大脑的晕眩,让她不由自主地跳出了浴桶,只裹着层小衫遮挡,不断地抓着头发,胡乱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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