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五十章:只有一次机会(1 / 2)
看着已经开始逐渐面生惭愧之意的鹤羽青年,那两名模样姣好,可嘴巴上却是不饶人的仙侍当即冷哼连连。
“昆仑净墟出来的人,怎都生得这般小心眼,只看得到咱们君上用了你们昆仑的物资灵脉,却看不到君上殚心竭虑地一手创办真仙教度化你们妖仙一脉。”
“君上何等仁慈,知晓妖仙一族渡劫化仙的大道艰难,特派我等驻教昆仑。
你只知晓这千脉池珍贵,又岂知以一人之躯,创办一教之困难,需要堆积多少心力与资源还有漫长的时间,方能够成就出今日的真仙教。”
“在你们这些昆仑仙民的心中,是君上高攀了你们家的神主,君上修为不如昆仑神主,也没有你们神主那般强硬的魄力。
可你们又哪里知晓,渡劫难,助他人渡劫更是千难万难,若非君上一心都在真仙教上,将本属于自己的资源都投入了真仙教中,一切皆为昆仑净墟的道业为重,他又怎会在这么多年来,修为毫无进寸,一直屈尊于五尊末尾。
要知晓,五尊仙之中,唯有君上身具帝神血脉,若非如此,他的道路又怎会仅止步于此?”
那两名女子仙侍你一言,我一语,将那鹤羽青年说得愈发羞愧难当,将头给低了下去。
这鹤羽青年乃是昆仑净墟的老药修了,修为造诣不俗,一出生就继承了自己先族遗留的仙骨。
与真仙教所打的交道并不多,做为昆仑古老的仙民,对那昆仑神主更是忠心耿耿。
对于真仙教这种外来者虽说并不存在多少排斥之心,却也亲近不起来,抱有一定的警惕戒备之心。
真仙教若想继续在昆仑净墟做大,根深蒂固,不仅仅要授以那些新生灵智的仙民思想,还要将这些一味只知道沉浮忠诚于昆仑神主的老一脉仙民的思想扭转过来。
不然有着这种异臣存在,昆仑与君皇,永远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同心同德。
昆仑的子民庞大,而君皇乘荒的根基太过薄弱,如今之所以夫妻之间二者难以做到平衡不对等,就连身为君上身边的贴身仙侍入住这昆仑净墟,也不得不看青玄轻水那两名女官的脸色行事。
唯有逐渐架空昆仑神主手底下的根基,方可彰显出君皇陛下的实力。
反正夫妻同体,都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仙臣子民,臣服于谁,都不会造成损失。
真仙教的成立,除了仙尊祝斩在暗中的支持,更加需要的是这些昆仑仙民的配合与信任。
反正他们的这位君皇娘娘七情六欲淡薄,纵然是天大的事都好似与她都不相干一般,尽管做到了生而为神的责任,可她与自己的子民乃至夫君都不亲近。
这正是她所欠缺的地方,也是她们君上的机会。
虽说今日这一番言语,难以撼动昆仑神主在这鹤羽青年心目中那神圣的地位。
可到底是成功将君皇乘荒的形象钉入了他的心中,倒也不算白费口舌。
君皇乘荒旧伤彻底养好,看那鹤羽青年的反应,原本心头还有几分的郁结顿时通畅了起来。
他心情大好,抬手招来衣物,在仙侍的侍奉下穿好衣物。
这时,远外松林密雪里,快步行来一名仙侍,来到君皇乘荒面前,行礼恭声说道:“君上,桃花仙谭元思求见。”
君皇乘荒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皱,谭元思身染骨耶魔蝶这种恶疾之事,天界众所周知,虽说是为仙族而战不幸罹难。
但经受了千刀万剐之痛的君皇乘荒,却是不愿意再沾染这种要命的脏东西。
那骨耶魔蝶的成瘾性极强,感染一人之身,时间久了,这宿主的身体都被掏空,鲜血内脏皆是虫卵,稍不注意,为其感染,便是君皇乘荒也没法子将这种毒物拔除干净。
虽说这桃花仙当初出自昆仑净墟,后入上清仙界,如今带伤重归昆仑净墟,怎么看,身为君皇的他也应该好生照拂一二。
可是照拂,不代表着他愿意去纡尊降贵亲自面见身。
君皇乘荒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嫌恶,他正要拒绝,可转念一想,素日里在天界与这桃花仙结交之时。
他并非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
如今他身份处境如此尴尬,桃花仙自尊心又极强,平日里除了几名贴身侍奉治疗的医官以外,他便不愿再多见其他旁人。
今日,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君皇乘荒心念百转,不知怎么地,忽然就好似想到了什么。
他眼皮跳了跳,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微微颔首淡声道:“传他进来吧。”
很快,一名桃粉衣衫的少年在那仙侍的引路之下,沐雪迎风而来。
许是这昆仑净墟的灵气充沛,山水养人,寒气深厚,尽管无法拔除他体内的毒素,却能够压制那毒虫虫卵的生发。
倒是可以让它们进入一段的休眠时期,让那桃花仙谭元思的面色变得比在十方城中看起来,要添了几分人色。
只是那精神头仍旧不济,莫约是长期给那魔瘾性折磨得精神疲倦,痛苦不堪,整日十二个时辰里,怕是也只有这一两个时辰,神志是清醒的。
本就清瘦的身躯,此刻为那粉红宽大长袍一衬,更显瘦骨嶙峋,像是一个行走的骷髅。
走进看来,才会发现,那哪里是面色有所好转,裸露在衣衫外的颈部肌肤苍白如死人,唯有面容上的面色红润得不似一个正常人。
像是一个发着高热不退病者,甚至从眼角耳朵里,都生长出了无数七彩斑斓缱绻舒展的枝叶,枝叶花瓣间,不知从何处来的幽紫蝴蝶绕花翩翩起舞,散发着诡异的异香。
而他眼角下方,暗生裂破的细细黑色纹路。
在前头领路的仙侍离他离得极远,深怕沾染到了他身上的气味一般。
虽说早已做好了准备,可看到这般形容的桃花仙谭元思,君皇乘荒还是忍不住连连蹙眉地看着他,好似在看着什么极为晦气的脏东西一般。
谭元思整日将自己关在疗伤室里,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看到这种眼神,他会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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