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道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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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油灯,潮湿的地面,没等走近,一股腥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空气中满是死亡的气息。

自打岱钦走进这间牢狱,无论是狱卒还是主审官都是无可奈何,这位爷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刑罚、恐吓、利诱种种法子用了个遍,他还是咬死不说话。

直到狱卒值守时无意中说出楼浔大胜而归的消息,岱钦仿若魂归旧体,悠悠地道了句:“我要见楼浔。”

狱卒玩忽职守,只顾着与同伴闲聊,东家长西家短,压根没听见岱钦气若游丝地那句话。

他是草上上最勇猛的汉子,虽然如今身陷牢狱,可是身上的那股子傲气并未磨灭。岱钦久久等不到回应,锐利的双眼刺向门外的狱卒,暗自卯足了力气冲向牢门,伸出手臂一把扣住其中一个狱卒的脖颈,狠狠地向后勒着。

长久不见天日地折磨,岱钦有些力所不及,大口喘着粗气,但手上却丝毫为松开,厉声说道:“让楼浔来见我。”

一旁的狱卒被吓得立即跳开,颤抖地手指着岱钦磕磕绊绊地说道:“你......你这是想干嘛?快放了他,不然......”

话还没说完,岱钦将狱卒狠狠推开,脱力般倚着墙壁。

那位被扣住地狱卒得了自由,按着脖子难受的咳嗽了片刻,恼羞成怒,骂道:“老子杀了你!”

说着就要掏出钥匙打开牢门,同伴慌忙拦住了他,提醒他清醒一些:“这是做什么?你今日将牢门打开,万一让他跑了,你我担待的起吗?”

狱卒听完,停下动作,狠狠朝岱钦啐了一口唾沫,“早晚都得死,就让你多活几天,哼!”

生气归生气,岱钦的话他们俩还是听进去了,赶忙向上头禀报此事。

高震怎么也想不通岱钦提出见楼浔的理由。

昏暗的牢房里只有楼浔与岱钦二人。

岱钦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地囚衣耷拉在瘦削地身体上,狱卒将他五花大绑在刑凳上,双手反绞在身后。

楼浔与他接触不多,仅有的几面也几乎未说话话,对于他要单独见自己的要求甚是诧异,但见他如今颓丧的神情,明白一二。

此刻楼浔就坐在岱钦面前,他却低垂着脑袋,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楼浔不急,耐心地坐在他对面喝着茶。

“楼浔,我们又见面了!”终于,岱钦忍不住先开了口,“哦,不,如今我该叫你楼将军了。”

楼浔凤眸微张,深邃的瞳孔如无尽的深渊,让人琢磨不透,“岱钦首领!”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经说话,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他为阶下囚,他为人上人。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独独想见你吗?”岱钦面上冷笑。

楼浔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随即轻描淡写地笑道:“你想见我,自有你的道理,现如今我就在这儿,有什么话,说吧!”

岱钦嗤笑道:“楼将军,你与羌胡一战赢得漂亮!”

楼浔心里明白,他想说的不是这些,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残害同族的感觉如何?”

楼浔觉得好笑,忍不住嘴角扬起笑来,“岱钦首领此言何意?”

岱钦毫不在意楼浔的轻视,继续说道:“楼家十几年前突然来到顺州城,令尊因为一篇文章得了陛下的青睐,入朝为官,十几年来,楼家顺风顺水,令尊也是一步步位极人臣。可是楼少爷,你从来没想过,你自己的母亲是谁吗?楼家为何没有任何亲戚走动?您不觉得奇怪吗?”

小的时候,楼浔也曾问过父亲,娘亲是谁?

可是父亲说,母亲再生他的时候难产过世了,因此他再没问过。岱钦突然提起此事,楼浔虽面上不显,但终究心里生疑。

“羌胡王族贺楼氏到老可汗时还有位左贤王,名叫贺楼贡布。十八年前,他带着儿子离开了羌胡远赴他乡,已故的可敦原是左贤王的阏氏,在他离开后嫁给了老可汗,生下了如今的羌胡新王莫勒可汗。楼将军,你猜左贤王带着他的儿子去了哪里?”岱钦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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