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天上的榕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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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盛霂比划了一番滑翔翼,若叶苍风恍然大悟。

“也是,不过还真是让人意外。”

若叶苍风叹了一声,招呼盛霂向里头走去。

“青风先生缘何叹气?”盛霂走在他身侧,抬起头问道。

被小姑娘用充满了好奇的眼神看着,若叶苍风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帽子上毛茸茸的熊耳朵,再搓了搓白毛团子的头顶。

盛霂没有躲开,换来了阿若一声不满的尖叫。

若叶苍风也是郁闷:“还不是近些年来,榕院都没能有过新的学子。”

“你看这些榕树枝搭的桥和路,我早些年就和院长反应过了,再不换掉!今年的招生大典怕是也骗不到新人了。”

原因无它,概因榕院与塔中其余三院的考核是分开来进行的。

想要参加榕院的考核,那便先得到达榕院的底部,鬼谷迷渊。

再穿过重重迷雾,沿着宛若迷宫的榕树枝干,不断向上攀爬。

初时的榕树枝干,大约有三丈之宽;五百尺之后,逐渐缩减到仅能容纳五人并排行走的宽度;待得千尺之后,众人脚下的榕树枝干便约莫只有三人的宽度。

而五千尺之后的枝干,更是到了只能容纳一人独行的地步。

脚下是万丈深渊,身边是无穷迷雾,眼前是参差错落的枝干。

不如桂院的林海草浪,风光绝顶。

也没有桃院的桃李争妍,繁花如锦。

更没有柳院洞天的大气磅礴,庄严肃穆,巧夺天工。

本来能进塔的学子就少,再算上榕院教授的那些或许没什么用的内容,有人愿意来,那才是怪了。

若叶苍风哀声叹气个不停,“你记着,榕院已经五十年没有新的学子来过了。”

“这么多年真就没人走上来过么?”盛霂好奇道,“那先生当初是怎么进的榕院?小岩有走过那条路吗?”

“我和小岩啊?”若叶苍风挠了挠头,“我们不太一样,这个情况比较特殊。”

“哪里不一样?”盛霂心里怪痒痒的。

提到情况比较特殊,那莫非是,传说中的,走后门?

“其实我这事说起来还怪丢脸的。”说是丢脸,但若叶苍风可没有不好意思的自觉。

“上回与你提过的,幼时的我可没用了,老给我姐丢脸。”

他现今五十四,而来到无踪塔是四十年前的事情。

“那会的我,也就比你大上一点。”

当然了,他现在也还是很年轻的。

仗着小弟子不曾知晓自己的年岁,若叶苍风乐得张口就来:“其实也不是我自己主动来的榕院。”

“当年修真界的招生大典,我甚至去的不是无踪塔,你晓得的,我在丹药一途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天分,也不想做一个丹师。”

但碍着若叶家的威望与久远的传承,总有人不愿相信他的所想所言,自顾自地为他安排好了未来的道路。

世人亦在言语中,对若叶家的这位幼子,滋生了无尽的期望。

姐姐可以做到的,弟弟凭什么不可以?

“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做得比姐姐更好,可是我真的不行啊。”

那不是口头上说说的事情,看看被自己炸掉过的丹炉与浪费的灵药,以及烤焦的自己——不行,那就是不行。

“我知道的,自己要是去了无踪塔,必定会被那群老神棍分去桃院。”若叶苍风嘴角挂上了一抹微笑,“比起丹师,我更不想做医者好么?。”

“桃院的日子非常苦,那不是一个靠着聪明和天分就能混日子的地方,若非真心喜欢,谁又愿意去接过那些重的不得了的担子啊。”

如此,自然与桃院相看两厌。

“于是,我就去了天霄学宫。”

盛霂是越来越好奇了,仰头问道:“然后呢?”

“我没能通过考核,天霄学宫自然是没要我啦。”若叶苍风笑眯眯回道。

“我后边儿又去了云霄城外的凌霄剑宗、驭兽宗。”

“两大宗也没收你做弟子吗?”盛霂暗自思忖道。

以若叶苍风的年龄、修为来看,天资应是很不错才对,这接连被拒绝,不太对劲吧!

“不,他们连山门都没让我进。”

更别提——参加考核了。

在招生大典举行的整整一个月内,中央域所有的学宫、门派,通通拒绝了他。

或直接,或委婉。

“事情就是这样子的。”若叶苍风哈哈大笑道,“搞到最后,没去的就只剩下无踪塔了,你看,这很难不让人多想是吧?”

盛霂点了点头,确实是很难不让人多想。

换一个直接一点的说法,很显然,若叶苍风这算是被人给针对了。

还得是那种,打着为他好的名义,自以为是的针对。

“先生,那后来呢?”

“后来啊,大概是有人看我蹲在街边灰头土脸的模样,很可怜?就问我要不要学些混饭吃的本事。”

“我给他说自己很笨,很多东西都学不好。”若叶苍风眼底的笑意过于明显。

“他说自己也很平常普通,所以,没关系的。”

就那样,他跟着名为谭平的棋师,顺其自然地回了榕院。

就好像鱼回到了水里,他好像本来就该属于这里。

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若叶苍风嘴角抽了抽,又补充道:“小弟子啊,虽然说背后说别人坏话这事不太合适,桃院的那群老古板,要是没有必要,那你能离他们多远就离多远。”

许是觉得这样更为亲切,他还是习惯性地喊盛霂作小弟子。

“这又是为何?”其实在问出这句话前,盛霂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老古板的弟子,那是什么?自然是小古板。

这群人,不仅看病,还爱给人算命。

最重要的,一张嘴,讲不出好话,有的还很爱骗人,总之是脾气各有各的古怪。

“怎么说呢,他们人确实是不错,可坏就坏在不讲理上。”若叶苍风长叹一声,道,“他们有自己的一套死理,旁人很难去改变。”

“这么解释你可能也听不懂,待今年的招生大典开始后,你可能就会明白了。”

若叶苍风又伸手摸了摸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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