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越俎代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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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胡说。”

柳氏急了,这番话完全没有令她感到安慰,反而令她害怕。她捂住苏挽秋的嘴,正色道:“秋你听着,你留给家里的已经太多,从此后家里不用你挂念,你嫁人后,要专心在夫家相夫教子。爹娘不用你照顾,你小孩子家不懂这里面的厉害,我年轻时,村里有个姐姐,嫁人后就因为帮了娘家一点银钱,便被休回来,这是七出之条……”

“我管它什么七出八出之条。”苏挽秋掰开母亲的手:“用在谁身上都别想用在我身上。而且娘啊,沈元熙是什么样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要是那种拘泥古板,逼着妻子三从四德的,他怎会要我?我又凭什么嫁他?”

说到这里,看到母亲惊恐眼神,苏挽秋哭笑不得,抓着柳氏胳膊安慰道:“其实这话不是我说的,就是沈元熙说的。当然,他也是照顾爱护我……”

柳氏颤声打断女儿:“沈少爷他……他怎么说的?”

“什么少爷?他都是你准女婿了……好吧。他就是告诉我,说咱们家情况特殊,爷爷耳根子软;六叔爷不爱管事儿;大伯娘缠绵病榻;你和我爹不用说,一对包子;三叔三婶两个势利眼,家里要交给他们就完了;大哥以后要在县城里安家;二哥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三弟以后要走仕途,天南海北都可能去,唯独不会家里蹲;云旭还小,三叔三婶对他来说还是两座大山。看来看去,这家中能担当重任的,只有我一个。所以成婚后,沈府的事倒不用我操心,我只要继续我喜欢的种地事业就好,咱家的事,我也要继续拿捏着,决不能让三叔三婶大权独揽。”

柳氏怔怔看着女儿,好半晌才轻声问道:“这是沈少爷说的?不是你说的?”

“呃……”苏挽秋哭笑不得:“我说的他说的不一样吗?反正他同意了。”

“他同意,他还有父母呢,你那公婆也会同意你这样胡来?”

“怎么就是胡来了?我这不是从实际情况考虑……好吧,我和我婆婆已经正式打过照面,不瞒您说,她不怎么看得上我,但也明确表示不会管我;公爹是个再老实不过的人。沈元熙给我打过包票,成婚后我可以两个家两头跑两手抓……”

柳氏:……

这一说就说到了后半夜,眼看油灯火苗渐渐微弱下去,苏挽秋连忙拉着母亲起身:“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咱们家会越来越好,越来越有钱,娘您真的不用点灯熬油费眼睛为我准备嫁妆,何况这婚事年前不一定办呢,我和沈元熙都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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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钦天监说,今年最好的日子就是腊月初十,百事皆宜,只是那会儿快过年了……”

“过年娶媳妇,双喜临门,不是正好。”皇帝站起身,对曾玉挥挥手:“你去告诉梁园一声,他们两个就腊月初十完婚吧。”

“这个……梁大人也不好越俎代庖吧?再说了,秋闱近在眼前,六皇子眼下且得预备这件大事。”

“他帮人出头的时候怎么不说越俎代庖?如今平国公府和荣亲王都以为是他梁园从中作梗,索性他就把这口黑锅背到底好了,有朕给他做主,怕什么?”

皇帝不以为然:“至于秋闱……什么名次倒不要紧,朕主要还是想看看这小子的能力。嗯!说到这里,还真是有些想他,上次在通州,他不知朕的身份,和朕说得尽兴,我已经很久没那么痛快地说过话了。如今朝廷上下,也就梁园仗着旧日情谊,对朕还有几分本色,其他的……呵呵!朕快连自己的儿子们都看不清了。”

“怎么会?”曾玉陪着笑:“皇上圣明,您只是不说罢了,其实什么人什么事都在您心里。”

皇帝没言语,看着窗外不说话。

曾玉也不敢出声,过了好一会儿,忽见皇帝转身疑惑道:“你怎么还不去?去去去,让朕清静一会儿,朕要出去走走。”

“皇上……”

“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皇帝不耐烦地挥着手,赶苍蝇一般。曾玉无奈,只得苦着脸出门,心里犹自琢磨:皇上到底要做什么?把我都给打发出来了。

等他一走,皇帝便只带了两个护卫,匆匆来到御花园,漫不经心逛了几处,再走下去,地方就逐渐荒凉起来。

两个侍卫察觉到不对劲儿,彼此看了眼,正要出声提醒,便听前面皇帝陛下沉声道:“朕要去冷宫一趟,你们在这里看守,不许一个人靠近。”

“呃……是。”

两个护卫深以为异,却不敢多说,眼看皇帝走到冷宫门前伸手叩响门环,那两扇紧闭的朱门倒没有多少岁月痕迹,看上去和寻常富贵府邸的大门没什么两样。

须臾间一个小太监过来开门,看见是皇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待看清了,忙跪倒在地,却听皇帝沉声道:“起来吧,皇后在哪儿呢?”

“皇……皇后……呃,废后是在……是在那边大槐树下的那间房……”

不等说完,皇帝早已去远,小太监左右看看,忙将大门关上,摸摸心口,只觉心跳如擂鼓,不知道是怕是惊还是喜。

槐树下的房间颇大,此时已是端午后,天气炎热,门窗俱都开着,皇帝看到门上窗户上挂着的桃树枝和艾蒿,不由莞尔一笑,轻声道:“果然在哪里,你都能让自己过得好。”

话音刚落,只听“啊”的一声惊叫,接着是哐当一声巨响,扭头看去,见一个素颜长发女子惊恐看着他,见他看来,慌忙跪倒,连声道:“奴婢……奴婢叩见皇上,不知皇上驾到……”

皇帝微微一笑,看着这女子温言道:“这么多年,梅枝你可没有从前那般沉稳了。”

“一别二十年,沧海桑田,她还活着就已经是运气好,沉稳不沉稳的,有什么要紧?”

一把切金断玉般动听的声音响起,语音铿锵语气坚定,只闻声音,便可知主人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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