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披星戴月慰相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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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秋目瞪口呆,没想到这都能被娘亲拿来算旧账:“那……就算我是被迫嫁人,我对沈元熙也是有感情的,我不至于被休了还这么没心没肺。与其操这空穴来风的心,不如想想我姐的婚事,不是说前两天有人提亲……”

不等说完,忽听院里传来汪汪的狗叫声,接着是苏云旭的声音从三房传来:“谁啊?这个时候了还串门……咦?姐夫?你怎么过来……我的天!这是怎么了?”

“姐夫?”

苏挽秋和苏挽夏柳氏三人面面相觑,苏挽夏喃喃道:“应该是大姐夫,妹夫远在京城,也不至于这个时候过来。”

“是呢。”苏挽秋也同意,一边麻溜下了炕:“去看看,别是大姐家出了事吧?”

话音刚落,就听沈元熙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没什么,路上遇见两个打劫的,我给收拾了送去官府,结果就耽搁了,原本入夜前就该到家的。呵呵!你们家里养狗了?这小东西,才几个月啊?叫得还挺凶。”

“元熙?”

苏挽秋大惊,连忙出门,恰好沈元熙也走到门口,见到她便笑道:“我这衣服上沾了血,就不抱你了。看看二哥有没有衣裳给我换一身。爷爷和六叔爷应该睡了,我明早再去请安。”

“请不请安有什么打紧?你这一身的血是怎么回事?”

苏挽秋捂住胸口,刚看见沈元熙的模样时,她险些没吓昏过去,听对方语气平稳态度从容,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多是盗贼的血,我只有两处皮外伤,无妨,家里有药酒上一点就好。”

沈元熙满不在乎,那边柳氏早已找出刚给苏云帆做的一套新衣裳,沈元熙和苏云帆身高体量差不多,穿这身衣裳还算合适。

虽然担心沈元熙伤势,但柳氏和苏挽夏也不好留在屋里,对苏挽秋说了一句“我们去你大伯娘那里睡”后,便出门了。

这里苏挽秋为沈元熙脱了衣裳,只见灯光下左胳膊上血迹斑斑,她心疼的眼泪都下来了,更咽道:“什么皮外伤?看看这两道伤口,就差没见骨头了。你这个时候赶来村里,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不成?”

“没有,家里没事,只是我想你了,所以趁着明后两天休沐,赶过来见你一面。”

沈元熙笑着替苏挽秋擦去眼泪,接着又看看自己伤口,皱眉道:“你帮我清理一下就是,上次在百花楼的伤,不也是你帮我包的吗?过后大夫还说你包扎的极好。”

“你忍一下,我调点盐水给你清理伤口,然后再包扎。”

苏挽秋一边说,就去外边取了盐和清水,只听沈元熙在屋里问道:“爹和二哥怎么不在家?”

“他们出去帮一个大地主家盖房子,因为赶时间,所以晚上在对方家里住。”

苏挽秋说完,盐水也已调好,她打开柜子取出一匹洁白干净的细棉布,撕下一块,先帮沈元熙将伤口周围清理干净,听到对方传来的倒吸气声,不由越发心疼,嘴上却埋怨道:“家里没出事,你就不要过来了,我又不是不回去。再说,你要来,也该白天来,晚上路上本就危险,俗语说得好,夜路走多终遇鬼,其实鬼有什么可怕?怕得就是遇上这些打家劫舍的匪类……”

她在这里喋喋不休,沈元熙就笑眯眯看着她忙碌,眼中满是温柔。忽见妻子直起身,皱眉道:“不对,这事不对劲。”

“嗯?怎么不对?”

沈元熙忙收回痴迷目光,看看胳膊,已经包扎妥当,松紧合宜,微微一点痛,却是有效止住了血液渗出。

苏挽秋在他对面坐下,沉声道:“亏你平日里聪明绝顶,你就不想想,通往京郊的路途,有什么值得江洋大盗蹲点的价值呢?你的武功我知道,能和你打到不可开交,甚至伤了你的匪类,即便是群殴,那武功也堪称不俗了,有这份功夫,县城都未必看得上眼,怎会来京郊蹲守?除了你这种心急赶路的,谁又会披星戴月,冒着危险走夜路?即便有,身上能有多少钱财?这事不对,倒像是针对你来的,在此之前,都有谁知道你的行程?”

沈元熙满不在乎道:“你想太多了,我不过一个小小翰林,难道还有人故意来刺杀我不成?你以为我是梁相呢。我估摸着,这两人也未必就是蹲点,江洋大盗多是夜行惯了的,许是赶路时看见我鲜衣怒马,想着顺手捞一票,也是有的。”

“这样吗?倒也有些道理。”

苏挽秋怎么想,确实也没有专门刺杀沈元熙的道理,因又看了看他伤口,见没有血渗出来,方觉心安。

于是到炕上铺设被褥,一边道:“你一路风尘仆仆赶来,实在是辛苦了,赶紧睡吧,明儿也不用早起请安,我们庄户人家,没这个规矩。”

“那怎么行?你们没这个规矩,我却不能失了礼数,不然让村里人知道,说我这个姑爷飞扬跋扈,我名声坏了不打紧,关键是让人嚼舌头,说我对你不够尊重。”

苏挽秋看他一眼,抿嘴一笑,悄声道:“偏你这么多歪理,管别人怎么说,尊重不尊重,咱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说话间被褥铺好,沈元熙便脱了大衣裳,吹熄油灯,恰好窗外月色如洗,透过窗纸,只照得屋子里一片雪亮。

两人并排躺在炕上。此时万籁俱寂,四下无人,少年夫妻哪有不情热的?沈元熙用完好的那只胳膊搂紧了苏挽秋,在她脸上脖子上一阵乱蹭,声音里也带了喘息,轻声道:“你道我为何披星戴月赶来?还不是因为相思入骨?你不知这些日子,我一个人怎么过来的。”

“我也是一个人,怎么就不像你那样难过?”苏挽秋制止住沈元熙那只作乱的手,轻声道:“正经些,你这会儿带着伤呢,且忍耐几天,等伤痊愈了,自然由着你尽情尽兴。”

“也罢!”

沈元熙知道苏挽秋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况且她答应日后由着自己尽兴,这倒是因祸得福,因也见好就收,夫妻两个又闲话一回,渐渐声不可闻,呼吸也都平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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