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隐藏的一面（2 / 2）

他还想得到多。

墨胜转动着蛇身，上半身从楚孑的正面滑到了楚孑的背后。

这样的角度，让僧人那细纤长的脖颈在他的眼中览无遗。这光滑不见丝瑕疵的后颈是人类最脆弱的部位，如瓷般的皮肤隐隐可见那淡青『色』的血管。

那血管里散发着诱人的甜味。

是血的味道，也是食物的香气。

想咬。

想刺破这如凝脂般的肌肤，在上面留个清晰的牙洞。

墨胜的喉咙开始发渴，金『色』的瞳孔里也渐渐浮现出了嗜血的红光。他想将牙齿深入进那淡青『色』的血管里，吸|吮那缓缓流淌的血『液』。

但墨胜最终还是忍住了咬的冲动。

蛇身的他，牙齿上带有剧毒，若是这么直接咬，重了蛇毒的唐三藏虽然不会死亡，但会面『色』发黑，四肢僵硬。

而那样的唐三藏只会让墨胜胃口大减。

墨胜对食物有着十分苛刻的追求。

还有重要的点是，墨胜发现在他方才想要对准那后颈的软肉狠狠咬的时候，那种让他喉咙干涩发痒的嗜血焦灼里，似乎还夹着另种深的饥渴感。

那种饥渴感，并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想吸食唐三藏血『液』这么简单的欲。

他还想要亲吻他。

是的，亲吻。

如人类般的那种亲吻，将自的双唇落在那细腻平滑的皮肤上，浅浅缓缓的磨蹭，然后再探出舌|尖轻轻地『舔』|舐，吮亲。

而非是用尖锐的牙齿刺破。

墨胜不禁想到了自在变成那子诫寺的老住持时，唐三藏对他说得那些关于情和欲的理解。

欲是里的魔，情是关压的笼？

墨胜原本只是想让唐三藏恐惧，想打破唐三藏的从容，但是此时此刻，在想到对方说得这句话后，墨胜突然找到了比让唐三藏『露』出胆怯的惧意有意思的东西。

他想知道这身着袭雪僧衣的圣僧，底是否有魔，又是否会为底的魔竖起了道最坚不可摧的笼。

这么想着，墨胜重新变回了人形。

他站在楚孑的身后，伸出双手环住了楚孑。

他修长的手臂交叠着垂放在楚孑的胸前，然后俯身，将苍的巴轻轻搭在了楚孑的肩膀上。

变回人身的墨胜，俊美的脸是病态的，周身都散发着近乎糜烂的腐朽。他微微偏头看向楚孑的侧脸，压低着自的嗓音，用有些沙哑的音『色』缓缓喊着楚孑，“圣僧啊……”

他的语气阴冷而又粘稠，低哑之中又隐隐透出了几分暧|昧的缱绻。

楚孑的身体僵直了瞬。

墨胜不禁低低地笑了起来。

而他这笑，那冰寒的冷气便从他的嘴里喷洒而出，迅速蔓延到了楚孑的侧颈，碰到了楚孑的皮肤。

楚孑那骨瓷般的冷皮上，迅速泛起了生理『性』的细小疙瘩。

墨胜唇角上扬：“圣僧的里，会有魔吗？”

话落之后，他又接着了句：“或换句话说，圣僧的欲是什么？”他低喃喃着，慢慢将双唇凑向了楚孑的耳朵。

在他那冰冷的唇瓣快要接触到楚孑耳垂的时候，楚孑从喉咙里发出了极其轻微的叹息———

“墨胜。”他喊着这男妖的名字。

这短短的个字从楚孑的嘴里发出来时，他那原本清润的线，在这被水雾氤氲得有些『潮』湿的山洞里，染上了种微微的沙哑。

明明有任何特的语气，传入到墨胜耳膜里之后，却仿佛平添了几分样的亲昵。

墨胜的动作蓦地顿。

这是唐三藏第次喊他的名字。

墨胜站直身子，看向了背对着他的僧人。

即便是身体被幌金绳束缚着不能动弹，面对他的步步『逼』近，唐三藏的背脊依旧是比直的，姿态端雅，似挺拔的松柏。

墨胜不知道是自的名字从人口中喊出来时，本身是好听的，还是因为念出他名字的人是拥有着好听嗓音的唐三藏。

他无从证实。

因为这是墨胜第次从人口中听到自的名字。而在此之前，弱小的蝼蚁不配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名字的人也不敢直呼他的姓名。

此刻，墨胜的里突然产生了种十分微妙情绪，他想从唐三藏的口中再次听到自的名字——在他的眼神注视着的情况之。

这么想着，墨胜重新走到了衣僧人的正前方。他用法术粉碎了有些挡事的石桌，然后半蹲身，与僧人的目光平视。

洞内这有些昏暗的烛光映在僧人的脸上，似乎将他整个人笼罩上了层墨胜看不透的雾。

那是种仿佛无法被靠近的距离感。

墨胜将这种瞬间产生的怪异想法压，再次出了方才的题，“圣僧的欲是什么？”

楚孑看着墨胜，“是到西取得经。”

墨胜闻言，微微挑眉，“只有这个吗？”他不相信，他用目光直勾勾地『射』向楚孑，试图从楚孑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

楚孑有说话，他的视线不避，眼睛里流淌着浅淡的涟漪。

只是这涟漪的深处，慢慢凝聚出了某种无法分辨的『色』彩。

空气变得沉寂起来。

时间分秒的过。

几秒之后，楚孑抬起了眼睫。

“你想从我口中听到怎样的答案？”他着墨胜，轻缓的语气里竟流『露』出了丝与自身的处境完全不相称的漫不经来。

墨胜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语气的变化。

与此同时，墨胜也发现他那眸中所泛着的涟漪之，凝出了层清泠泠的闲雅和沉和。

这不是佛那种不被世俗所搅扰的空寂。

像是种仿佛置身事，立于另个不被所有人触碰到的高位，温柔地俯瞰着这里的众生的……从容。

而这从容里，是透着丝慵懒的矜贵。

也是种将切排斥在的冷漠。

方才那种怪异之感又再次涌上了墨胜的头。眼前这个衣僧人，给了他种难以明辨的感觉。

在他原以为自将对方的『性』格已经掌握得有七七八八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展现出了另面。

这种感觉好像是他在悬崖峭壁上发现了朵脆弱易折的花，他靠近，以为自看到了花的全貌，却惊喜的发现这盛开的花，其实是勾魂的蛊。

砰砰砰……

墨胜的脏在这刻突然开始狂跳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衣僧人的身上，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个被众人称为三藏法师的圣僧。

明明还是同个人，然而对方周身所萦绕出的气质却和之前相差了太多。

虽然都是沉静的，但是之前的那种沉静是皈依佛门后、种脱离红尘俗世的清雅和高远。

而现在这个沉静……

是将凡尘的情感、复杂的人皆掌握在手中的种游刃有余。

太有意思了……实在太有意思！

墨胜不禁兴奋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指也因为激动而微微蜷缩了。

他视线中的圣僧，身体被幌金绳束缚。

连四肢也无法动弹。

却点也不像是正处于劣势中。

幌金绳缠着他身体，由于是坐着的姿势，那半身拉扯出的褶皱里便覆盖着阴影，被绷紧的布料将对方的腿部线条完美的勾勒了出来。

而那被幌金绳捆住后往陷的弧度里，是透出了种不可名状之感，似清冷的欲。

他该是俘虏的。

然而这刻，他却好似坐在了上位。

“墨胜。”楚孑再次喊出了墨胜的名字，他直直地看着墨胜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在这昏暗的光线流转出了种莫名的蛊『惑』来，似有道神秘的漩涡，仿佛能将注视着这双眼睛的人深深吸入进。

墨胜怔了怔。

紧接着，他听到唐三藏他：“捆住我的绳子是什么？”

“是幌金绳。”墨胜毫不犹豫的回答了。

但说完之后，他自也愣了。

“把幌金绳解开吧。”楚孑接着说道：“即便不用束缚我，我也逃不走。”他微微歪头，对墨胜道：“你会看住我，不是吗。”

墨胜点头：“我会看住你。”

“你有那个实力。”楚孑语速平静。

墨胜沉默了秒，接着笑了起来。

他说道：“我给你解开。”

秒，他嘴唇微动，轻念出了咒语，很快捆绑住楚孑身体的那股力道也随之松。

有了幌金绳的束缚，楚孑站起身，轻轻活动着手的关节。

墨胜也直起身体，紧跟着站了起来。

发现楚孑的动作之后，他略微低头看向了楚孑的手腕。

宽松的衣袖随着楚孑抬手的动作而往滑落了几寸，『露』出了里面纤细的手腕，那本该是有瑕疵的肌肤上，有着几道并不明显的红痕，那是幌金绳留来的痕迹。

但墨胜记得很清楚自并有将幌金绳捆得太紧，所以那样的束缚力道不应该会留绳子的勒痕。

唐三藏的皮肤，比他想象中得还要敏|感和娇嫩。

那除了手腕之，手臂，腰腹，是不是也被幌金绳勒出了深浅不的红痕？

还有被他的蛇身缠|绕过的肩颈。

想到这，墨胜的眼神渐渐加深，他抬起手想要触碰楚孑的衣领，似乎是为了求证。然而指尖还未碰到楚孑的僧衣，手腕被楚孑握住了。

墨胜虽然个子高挑，骨架却并不是特大的那种，以他近米九的身高而言，他无疑是瘦削的，骨节较为纤细，从骨髓里渗透出种冷恻恻的病态感。

楚孑的手修长，指节匀称好看，要握住墨胜的手腕并不吃力，即便隔了层袖口布料。

感觉到手腕处的力道，墨胜抿着唇，看向了自被唐三藏挡的手。他可以轻易摆脱这只手对自的束缚，但墨胜有动，而是任由对方握着他的手腕，金『色』的瞳孔里渐渐浮现出阴鸷的冷意。

楚孑缓缓平述道：“再碰我。”音是轻浅而温柔的，但他的手掌却是转了，掌贴着墨胜冰冷的手背，有些强势的将墨胜的手顺势压放了。

向不喜被忤逆的墨胜，对于这样直的拒绝，本该是感到愤怒的，甚至在唐三藏开口说话的上秒，他的情绪都还有几分不悦。

但是在秒对方以那样的方式将他的手放之后，顷刻间消散了他的不满。

他伸出另只手，轻轻摩挲着自那被僧人的掌所覆盖过的手背，似乎在感受着上面所残留的余温，片刻之后，才放。

“你那三个徒弟，看过你这面吗。”墨胜意味不明的说着。

楚孑淡淡地回道：“无论哪面，我都是唐三藏。”

“所以是看过，对吗？”墨胜的情显而易见的愉悦起来，“我越来越不舍得吃掉你了。”他摩挲着自的巴，垂眸思考着，黑『色』的指甲衬得颔的皮肤显苍。

“或许我可以选择用委婉的方式来获取你身上的元|阳|之气。”墨胜半眯起了那阴冷的凤眸，笑着看向楚孑：“最好是能让你活到渡过这个冬的那种。”

“直接吃掉你的血肉，实在太可惜了。”墨胜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略微倾身，将脸凑向了面前的衣僧人，用种很低缓的音对楚孑说道：“每到冬日，我都会感觉很冷很冷……”

“圣僧，你是金蝉子转世，我如果把你紧紧抱在怀里入睡，是不是会感到冷了？”他说到后面，嗓音越来越低，语气也拖得暧|昧不明。

楚孑看着墨胜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面对着对方这扑面而来的森寒之气，十分平静地陈述了个事实：“你是蛇，生冷血，有谁能温暖。”

墨胜闻言只微微顿了顿，接着便压了冷然的眉眼，脸继续朝着楚孑『逼』近：“佛不是讲究舍渡人吗，圣僧，你不愿渡我？”他低沉沉的说道。

由于上半身倾斜的弧度太大，他暗褐『色』的头发便顺势往前垂落了来，柔和了他脸部凌厉的轮廓，也遮住了他的眼尾、挡了眼底那部分因为楚孑的话而逐渐堆积出的偏执和阴翳。

楚孑盯着墨胜看了秒，然后伸出手将遮住墨胜眼尾的那几缕发丝抚到了他的耳后，轻轻摇头道：“我渡不了你。”

清润的语气、沉然的面容，眸子里流转着佛的怜悯和慈悲。这刻他似乎又变回了开始那个风雅德高的唐三藏，所以连拒绝的话，都透着种漫不经的温柔。

墨胜的身体顿了顿，底翻涌出的冷意再次被打散，耳后跟被对方的指尖所触碰过的位置让他觉得有些痒，除此之，还感觉到了种轻微的酥麻。

他蓦地直起身，对上唐三藏的眼眸后，才陡然意识到，明明是该占主导地位的自，竟然不知不觉中被对方拿走了主动权。

他被带进了对方的节奏里。

且在这潜移默化中，似乎不再将唐三藏当成是猎物。

这切，还都发生在他绝对清醒的情况。

而荒谬得是，即便他现在已经意识到了题所在，却点也有感到愤怒。

甚至于对唐三藏，反而还越发感兴趣起来。

但墨胜从来都不是被动的『性』格，他生控制欲强，只要是自想要的无论是何物，他都要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他要从唐三藏那里夺回主动权。

这么想着，墨胜的目光在唐三藏的脸上停留了半晌，然后又从唐三藏的脸缓缓往移动到了唐三藏的脖颈处。

由于角度的缘故，唐三藏那光洁精致的颔所落的阴影，遮住了衣领之上所『露』出的脖颈皮肤，这里面包含了在他变成本体时，舌信『舔』舐过的部位。

他处于蛇身的本体状态时，体内是含有剧毒的，即便他有用牙齿刺破唐三藏的皮肤，但被他『舔』舐之后，依旧会受到毒气的影响。

因为他的唾『液』里，也含有毒素。

若是般人，会在个时辰之内七窍流血而亡。但是唐三藏不是普通人，他是金蝉子十世临凡。

他不会死，不过等到了毒素发作时间，他会很快出现发热、眼神涣散甚至意识混『乱』的情况。

或许会像是喝醉了酒般。

静雅而不染俗欲的圣僧，当眼尾处染上层薄而散的红晕时，那样的画面，定然会很美吧。

会不会是充满着某种克制与破碎？

这么想后，墨胜的眼睛里浮现出了抹浓浓的兴味来。他嘴唇微动，正欲说话，然而山洞却在这时候响起了阵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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