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心安之处是故乡(1 / 2)
“不是你点的火?”
小头目回头看了一眼那具尸骸,“那是谁?”
这是谁做好事不留名,提前纵火?
他看了赫连荣一眼。
“你确定?”
赫连荣问道。
男子用力点头。
赫连荣说道:“静观其变!”
他看着杨玄,想到从开始到现在,此人一直从容不迫,心中不禁生出了一抹阴影。
但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
小头目显然也想到了这个,“此事就是我等数人知晓,杨狗要想设套,除非知晓此事。故而……这是天意?”
这个时代有许多天意。
大唐开国时,太祖皇帝曾被围困在一个绝地中,什么都好,就是没水。
大军无水会乱,就在敌军等着唐军不战而溃时,天降大雨。
大辽也有这等事儿,而且不少。
“天意!”赫连荣的眼中多了些炽热。
他是破落户出身,从小就吃够了苦头。幸而他不肯气馁,寻到了读书的机会。和同窗相比,他更为刻苦,更为聪明。二十岁不到就过了科举,从此走上仕途。
但破落户出身让他在官场寻不到靠山。
有人说你有能力,就能平步青云。
赫连荣刚开始也是这般认为的。
可等他踌躇满志的踏入官场后,却被现实击破了幻想。
再大的本事,除非你能惊动皇帝,否则只会成为同僚嫉恨的对象。
唯一的法子就是为自己寻个靠山。
他傲然不肯。
随后在底层磋磨多年。
直至家中钱粮不凑手,捉襟见肘后,赫连荣才抛弃了傲气,寻了个高官投靠。从此,他便开始了平步青云的日子。
他领悟了一个道理:你的本事再大,可没人用也是枉然!
你本事大,可别人为何要用你?
官场上谁不拉帮结派?
套用某位大辽皇帝曾经的话:叫花子都有几个好友,你指望官员不拉帮结派,纯属疯了!
你不是我的人,我凭什么要重用你?
想要被重用,先得学会低头。
大老,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然后,你就能体验一把,不用本事就能飞黄腾达的爽。
本事!
那是做事的人必备的素质。
上位者需要的是什么?
不是做事。
而是做人!
而有本事的人大多有一股子傲气,觉得自己如何牛笔。于是这等人就不肯低头弯腰去讨好人。
而那等愿意去弯腰的,不少人就成功了。
也就是说,在某些情况下,有本事的人因为不愿意弯腰在下面磋磨。
而会弯腰的人却能飞升。
赫连荣想到这里,眼中不禁多了畅快之意。
来潭州之前,靠山寻他说话,交代了许多,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让他在潭州做出一番事业来,靠山会运作他进六部。
他知晓,进了六部之后,自己必须要听从靠山的指挥。靠山指哪,他必须打哪。
这就是平步青云的代价!
但此刻的他却甘之如醴。
有人用绳子套住了尸骸的脚腕,用力把它拖了出来。
“看身形,是个女子!”有人说道。
正面没法看了,都是黑炭,尸骸有些卷缩。
杨玄发现背部没怎么烧着,“翻过来看看。”
焚烧的那股子味道太臭,而且不容易洗掉,几个军士合力用长枪用力一挑。
尸骸翻身。
衣裳完好。
外裳是青衣。
内衣在拖动的过程中露了出来。
是绸布!
杨玄勐地回头。
看着长陵!
王老二喊道:“早上那个女人就是穿着这个衣裳!”
当时在场的人都想起来了。
那个美貌侍女罗衫半解,内里的衣裳可不正是这个样子!
这……
柳乡喝道:“一派胡言!”
“老贼!”杨玄冷笑道:“查!”
“他是谁?”赫连荣问道。
“此等事要午作。”
“午作是他的徒子徒孙!”
老贼蹲在尸骸边上,拿着树枝把内衣掀开。
“虽说有些微熟,不过能看出生前肌肤细嫩。”
微熟……
有人在干呕。
他顺着检查下去。
“是女子!还是处子!”
王老二都囔道:“肥土不肥人!”
屠裳黑着脸,“这话从哪听来的?”
“老贼那里!”
柳乡冷笑,“杨使君的那个侍女呢?”
“我在这呢!”
姜鹤儿走了出来,站在杨玄的身后,低声道:“是早上那人。”
杨玄问道:“早上那个女子呢?”
当然是死了……柳乡看了小头目一眼,“你这是何意?”
对面出现了韩纪,他冲着杨玄微微一笑。
肆无忌惮的微笑。
杨玄说道:“还请一见。”
柳乡摇头,“不便!”
“那我便认为,此事是你等所为!”
三个使者此刻已经懵了。
这事儿,究竟是谁干的?
杨狗,有可能!
但从杨狗以往的手段来看,这事儿他不会办的如此糟糕。
而北辽……
说不清啊!
如今就等着证据出现,随后大伙儿该干嘛干嘛去!
柳乡点头,“带了来!”
此事之后,杨玄就算是玩完了。
棺材板就差最后一颗钉子。
那个女人死都死了,就最后利用一把吧!
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
“不见了!”
“找!”柳乡厉喝道。
一群军士冲进了营地,把每个帐篷都找遍了。
“没有!”
中计了,内部定然出现了奸细……柳乡开口,“杨使君,此事老夫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代。”
杨玄走了过来。
三个使者此刻都明白了。
这是一个圈套。
不但想套住杨玄,更想套住他们。
卧槽尼玛!
柳乡,好毒的手段!
但他们是大辽的三只狗。
敢怒不敢言!
杨玄走到柳乡的身前。
看了后面的长陵一眼。
举起手。
用力挥下。
“啪!”
……
“鹰卫需要整顿!”
柳乡顶着一张青肿的脸,恨不能把小头目掐死。
小头目变色煞白,“无需说,我知晓。”
他知晓自己大概率要完蛋。
可这事儿是怎么泄密的?
他把随行的人,知晓这个事儿的人都揣摩了一遍,依旧找不到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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