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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调查结果，很快传到了许佑汐这边，原来在茶楼里肆无忌惮抽烟的那十几个男人，基本都是上京周边的烟草商人。

他们聚集在一起，就是为了商讨一笔和烟草相关的大生意。

“什么大生意？”

“据说是外地跑来的两个农民，号称他们当地种出了一种带有药用价值的烟草。吸食这种烟草不仅对身体无害，甚至还能起到治病的作用。”

“能有这种好事？”

许佑汐勉强来了点兴趣。

“牢里那个暴起伤人的男人，就是从那个村子出来的，我们审问他的同时，在他身上找到了一张药方。根据男人招供，他父亲有肺病，一年前受寒后突然加重，开始整日整夜地咳嗽不止、夜不能寐，大家都以为没指望了。”

“没想到他们碰巧遇到了个云游四方的江湖郎中，郎中见他老父亲模样实在可怜，便打算做个好事，顺手救人一命。”

“由于他父亲当时整个人实在太虚弱了，吃什么东西都吐，更不要说喝涩口的中药了，唯独愿意抽两口自家种的烟草。郎中斟酌了很久，突然灵机一动，开出了个奇方，将少量阿芙蓉加在烟草里，当他父亲咳嗽厉害的时候，吸两口缓解。没想到，当晚他父亲咳嗽就变少了，夜里也能睡上好几个时辰，没两天竟然都可以自己吃饭了。”

“要知道他老父亲当时整个人骨瘦如柴，几乎是半条腿踏进棺材的程度，以至于后来村里都在传这个神药有起死回生之效。”

“那段时间，只要村里有人生病，就到他们家尝试吸一吸这种烟草，竟然对大半的人来讲都有效果。”

许佑汐奇怪道：“朕怎么从来听说过，这是哪里的是事情？”

“男人是都县花乡村的，那里是整个大乾境内比较贫穷的村县之一，朝廷今年刚派了一位‘下乡县’的秀才过去进行扶贫。”

“扶贫的那位秀才听说当地烟草奇效之后，也亲自试了试，发现确实有促使‘耳目清明’的效果。他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便开始带着村民在当地大量种植阿芙蓉，打算把这种药材变成花乡村的招牌，借此机会，争取带村民们脱贫致富。”

许佑汐打断了徐令，质疑道：“等会儿，阿芙蓉到底是什么？”

“好像是种药材，极其稀有，从前都是作为皇家贡品的，别名叫做乌香。”

“乌香？”许佑汐隐约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朕怎么没听说过这个，这十几年以来也没哪个附属国进贡过乌香吧，这是做什么用的？”

徐令目光尴尬地看向了房顶：“陛下，您也用不着啊。”

“那有谁用过？”

“……华光帝以前试过。”

华光帝，二十年不早朝，整日沉迷于炼产长生丹和后宫美人；是她爹的父亲，大乾亡国基础的实力奠定者之一。

“这药能长生不老？”

“……不能。”

好的。

许佑汐不用问了。

药物作用已经一目了然。

“乌香似乎还有其它名字吧？”

许佑汐将所有出现过的关键词一一对应，最后脑海中能想到的只有一样东西了。

“好像还叫……鸦片吧。”

徐令不太喜欢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点俗气，皇家使用的东西，自然都得用点秀气、尊贵的名字，才对。

“……”

敢情前面一大段听了个寂寞。

许佑汐现在只记得一件事了，花乡村大面积种植鸦片：“朕问你，花乡村的阿芙蓉卖出去了吗？”

徐令犹豫道：“应该没有吧。他们这次就是来找上京找烟草商谈价格的……上京烟草商人本来打算要个茶楼包厢，结果那两个农民觉得自己又不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非得要在大堂里坐着谈。”

许佑汐叹气，接着欲言又止：“吩咐孟之谦调动周边军队，赶往花乡村把所有阿芙蓉拔了，并且没收村民手中所有提练出来的鸦片，全带回上京统一销毁；但凡是从花乡村流出去的阿芙蓉，必须追究到每一株，还有，查清楚他们阿芙蓉种子哪来的。”

“对了，你通知于大人，让他立刻在大乾境内发锦衣卫紧急指令，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调查清楚，大乾究竟还有哪些地方种植了阿芙蓉。”

许佑汐在海关那里千防万防，生怕大不列颠为了报复，做出私下给大乾输送鸦片的卑劣行为。

但她也想不到，境内还能藏了这么大的惊吓。

“属下遵旨。”

徐令仅离开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于薛敬便主动找过来了。

“陛下，广东传来电报，昨天夜里进行海域巡逻时，海军发现几十艘不明来历的船只正朝着大乾海域靠近，来者不善，何将军问您打不打？”

虽然神工局搞出了电报，但是电信号的传输距离非常有限，想直接从广东到上京，完全是痴人说梦。

但办法肯定还是有的，锦衣卫在大乾不同位置都设置了可以接收到电报信息的点位，一旦有紧急消息，立刻会以接力的形式向上京传输。

“周边的附属国有异动吗？”

“三十一个附属国国君以及朝中权贵的孩子，大多都在大乾境内读书，公学、中学、上京大学都有。他们国君也明确表示，将誓死与大乾共存亡。”

“好。发电报给何江义，广东海域战场交给他和王齐壮，打探清楚对方究竟有多少家底再出手；同时让上海附近海军做好备战或者支援准备，加强巡逻，如发现异常，电报联系。”

“打仗的事情，有何将军他们足够了。徐令告诉过你了吗，先派锦衣卫出去处理阿芙蓉的事情。”

“好。”

于薛敬从来不好奇许佑汐的举动，他向来都是陛下吩咐什么做什么，以至于朝官常常私下里称呼他为‘陛下最锋利地一把刀’，陛下让他往哪里指，他便闷着头去做。

看着于薛敬离开，许佑汐把太医院夏院使和新医阁阮仵作都喊过来，问他们是否阿芙蓉这种药，以及清不清楚这种药的成瘾性究竟有多厉害。有些人拿来当药物，真得会有奇效吗？

“成瘾并没有听说过，应该不会有奇效吧。”夏院使斟酌道，“药材书上对这种药提及甚少。”

许佑汐看向了阮仵作：“新医阁成立一个专门小组，研究清楚这种药物性质，但不可用在人身上。”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