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老年天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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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爷在天边出现第一抹阳光时终于脚踏实地了,而这也是这个土狗第一次出国,这让她高兴的在地面上打了好几个转,尾巴都转成了螺旋桨。

“我们会在水里驻扎,有事就叫我。”

“好的,鱼人头子。”

看着氐人族的勇士们缓缓潜入水底消失不见,皮爷则开心的在岸上溜达了起来,扑蝴蝶知道吗,她扑蝴蝶,扑累了就躺在草丛里睡觉,醒了之后就去山上抓兔子吃,然后继续扑蝴蝶,睡觉,抓兔子。

等她想起来自己要干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塞尔维亚,然后只能一边哭一边往回走。

而此刻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八点多了,老年天团来到希腊的第七天,他们明天就要踏上继续前进的道路,前往让他们魂牵梦萦的英国。

这几天他们过的非常轻松,而且彼此之间本身就很熟悉,大家说说笑笑的倒还真的是找回了几分年轻时的感觉。

“我跟你说,我年轻的时候来过这个地方,带劲。”

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拉着陈拾站在一家风情店的门口,他是个老鳏夫,妻儿早些年因为车祸离开了,而他从四十多岁开始就一直单身着,平时也是疯疯癫癫的,但陈拾到了长安巷之后,两人倒是成了酒友,一个疯疯癫癫一个沉默寡言,倒也是一对绝配。

平时闲来无事,小老头会教陈拾打打太极拳,他的太极拳软绵绵的,陈拾挺看不上的,但碍于面子没事就跟着玩几手,倒也挺有意思。

哦,对了。老头的姓名很有趣,他姓风,非常稀少的姓,名为风无敌。巷子里的人都会称呼他一声老风,久而久之老凤变成了老冯,他也不在意,哪怕是现在所有人都叫他老冯他也都是笑呵呵的。

“这里,有好看的小妹子给你跳舞,你不能摸,就看着她跳,然后给钱就行。”

“多少钱?”

“一般都是十块二十块的打赏吧。”老冯从口袋里摸出一摞十块钱的散钞,大概有个两三千欧元的样子:“我请你。”

陈拾本不想去,他为了剑术一途早已经封心锁爱,力争不去为这凡人欲望动心,但是这老冯却十分坚持,连拖带拽就把陈拾给带了进去。

进去之后果然到处都弥漫着靡靡之音,里头的灯光昏暗,还有一种迷幻的感觉。许多不务正业的年轻人、中年人混迹于此,明显有东欧血统的女子在小小的舞台上搔首弄姿。

老冯走到台子上,指着酒架:“喝,我请客。”

陈拾见有酒,自然就不客气起来,两人点了七八瓶便宜的烈酒,其中甚至包括一瓶生命之水,他们的行为把酒保都给吓到了,他嘀嘀咕咕的想要劝阻,但却发现面前俩小老头已经拧开了瓶盖,然后拿着那能够用来当工业酒精的生命之水来了个碰杯。

“干。”

仰头,吨吨吨吨吨,一瓶酒就下了肚。两人不约而同的长出一口气,打了个酒嗝,老冯哈哈大笑着拍着陈拾的肩膀:“这要是有碟小张那的茴香豆,再来一盘白切牛肉,那可太美了。”

陈拾咂摸了一把嘴,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那酒水下毒啥滋味没有,却仿佛有吞了一口烈火下去,从喉头舒坦到胃里,然后酥酥麻麻的感觉洋溢在四肢百骸,他也不由得感叹这会儿要是能有一份小饭馆的茴香豆,那可真是太美了。

他们喝酒的姿态已经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围观,而当他们打开第二瓶时,甚至已经有人为他们鼓起了掌,这瓶酒是龙舌兰,这是烈性款,足足达到了七十五度。陈拾对它的评价是口感尚好,但感觉不如之前那一瓶。

两个酒鬼喝光了七八瓶白酒,周围的人早已经目瞪口呆,而这时老冯已经掏出了钱包,从里头抽出了好几张钱,下流的塞到了女服务员的胸口里,然后发出猥琐又放荡的笑声。

陈拾看到他的模样,不由得摇头苦笑,他知道老冯的放浪形骸不过只是在掩盖对妻儿的思念,因为他虽然笑得猥琐,但眼神中却没有半分情欲。

之后倒也没什么,两人到这里来喝了一顿大酒就回去了,但老冯刚才身上那一叠钱却已经被这里的无业游民给盯上了,他们在两个小老头走出去之后,互相使了几个眼神就跟了出去。

此刻老冯和陈拾在月光下的小巷子中唱着粗糙的歌,老冯是个陕北人,一嗓子秦腔沧桑悠长,听他吼秦腔是陈拾为数不多的快乐之一。

他们两人就在这夜晚的巷子里一边踉跄的走着,一边的吼着那属于黄土地的愤怒和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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