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银河落了吗怎么哪都有你。(1 / 2)
第14章
“叮铃铃……”
清脆的课铃声后,讲台上的教授一句“这节课我们就讲到这里”,毫不留恋地结束了讲课。
教室中排,王意萱把书一推,气若游丝地趴到桌上:“我宣布,从今开始《微积分》就是我的一生之敌了,它和我之间势必只能活一个。”
“那我就等期末大善心地帮你收尸,”康婕收拾书本,“《微积分》熬死历届多少英雄好汉,你算哪个小饼干。”
“你这个女人好狠的心!”王意萱作了三秒泫然欲泣的戏精嘴脸,扭就扑向宋晚栀,“栀栀!我的微积分可就靠你了!”
“放过栀栀吧,你属秤砣的,带不动。”
“康!婕!”
是104寝室内战从教室一路战火蔓延到食堂,直到味不同而分开打菜,这才消停。
宋晚栀走路不太灵便,在食堂占位置的事情也不用『操』心。每次都是打完餐饭以后回过看一圈,就能找到朝挥胳膊的康婕或王意萱——邢舒独来独往得很,从来不和们一起吃饭。
这次也没例。
最先占好位置的是王意萱,停在一张长桌靠边的四个位置旁。
“午饭前的课太烦了,食堂里人多得不去脚,”王意萱替宋晚栀接过背包,“对了栀栀,你收到校学生的面试通知短信了吗?”
宋晚栀摇了摇:“我手机调得静音。”
“那你看看,我这边收到组织部的了,不知道你们宣传部没。”
“嗯。”
宋晚栀放餐盘就翻出背包里的手机,屏幕亮起后,却停住了。
手机里是这几总忍不住看的短信界面,呆时候总是无意识地就点去了——屏幕上只有一条信息,给一个没有备注的尾号是0820的手机号码。
[我到寝室了。
今晚,谢谢。]
干干净净的信息界面,只这一条。将近一周过去,对方依然没有任何回复。
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忘记了,也或,根本没在意。
宋晚栀眸子微黯,低了低眼。
意识地把那条短信又默念一遍,其实每次看都觉得折磨——总叫沉浸回送之前字字斟酌、连标点符号都不知道删改过多少次的小心翼翼的心情,又难堪后来抱着手机等了半晚,辗转反侧直到夜很深了才困得撑不住而昏睡过去。
那晚上好像做了个梦,内容忘记了,只记得很难过,梦里都是昏昏暗暗的。
而那也抵不过第二早上醒来,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意识地『摸』到手机,然后确认了两遍“他并没有回复哪怕一个标点符号”这件事情。
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但偏偏喜欢一个人就是无法控制、不自已。
宋晚栀轻轻扣手机,不再去想。
“我也收到宣传部的通知了,”低声说,“周五晚上7点,二号教学楼等第一轮面试。”
“那我们差不多的时间,到时候一起过去!”
“嗯。”
两人聊着,康婕端着餐盘过来了。
宋晚栀明显察觉到,旁边占了长桌大半位置的几个男生里,有人将视线投来。
康婕习以为常,坐后撞了撞对面王意萱的餐盘,歪撑着脸笑问:“知道我刚刚看见谁了吗?”
“谁啊。”王意萱咬着饼问。
“江肆。”
“??”王意萱惊得饼都掉回餐盘里了,“江肆竟然来食堂吃饭了?哪呢哪呢,快指给我看看。”
“你自己回找找,哪儿人多就在哪儿呗。”
“你说得对!”
“……”
宋晚栀也抬了。
但并不是找江肆。那人的字总是充斥在s大校园里随时的话题角落,开学一两周来,已经足够叫从最开始的听到就像惊弓之鸟的状态逐渐展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宋晚栀的目光轻扫向身侧——
旁边的几个男生似乎是一起来的,此时的目光也一齐聚在们三个身上。
见坐得最近的那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突然望来,几个男生各自有程度不同的怔愣,然后或是对视咳嗽或是憋笑低地收了回去。
宋晚栀轻蹙起眉。
如他们都是在偷看康婕,那并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这更好像是……
“我靠!过来了过来了!往我们这边过来了!”王意萱一声惊喜的低呼拉回了宋晚栀的注意力。
宋晚栀微微一怔。
一两秒后,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慌忙伸手,隔着餐桌按住了王意萱的手:“你小声点。”
王意萱被按得一愣,转回来委屈巴巴:“栀栀,你嫌弃我。”
“不是……”宋晚栀没能解释。
“江肆,这边!”
长桌另一,有个男生提高嗓挥了挥胳膊。
这一声顿时拉来了周围一片注意力。
王意萱呆住。
然后僵硬扭,亲眼见着那道身影走近长桌,停到和隔着一个位置的空位前。
“喊什么,”那人搁餐盘,似乎困得厉害,声线也拖得懒懒散散的,“一到我请客你们就选食堂,还哪人多往哪钻,你们单纯就是想报复我吧。”
“哎,这叫什么话?我们分明是大公无私,造福学妹们嘛。”
“……”
江肆嗤出声冷笑,长腿跨去,没精打采地靠坐椅里。
全过程连眼皮都没撩一。
坐在他对位旁边的宋晚栀无声地攥紧手指,压视线。
既然这没看到……
那只要悄悄吃完饭偷偷离开,他应该就不察觉了吧。
宋晚栀正想着。
斜对座的筷子抬了一截,江肆突然停了。
他微微皱眉,似乎有点困『惑』什么,抬问坐在自己对面的男生:“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苦茶的香——”
话声消止。
江肆停了一两秒,缓侧过眸,对上宋晚栀在惊慌情绪里意识仰起的脸。
片刻寂静。
在宋晚栀犹豫着不知道该打招呼还是做什么的时候,那人却像没看见一样,眉峰一缓,神情松懒地勾回了视线。
“啊?什么茶?”宋晚栀旁边的男生才反应过来江肆在问自己,他懵抬起,左右抽了抽鼻子,“没闻到啊?”
“……”
余光里,女孩拘谨地往回缩了缩胳膊。
江肆耷着眼,顿了,像随手拿筷子敲了敲对方餐盘:“没事,我闻错了。吃饭吧。”
“什么香啊肆哥,我怎么没闻见,你是昨晚实验室通宵熬出幻觉了吧?”男生堆里有人坏心眼地瞟宋晚栀们,“可这样,有学妹心疼的。”
“啧啧啧,就是。”
最边上的王意萱脸红得快埋餐盘里。
江肆没抬眼,漫不经心跟了句:“只有学妹心疼,你不心疼?昨晚你抱着我腿喊哥哥走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噗——”同桌有老实的喷了粥。
“哈哈哈靠,”桌旁还有幸灾乐祸的,“我就说你们『骚』不过他,找这个刺激。”
“不是,江校草最近一两周『骚』得格过分了啊,是有什么新情况了吧?”
“哎,说这个我可就来劲了。”
“造谣违法。”江肆随『插』话,淡定得像听人的八卦。
“什么造谣,事实好不好?我亲眼见证!”
“听起来有真料?啥事实啊快说说。”
“就上周,大半夜,十一点了吧?说好了系统测试陪我跑两组数据,他明明人都到实验室了,结突然接了个电话,扭就走了!见『色』忘义,令人指!”
桌上一寂。
“能从实验室叫走江肆,真的假的?”众人纷纷扭求证。
“……”
江肆没说话,神『色』松懒如常地吃饭。
“我靠,他默认了!”
“真有情况?还是一回夜不归宿的大情况??”
半桌目光罩过来。
斜对旁,低默默扒饭的女孩耳垂都快红透了。
江肆停了筷子,几秒后还是开了,照旧眼皮也没掀一:“觉都不够睡,能有什么情况。”
“哎哟,大半夜不睡觉能干什么呀?还不是陪新女朋友去酒店度——”
那边颜『色』玩笑还没开起来。
“小朋友还在,”江肆兀地懒声『插』了句,“注意点影响。”
“?”
一桌人寂静里,『迷』茫地从看到尾,才总算确定了“小朋友”大概可能指的是哪一拨。
有人憋不住笑:“不是,人家最多是小学妹,怎么就小朋友了,江副『主席』你这过分了啊。”
“哦,”江肆支起眼,没什么征兆地,他转望向斜对旁的女孩,“过分么。”
“——”
焦点来得猝不及防。
宋晚栀被笋丝呛了,好不容易咽,顾不得说话就慌张地低压着咳起来。
康婕和王意萱也不好意思“装死”了,一边给宋晚栀递水,一边朝江肆尴尬地喊学长。
实验室其他人意:“还真是认识的学妹啊?”
“嗯,”江肆懒洋洋应了,从某个不敢看他的小姑娘那儿落回眼,“自一班的大一新生,开学素拓我带的队。”
“噢噢,余副院长拉你做苦力那次。”
“胡说!这等好事怎能叫苦力??我也想去!”
“哎哎哎你们『乱』,学妹们都怎么称呼呀?”
王意萱这儿还在无地自容的羞耻状态,宋晚栀的咳声也刚止住,咳得面沁『潮』红,康婕只得主动揽过话:
“我是康婕,这是王意萱,这是宋晚……”
“宋栀子。”某人又懒声『插』了一杠。
“?”
在其余人错愕的眼神,江肆不紧不慢地夹了一筷白藕片:“我高中同校的学妹。”
“!?”
康婕和王意萱都顾不得纠正了,震惊地扭看向宋晚栀。
宋晚栀听得纠结。
江肆这才回眸:“我记不太清了,没叫错吧。”
“……”憋了几秒,宋晚栀没看他,纠正,“宋晚栀。晚上的晚。”
“哦,”江肆语气散漫,听不出什么诚意,“抱歉。”
“……”
一顿午餐吃得像把自己扔在油锅里煎炸烹炒,宋晚栀三人又扛了半分钟,终端起餐盘先离开了。
学长们阳光灿烂地和学妹们告。
江肆坐在其中,一眼未抬。
直等到三人转身离开,他才像随意起了视线,缀上其中一道背影。
还是跛着的,程度似乎也没比一周前轻。
治不好的么。
“江肆,”旁边那个叫关嘉的研一男生突然凑过来,低声问,“你是特意的吧?”
“什么。”江肆落回眼。
“叫错字,”关嘉说,“以你的记忆力,不去记的不用提,记了的怎么可能记错?”
江肆没反驳。
关嘉看他的表情更微妙:“你这是,什么时候学欺负学妹的?”
“欺负?”江肆笑了,“这算么。”
“算。”
江肆停了一两秒,点,语气漫不经心的:“那就算了。”
他低望了眼筷旁,空气中那种似有若无的茶香已经闻不到了,连带一起消散掉的好像还有食欲。
江肆沉默片刻,放筷子,单手勾起餐盘:“我吃完了,回去补觉。你们吃吧。”
关嘉茫然盯着那道起身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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