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银河落了吗我还没怎么你呢。(1 / 2)
第24章
江肆垂手,没什么情绪地回眸。
后面个男生被那双黑黢黢的眸子睨一愣,慌忙调头去走消防楼梯通道。
“发生什么事?”身有女孩轻声问。
“什么。”江肆无事发生地转回来。
“你突然拿掉笔,”宋晚栀迟疑下,不确定地轻声,“应该有原因吧?”
江肆半垂着眼望她,沉默几秒后,他语气松散地勾回视线:“小朋友别问那么多。”
“?”
宋晚栀微微蹙眉,说什么。但电梯恰巧在此时停下,这次上来的个空梯厢,显然三楼以上的楼层已经没人。
江肆跟在宋晚栀身后走进梯厢。
梯门合拢,安静的下沉里,宋晚栀还鼓足勇气口:“我十八。”
“嗯。”那人懒应声,停停,眼眸一低,焦点落到站在他身的小姑娘的头顶,“所以呢。”
宋晚栀望着梯门更皱眉:“不小朋友。”
江肆没答,低哑嗓音里懒懒哼出声笑。
电梯抵达一楼。
宋晚栀抱着走出梯厢,停下,犹豫之后她还主动口:“我要去一楼习区,学…长再见。”
走出来的江肆长腿一停,低头看表:“十点多还上习,这么考年级第一?”
“不,”宋晚栀手里的『露』出来,“准备下月上旬的无人系统研究心考核,参考目比较多,我担心准备不完。”
“要上大一的课,要预习大二课程,要准备校会面试,还要参加无人心考核,”江肆仍散漫笑着,眉却微皱,“不吃力么?”
宋晚栀低着头,下意识的声音轻到难察:“你也这样的。”
偏偏江肆听见,更皱眉:“你跟我比什么。”
“……”
宋晚栀僵下。
电梯间里安静许久,她低声口:“我知道我不像你智商在150以上,但我可以很努力。”
算追不上,也可以靠你更近一些、或者不被甩那么远。
江肆停秒,一叹:“你怎么总喜欢误解我的话?”
“?”宋晚栀茫然看他。
“算。”江肆朝她走过来,路过时很随手她怀里的抽走,他夹在身侧臂弯里,懒着眉眼往一楼习区里走,“过来。学长帮你补课。”
宋晚栀呆在原地。
那人走出去她才回神,慌张转身:“不用,我己——”
差点撞到某人宽阔的背上。
宋晚栀猝不及防,抓着他外套边缘才刹住,她惊慌抬眼。
江肆哑然地笑:“慌什么,慢点走。”
宋晚栀连忙松他外套:“谢谢,但真的不用,这样别人会误会你徇私舞弊的。”
“徇私?”江肆笑更松散,“你算我的哪个私?”
“……”
宋晚栀更住。
江肆没再难为她:“考纲不知道,参考目固定这些,我徇不私。其他人来问我一样会教,你不特例。”
提他们遇见我。
江肆在心底补一句。
听到后一句,宋晚栀有点失落,但也松口气,她微绷起脸,认真看他:“谢谢。”
和女孩对视秒,江肆眼神微晃,却侧过身不正经地笑:“你们好学生道谢都这么郑重其事吗?”
宋晚栀下意识回答:“也不……”
“走。”江肆抑着情绪落眼,往走去。
“哦。”
台风预警的那场暴雨晚上11点左右下下来的。
起初习区里还没人当回事,以为寻常的一场夏天的暴雨,只在晚夏姗姗来迟地发场凶威。直到那些砸在落地窗的雨点子敲出噼里啪啦的震响,楼外风号树哭,电闪雷鸣,穷目难及的漆黑夜『色』里仿佛拉一场恢弘的交响乐的序幕——他们才意识到这场雨的来势有点过于凶猛。
宋晚栀常住沿海城市,记忆里都少有这样声势浩大的雨幕场,一时微微失神,直起身朝落地窗外望去。
夜『色』比老墨都浓,什么也看不清。
『潮』湿的雨的气息被风裹着,不知道从哪座关不妥帖的窗户里偷溜进来,也给深夜降温的图馆里更添一丝寒意。
宋晚栀下意识拢拢胳膊,她回头,声音压很轻:“你带伞吗?”
江肆正在纸上列写手边那本的知识框架,闻言抬眸,手里那支细长的白杆签字笔转一圈:“笔和纸都用你的,你说呢。”
宋晚栀拎起靠在椅背的包,里面的折叠伞拿出来,递给江肆:“你用我的吧。”
江肆没接:“那你用什么。”
“我,”宋晚栀迟疑地回头看一眼窗外,“我可以等雨停再回去。”
“它要不停呢?”
宋晚栀蹙紧眉:“应该不会吧。”
“……”
江肆轻淡一嗤,伸手拿那只被雨水洗半白半粉的折叠伞,另一只手勾过宋晚栀的背包,直接它放回去。
宋晚栀不解,忙阻止:“江肆?”
“这种台风天,撑伞除被吹跑没别的作用。尤其你这种,”江肆放回包,懒着笑睨宋晚栀,像随手在她包上拍拍,“风一吹大概能给你挂树上的。”
宋晚栀微微绷住表情,沉默会儿后才不甘心地低声反驳:“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弱不禁风。”
“么。”江肆侧撑着额,一眼不眨地望她,“比如呢。”
“我小学一二年级还代表班级参加过很多运动会项目,后来才——”
宋晚栀忽然沉默。
她下意识垂眼睫,己长裙下的脚踝很轻微地往里藏藏。
江肆眸子里黑漆漆的笑意一沉,但面上仍那副散漫如常的口吻:“哦,看不出来,还挺厉害?”
宋晚栀不说话,低头回去继续做习题练习。
“刷夜区”的钟表表盘上,时针很快转过12点。
窗外大雨瓢泼,阴风怒号,完全没有半点要停歇的意思。馆内的温度倒越来越低,细碎的烦闷交谈声在刷夜区各个角落都能听到——多数人都跟宋晚栀和江肆一样,没什么准备,突然被这场台风暴雨困在这儿的。
“咕噜。”
一声闷闷的轻响。
江肆刷刷扫过纸面的笔尖停住。
一秒后,他似笑非笑地侧过脸,看向隔着个空位坐在他旁边的女孩。
宋晚栀低着头学很认真,笔耕不辍,仿佛物我忘,不为所动。
如果不几绺长发旁细白的脸皮越来越透起嫣然的红,那江肆大概都要被她专心向学的模样骗过去。
“别装,”江肆笑嗓音微哑,“我听见。”
“——”
宋晚栀侧躲着他眼神,羞耻又绝望地闭闭眼。
“来刷夜怎么不准备吃的?”
“没有待很久。”宋晚栀辩解过,拉椅子起身。
江肆靠进椅背里,撩起眼问:“干什么去?”
“去找几本,”宋晚栀有点不好意思,“我饿的时候做题效率很低,然后做课外阅读会忽略到忘记。”
“?”
没给江肆再说什么的机会,红透脸颊的宋晚栀已经尽可能快地朝阅览区过去。
好不容易躲进架间,脱掉身后似有若无地衔着的视线,宋晚栀捂着通红发热的脸,靠在架墙慢慢蹲下去,后埋进胳膊间。
“好丢人啊……”
女孩压细轻的恼然困窘的声音悄然漏出来。
习区。
江肆收回含笑的眼,拿起笔给纸上的知识点框架关系图收尾,后几笔寥然而过,笔尖在半空一停。
住几秒,他低笑声,笔又落去这张纸的右下角。
刷刷下。
一个字迹张扬的落款跃然纸上:“江肆”。
“啧,”江肆收笔,半嫌弃半嘲弄地低眼,“幼不幼稚。”
这样说着,他还拎起纸张,重点欣赏一下落款部分。
小朋友见,估计又要恼憋红脸。
她己招人欺负,还总往他枪口上撞,也不能怪他。
不等江肆象里的画面褪去,长桌旁一道身影停下。
紧跟着,压低的惊喜女声响起:“江肆学长,真的你啊?”
江肆放下纸。
清隽面孔上的笑意一轻,细看还那副懒散神态,没什么正经地坐在那儿,但离着好像突然远许多。
“我跟我朋友也被困在这儿,刚刚过来看着像学长你的背影,我还以为认错,”女生兴奋地说完,手里的牛『奶』盒往江肆面桌上一推,“这个,这个给学长。不打扰您学习,我先回去。”
那句“不用”在唇间出未出,江肆余光掠过不远处的架后,后出口还改:“谢谢。”
“!”
女生惊喜地红着脸快步走。
宋晚栀捧着回来时,江肆正靠坐在椅子,长腿散漫支地,搭在桌沿的右手间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笔。
他手指很长,骨节分明而不过分,光下的肤『色』冷白近似某种软玉,于转笔这种事在他做来都像某种表演艺术。
宋晚栀低头看看己的。
细细白白,很小一只,尤其跟他比起来,大概会被衬托像没发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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