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9 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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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以后,大仓得到消息,刘媒婆骑着自行车出村了。

安排好的人已经分段次跟了上去。

梁总完全能够确定,刘媒婆这是给同伙通风报信去了。

过了一阵子,又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刘媒婆去了大沟崖村,直接了当进了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三间旧房子,院墙还是土打墙,在大多数人家已经建了新房的村里,这样多年没动的旧房子比较显眼。

很快,那户人家的具体资料就传到了梁总手上。

那家人户主叫崔光忠,老婆死了好多年了,儿女都已经成家,十多年了一直是他一个人单过。

崔光忠?

看着这个名字,大仓在努力地回想,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样一个人来着?

刘媒婆怎么会跟一个老鳏夫——

突然,大仓灵光一闪,他想起来了。

大沟崖村的崔光忠,以前从刘媒婆嘴里说起过。

对,就是这个人!

这事说起来,还是要回到81年。

那一年刘媒婆也曾经上过吊,是在村西树毛子里面上吊的。

一开始上吊的原因,还以为是她既坑了大仓家的钱,又当了宋其果的帮凶,连羞带吓的,就想不开自杀了呢!

村里人都去帮着找,因为当时天已经黑了嘛,帮着寻人的英子还触景生情,给吓得晕过去。

把刘媒婆放下来,她男人朱国成进行人工呼吸,总算是救活了。

就地取材做了个担架,把她抬着往回走的时候,中间她还试图跳井,被别人给拉住了。

大仓娘为了纾解她心里的疙瘩,主动跑去,坐她炕沿上安慰她。

表示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自家不会跟她计较,让她不要想不开。

毕竟她还有俩孩子,要是寻了无常,不是苦了孩子嘛。

没想到大仓娘的原谅和劝解根本不管用。

刘媒婆坚决要求不活了。

表示她活不成了。

大仓娘这才感觉到不对头。

再三追问之下,这才知道,刘媒婆专业出去给人保媒拉纤,跟周围村里的同行很熟,后来被人拉着去大沟崖村,看小牌,赌注还不小。

她们一伙同行看小牌的地点,就是在崔光忠家里。

据刘媒婆说,那个崔光忠死了老婆,一直也没娶上。

但是别看他自己还光着根棍子,居然还是专业“男媒婆”,或者是“媒汉子”。

保媒拉纤,巧舌如簧,比女媒婆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媒汉子不但是媒婆们的同行,而且还很善于联系群众。

他常常把好多媒婆整合起来,大家信息共享,提高说媒的效率。

大沟崖村周围十里八村的媒婆,他没有不认识的。

渐渐的,他俨然就是十里八村说媒行业的协会主席了。

家里经常聚集着一些专业媒婆,聚会,交流信息,分享各自的心得经验。

到了饭点儿,还会凑钱买些酒菜,大家热闹热闹。

酒足饭饱之后,这些说媒行业的专业人士们,还开始看小牌。

一句话,就是利用打牌九,聚赌。

刘媒婆这位业内的专业人士,肯定也是参与其中咯。

一开始她老赢,于是就上了瘾。

再后来就开始输,越输越想翻本,直到把家里的存款输得一干二净。

大仓娘给的五十,还有宋其果给的一百块,她拿着就跑去大沟崖翻本,短短这几天的功夫,也输了个干净。

家里的钱虽然到不了朱国成手里,但有多少钱他是一清二楚的。

这要让他知道败家娘们把钱全输光了,她自己不死,男人也得把她打死。

还有就是昨晚借了大算盘子二百块,答应五天还他,可是那么一笔巨款,怎么还?

谁家还能借出钱来?

当时,大仓娘听完刘媒婆的叙述,不禁一阵无语。

她突然觉得刘媒婆是正确的。

让她去死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你说现在的农村妇女,哪个娘们儿不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巴结日子。

大包干了,那一亩三分地可完完全全是自己家的,有的娘们儿一到农忙,恨不能黑夜不睡觉也要抢收庄稼。

还有那抠索日子的娘们儿都恨不能光吃不拉,苍蝇都别想从她家叼走一个米粒子。

她倒好,打着说媒的旗号跑外村去看小牌,随随便便输出去三间大瓦房,好大手笔啊。

大仓娘认为,别说是梁家河村了,就是整个东昌县,也找不出第二个跟她一样的。

大仓却是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她那是让人下了套,人家几个人合起伙来出老千骗她呢。

他告诉母亲,那些人是一伙的,刘媒婆这是让人骗了。

大仓娘听得一脸震惊,在她朴实的思想当中,农村里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人?

不过想想也就了然,应该是那么回事,要不然即使刘媒婆手气背,也不至于光输不赢,能输出这么大一笔钱去。

这时候再看躺炕上挺尸的刘媒婆,实在是一点同情心都提不起来,甚至恨不能亲手掐死她算了。

大仓娘肯定没读过“三姑六婆实淫盗之媒”这样的文词,但她早就朴素地认为,那些整天走街串巷的媒牙子没有一个正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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