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琴棋书画(1 / 2)
苏云龙说完后,又是无奈地摇摇头,便告辞离去,没有多留。
虽然他是苏云秀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眼下他们父母过世后,理应是“长兄如父”,苏云秀应该事事听他这个哥哥的,但他们兄妹俩的关系却不同于寻常兄妹。
首先他们从小就已经失散分离,已经十多年未见。苏云龙在五岁时就被其师父强行带走收为了弟子,甚至当时都没有跟苏云龙的父母打过声招呼,让苏远夫妇在寻找多年都没有消息后,已是当这个儿子死了。
十多年没见,那时苏云秀都还没记事,从记事起就没哥哥,长大的过程中也一直没哥哥陪伴,就算再是血脉亲情的至亲,血浓于水,这十几年的兄妹感情空白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填补的。
而他们兄妹重逢,一家人团聚后,都还没有时间来得及好好相处,苏远夫妇便都因苏云龙先后而死。这种情况下,苏云秀没恨得与苏云龙这个哥哥反目成仇就算不错了,哪里还会有多少兄妹亲情?
而事情的最后,苏云秀也被这个亲哥哥给错手杀死。虽然苏云龙并不是有意为之,而苏云秀也是为了舍身救勾陈替勾陈挡下的那一掌,但苏云秀终归是死在苏云龙的手里。苏云龙为此,自然也是悔恨不已。尤其是在他反抗不了勾陈,怨怪不到勾陈头上时,就更加对此悔恨的无以复加。
眼下苏云秀虽然已算是“起死回生”,重获新生,但却已非之前那个鲜活的生命,而是成了具冷冰冰的僵尸。尽管看上去与生前的区别不大,似乎还是生前模样,但生命本质已是完全被改变了。苏云秀本人也在经过这次的变化后,生理与心理都产生了极大改变。
经过这次的死而复生,她基本上已是斩断了生前那点儿还有些牵绊的兄妹亲情,自然是绝不会听从苏云龙的任何吩咐与命令。而苏云龙因为对这个妹妹的悔恨与愧疚心理,也是难于敢理直气壮地管束苏云秀,在苏云秀面前硬气不起来。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苏云秀被转化为玉尸后,现在的一身力量已是相当于真气境绝顶的级数。这么强大的力量,尽管她现在还不太懂得控制,也远没有真正的真气能够发挥更多妙用,但凭借这么强大的力量,仍然不是苏云龙能够轻易对付的。
两人之前还小小较量过一下,纯以力量论,苏云秀是完全碾压苏云龙的。力量上的高下反差,也就让苏云龙在面对现在这个“死而复生”的妹妹时,更加没有底气了。
道理上占不住脚,有愧对心理;力量上也比不过,他现在自然是根本管不了苏云秀,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你喝酒了?”等苏云龙走后,苏云秀立即看着勾陈皱眉问道。
“是啊!”勾陈笑着点头道:“去赴宴的吗,当然免不了要喝点儿。不过我没喝多,没醉。”
他今天晚上也确实是比原本预计的多喝了些,因为原本只是去赴苗峰的酒宴,以苗峰跟他之前的关系,他不想喝,苗峰自然也是不敢多劝。但后来却有了变化,酒宴上多了李长丰与赵兰秋。
赵兰秋也还罢了,李长丰却是在席上劝了他不少酒。这家伙身为世家公子,倒是长袖善舞,劝酒上也很有一套。再加上这家伙到底身份不同,勾陈也不想跟这家伙搞的关系太僵,无端招惹到陇山李山这等庞然大物。所以在李长丰的劝酒下,也是不免多喝了几杯。
不过他现在的酒量虽然仍是不算太好,但比起以前来,却也感觉有了不少提升。应该是最近修炼内功有成,体质跟着改善提升不少,所以在这方面也有了些相应增长。
他酒量比以前看涨,再加上苏云龙也替他挡了不少,现在倒确实没喝醉,不过却也是稍微有些晕乎乎地上头。但这种微醺的感觉,却倒是也挺不错。
“我去给你倒杯茶。”苏云秀闻言想了下后,忽然说道,说罢便即转身而去。
勾陈目送她离去后,却是并没跟进去,而是转身走到了这座院内的一间凉亭内,在凉亭内等着苏云秀。
这座凉亭内有张石桌,石桌上刻着纵横十九道,却是一桌二用,还可以兼当一张棋盘。不过此时这张棋盘上却是并没放置黑白二色的围棋子,反而是放着一张七弦瑶琴。
勾陈坐下后瞧到这张琴,一时兴起,便随手拨弄了几下。
前身的勾陈身为读书人,也是琴棋书画皆通。虽然琴艺与音律一道上算不上精通,技艺也弹不上上乘,但至少弹得上娴熟与工整。所以这时虽只是随手拨弄,却也婉然成调,并非是什么胡乱拨弄的刺耳杂音。
前身的勾陈一心想要科考为官,仕途之心颇重,故而平日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了读书上面。琴棋书画虽然皆通,但那也只是因为这些是君子六艺必学的,在县学中这些也是学生功课的一方面,虽然科考并不会考,但平日却是计入县学考核的。尽管所占的比分不重,但也不能差了太多,不然也会拉低整体分数,就跟勾陈前世上学时的副科成绩差不多。
而县学的考核,又跟是否能够获得官府的补贴是直接挂钩的。故而前身的勾陈虽然把更多心思都用在了读书策论上面,但琴棋书画这些却是也都学的娴熟。尤其他书法与棋艺这两门上,都算是十分不错。
书法是因为与科考直接相关,科考答卷时有一手漂亮的书法也会增加卷面分,给阅卷的考官先留下好印象,所以他在这方面也是下了功夫苦练的;棋艺一道上,他则算是颇有天分。另外也可能是因为他平常喜好兵书策论这方面的东西,而棋艺一道也跟兵法上颇有相通,所以便也让他在这方面有些加成。
前身的勾陈在没被朱雄掳掠上山时,为人其实就颇有些功利性。这可能也是跟他从小就父亲过世,家境颇为贫困有关,小时候就已经开始为这些事操心计较了,不得不精打细算地生活。
虽然他那时候已经得了那位张员外的资助,但他也不愿一直承这张员外太多的人情,故而能尽量节省的便也会尽量节省。县学内能够获得官府补贴的廪生资格,他也是每个月都会尽全力去争取。所以县学内要求的所有功课,他其实都颇下了不少功夫。琴艺一道上,他虽然学的不算精,却是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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