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出家人慈悲为怀(1 / 2)
李明月始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竟然凭着自己武境的实力,镇压了一名大宗师强者,而且还是大宗师里的阴阳镜强者,那可是距离圣人也只差一境的可怕存在啊。
从他的境界往上数去,武境五重,就算他如今已经是真武境,但上面还有元武境,玄武境,天武境。然后是归元境五重,小宗师三重,大宗师一重,整整差了十二重境界,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当然,李明月也很清楚,能够将其镇压,真正取到作用的,还是黄倾涵身上的文脉传承,那是圣人留存下来的力量,对一名大宗师强者自然可以形成压制,接着就是有铃铛里女人的指点,否则李明月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然后就是上古神器混沌钟的作用,最后是八门金锁阵。
这么多东西叠加在一起,也只是将那红袍人镇压在混沌钟里,而不是直接将其镇杀,可见大宗师强者的可怕。
如果不是有那个女人镇守在混沌钟里,李明月毫不怀疑那红袍人可以跑出来。
就算如此,他跟黄倾涵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特别是黄倾涵,看起来就像是无药可救一般,要不是铃铛里的女人说她不会有危险,李明月都觉得黄倾涵要死了。
李明月虽然已经给黄倾涵服下了两枚价格不菲的丹药,但依旧没能让黄倾涵的情况有所改变,鲜血不断浸出,已经浸湿了李明月的后背,不过按照铃铛里女人的说法,这对黄倾涵来说是好事,等熬过了这关,她整个人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直接立地成圣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明月虽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对于铃铛里女人的话,他觉得还是可以相信的,至少黄倾涵应该真的不会有什么危险,什么成不成圣就算了。
虽然重伤,虽然疲惫,但李明月不敢有片刻停歇,因为危险随时都可能出现。
光是皇室那边,就已经让他绝望,如今又冒出这么一个什么婆罗门,修罗殿,而且一出手就是一名大宗师强者,就连风景都被迫跟他们分开,足以证明这婆罗门的可怕程度。
毫无疑问,婆罗门那名掌门至少也是一名大宗师,否则不至于让风景那般慎重,而除了那位掌门,说不定还有别的强者。
所以李明月不免有些担心风景的安危,只不过他觉得还是应该相信风景,也强迫自己相信风景,因为他希望风景活着。
按照风景的说法,他必须先赶到上泉山,然后再往东三百里,寻找一个常年在河边钓鱼的老人。
李明月不明白风景为什么要让他去上泉山,按理来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上泉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一个最强者不过武境的宗门,就算拥有再深厚的底蕴,也不可能拦下动辄就是大宗师小宗师的强者。
但风景既然这样说了,必然有他的理由,照做便是了。
除此之外,李明月还有个疑惑,那就是那位所谓的修罗王,为何要见自己?
虽说那红袍人是冲着黄倾涵来的,但不可否认,他只是想杀黄倾涵,真正的目的还是自己。
红袍人之所以要杀黄倾涵,原因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因为黄倾涵身上的文脉传承,因为黄倾涵将来注定会成为儒家的大人物,甚至可能成为儒家圣人,而婆罗门本就是鬼道,与儒释道三教水火不容,遇上了,自然要将黄倾涵扼杀在摇篮之中。
当然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只是对于这些教派之间的恩怨,李明月向来知之甚少,也就不敢臆断。
李明月现在更关心的,是他心中萌生出的一个想法。
那是跟他母亲有关的事情,是关于十六年前那场截杀。
按照李明月最初得到的说法,是说他母亲跟魔族扯上了关系,所以才会被道家那些大宗师联手截杀,这个说法可信度很高,毕竟那些道家大宗师向来是除魔务尽,只是后来遇上那位守墓人之后,按照那位守墓人的说法,他母亲跟魔族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只是因为违背了真武山的教典,才被视为邪魔外道,从而引来了杀身之祸。
对于守墓人的这个说法,李明月一直深信不疑,可现如今,他不由得有所怀疑了。
如果只是真武山清理门户,其余那些势力完全没理由出手,而且不可能连妖族也牵扯进来,因为那场截杀能够完成,最关键之处便在妖族。
也就是说,自家母亲很可能真跟魔族有什么牵扯,否则不至于会有人如此大费周章的谋划一切,否则婆罗门,修罗殿就算要出手,也是直接将自己灭杀,而不是要带走自己……
也就是说,十六年前那场谋划,恐怕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其背后的牵扯,恐怕更是无法想象。
只是这些事情李明月毕竟还想不清楚,而且都只是他自己的猜测,具体真相如何,恐怕只有等他拥有跟那些道家大天师们平起平坐的能力的时候才能知道,也可能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
岐国。青羽门往东,原来的阳炎殿所在。
此刻的阳炎殿一片荒芜,原本藏在大地之中的岩浆河流也都显现在山谷之中,只是滚烫的岩浆此刻已经凝固,暗红中夹杂着焦黑色。
有一个男人背负双手,走在这些已经凝固的岩浆之上。
这位人世间唯一一个以武入圣的兵家圣人,这个一人就守住了整个岐国的强者,此刻正将那一双剑眉皱起,然后自言自语道:“陈道陵啊陈道陵,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说完,他右手抬起,原本已经凝固的岩浆竟是再次滚动沸腾起来,然后有什么东西被他从岩浆里扯了出来。他凭空一握,那东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当场化为飞灰!
这位兵家圣人似乎犹不解气,冷声道:“好好的一盘棋,愣是变成了一盘臭棋,好一个无厘手,好一个陈道陵!既然阎罗殿都冒出来了,你这小家伙也就没啥用了。”
他转头看着东方,接说了一串名字:“陈道陵,李明月,白初雪……”
之后他又说了一串势力:“清源山,天剑山,九州商会,真武山,唐国皇室,妖族,灵台山,思崖书院……”
最后他说了一串宝物:“混沌钟,汶水剑,镇天尺,乾坤壶,三清,金刚,浩然……”
许久后,他摇了摇头,叹息道:“罢了罢了,于我何干?于我何干!”
他一拂衣袖,离开了这处山谷。
——
宋国。灵台山。
香烟袅袅,佛音呢喃。
有个身穿白衣的小和尚快步登上阶梯,然后向着寺庙深处冲去,他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左右,但寺庙中那些和尚见了他,都会恭敬行礼,喊一声小师叔,无论年纪大小,修为高低。
小和尚穿街过巷,很快就出现在一方院子中,方才停下脚步,双手按在膝盖上,大口喘息。
院子不大,角落里有一棵菩提树,菩提树下摆放着一口大瓦缸,里面装满了水,水里有一条金黄色的泥鳅沿着缸壁游动,在水缸旁边,站着一个白须老和尚,正仰头看着那棵菩提树上的一颗菩提子。
应该是听到了后面的动静,老和尚转过身来,柔声道:“跟你说多少次了,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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