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们总要学会别离然后以血奠祭(1 / 2)
当诸葛天元的尸体推出来的那一刻,左春秋真切地感受到了实质般的杀意与煞气,那其中还交织着无穷的愤怒与无边的悲哀与痛苦。他觉得诸葛清茗就仿佛一座欲要喷发的磅礴火山,他好像感受到了她身体中蕴含着的惊人的爆发性与破坏力。
“清茗,你不要冲动,”左春秋上前按住诸葛清茗的肩膀,“你不要做傻事。”
下一刻,左春秋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躺倒在了地上,身上各处传来一阵阵挫伤的痛感。
“你以为你是谁?”诸葛清茗低下头,掐着左春秋的脖子,直直地看着左春秋,她白皙的脸庞上,布满血丝的眼眶中仿佛要滴出血一般,“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干涉我的行动?”
“你,你打不过他的,”左春秋直感觉这个女孩手上传来的力量巨大无比,几乎要折断他的脖子,他勉强出声,一字一句说道,“你希望让你哥哥白死吗?他是为了救我们才牺牲的。你要是去找终结者报仇,出了什么事,不久让他的牺牲白费了吗?”
似乎是“哥哥”这个词汇让眼前这个已经陷入了癫狂的女孩恢复了一丝清醒。她冷哼一声,松开了左春秋的脖子,站起身来,朝医院门口走去。
左春秋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又去拉诸葛清茗。
他倒了。
诸葛清茗朝门口走去。
左春秋站了起来,去拉诸葛清茗。
他倒了
诸葛清茗朝门口走去。
左春秋...
“你有完没完?真当我不敢杀你?”诸葛清茗这次直接把左春秋按在了墙上,娇小的身子,修长细嫩的胳膊,就然直接直接拽着左春秋的衣领,把他这个一米八多的男人提了起来。她恶形恶状地对着左春秋说道,丝毫没有掩饰她的杀意。
“你至少,”左春秋这个时候就算是再迟钝也意识到诸葛清茗的不对劲了,他绞尽脑汁,希望通过拖延时间这种办法来给诸葛清茗一个缓冲冷静的时间。
“你至少先让你哥哥入土为安吧?”左春秋说道。
“...”诸葛清茗骇人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悲哀,然后她缓缓地松开了手,任由左春秋落到了地上。
“你说的也对,”她说,“至少让诸葛天元这个傻子先有个合适的去处再说。”
她掏出一个老式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是唐胤,”对面传来唐先生冷静坚稳的话语,“我听说你哥哥出事了。”
“是的,”诸葛清茗微不可查地颤抖道,“我想摆脱唐先生帮我们联系一家洛杉矶本地的火葬场可以吗?”
“火葬场,”唐先生的声音顿了顿,虽然他已经从司机那里得知了诸葛天元不幸罹难的消息,但是诸葛清茗这淡定的声音,这干脆利索的话语,还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是有些诧异。
你哥哥去世了,你总得先哭一会儿吧?这是唐先生某一瞬的想法。
诸葛清茗似乎是知道了唐先生的想法了似的,她坚定地对唐胤说道:“我没有时间去痛苦,希望唐先生能妥善地保管我哥哥的骨灰,如果我能回来,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如果我回不来了,希望唐先生把他的骨灰撒到太平洋里,火葬的费用唐先生您可以找左春秋去支取,谢谢唐先生了。”
唐先生被她这一连串的话语说的有些懵,他过了良久,才说道:“不让他入土为安吗?”
但随即,他就在电话那头自嘲的笑了笑,“也是,他还能葬在哪里呢?也罢,事情我会帮你办好的,我希望你能亲自回来取走你哥哥的骨灰。”
诸葛清茗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左春秋呢?他跟你一起去吗?”唐胤又问道。
“他?”诸葛清茗看了一眼左春秋,话语里没有任何感情,“随他去吧,我没有任何要求他的权利。”
“好的。”唐胤听到了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淡定地说了一声,回道,“没有事我就挂了。”
...
重回寂静。
“你哥哥把你托付给了我,虽然这什么代表不了我能指挥你,但是我有义务提醒你,这是一件危险而不值得的事情,我们并不知道还有几个终结者,也并不清楚终结者的位置,更不知道各个终结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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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号,你这一去,危险远大于收益。”
“收益?”诸葛清茗嗤笑一声,“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在乎什么危险、收益吗?”
她的手上荡出层层灰色气流,明灭不定,看上去有些阴森感,却又能感觉到一股股“被窝”般的温暖的感觉从上面传来。
左春秋瞳孔一缩,他记得《阴阳一气经》对阴阳一气的描述就是:其色阴阳之间,明灭如火,难知如阴,温暖如火...
“难不成...”他的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可是她看了多久?顶多就是昨天晚上刚拿到的时候看了一会儿,还有早上在车上和诸葛天元一起看了一会儿。怎么可...”
诸葛清茗没有在乎左春秋诧异的眼神,她挥了挥手掌,激起一层层灰色火浪,“我现在根本不在乎那些,我只想让他们感受痛楚!”
“你说,机器人会流血吗?”她贴近左春秋的耳朵,嗓音有些沙哑的说。
她的脸上有一股病态的潮红,和白皙的脸庞对比,展现出了一股妖异的魅力。
“我哥哥说我们第一眼看见你有种熟悉感,这是真的,但是也许你只是见过落魄时的我们,我们只是见过光鲜时的你,那时的我们,在对方的眼里与千千万万个落魄或者光鲜的人一样,并无不同。所以并没有什么记忆。”
她转身,走向门口,声音远远地传来。
“我曾四次鄙视自己的灵魂,第一次,当我的族人欺负我的母亲时,我害怕地蜷缩在她的怀里,向身上本就一片冰凉的她索取温暖。当我的母亲去世,我怨恨我的父亲,不理解他的辛苦,他的无奈,不给他一丝好脸色,让他含恨西去。第三次,我最好的朋友被人冤枉,我一言不发,我心里带着病态的讨好,我生怕我帮我的好朋友说话,就会得罪班里的其他人,使他们不再对本就透明的我发一言,最终我的朋友浑身的血液从手腕那么细小的伤口流尽,脸色苍白,我不敢看她写的遗书,我不知道她在里面会怎么写。”她一步一顿,缓缓地叙述着,声音中包含着莫大的悲哀。
“我就是太看重危险,又太看重收益,导致我身边的亲人,友人,一个个离我而去!”
“现在,我最后的亲人也走了,你还要跟我谈什么利益?”她的声音由低沉逐渐高亢,身后的头发也无风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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