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不在于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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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的小破屋子里,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现在谁也不敢说守芯要学锻器是因为好玩,但是明摆着守芯是觉得挺好玩。

也许是本来便在这一行当有天分,又或者是这小姑娘学什么都有天分。

“好了。”守芯一点也没有因为挥动那把天工常用的铁锤而感觉到累,反倒是乐在其中。

天工过去看了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这小姑娘没有什么章法吧,却偏偏每一步都是恰到好处。

尤其是那用水属灵气改变金属内部构造的手段,天工自问是学不来的。

就好像是没学过画画的人提起毛笔,随随便便的涂抹着,最后却涂出了一副名家也学不来的绝作。

教什么?天工自己也不知道,照理来说自己这门手艺能有个人传承下来,他该高兴,但是这小姑娘真的能听得进去自己讲的那一套吗?

毕竟阳坡这边,走的可都是解析之道,必须有庞大的数据和理论做支撑,但是这好姑娘似乎并不需要。

只是凭着感觉乱做一气,最后都能给出完美的答案,仿佛正确的并不是该怎么做,而是这小姑娘本身。

天工放着自己满屋子的锻造用具任由守芯玩弄,自己在研究着衍神那颗眼珠中的玄妙,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这些,眼珠中关于衍神大道根本的东西都被封印了。

无数的点中,只需要连接对那至关重要的一条线,一切便都能解开,只不过天工还没有找到这条线。

那封印的法阵中有太多的障眼法了,所以稍有不慎连接错了,除了能得到一些衍神道法的碎片,这整个衍神眼珠也就彻底报废了。

本来让柳贤人或者李天师来解,应该不难,但天工想着自己能解出来就不费那个事了,虽然可能让那两人来解费事更少。

天工想了想,叫来了守芯。

守芯接过那颗衍神的眼珠,手指上灵气攒动,轻轻一划,那繁杂的封印阵法便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了。

“怎么看出来的。”惜字如金的天工能说这么长一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守芯疑惑抬头:“我感觉……”

天工摆了摆手,看了看天,这东西真的能凭感觉就能看出来吗?

各自奔忙一天,也就晚饭过后能闲一会儿了,吃过饭,待到一更末,二更初的时间,许凡安还得去柳贤人那里。

阴坡阳坡的人最近都挺忙,老的小的,也没见谁闲过。

许凡安问过刘账房最近这些天都在布置着什么,又怎么能确保可以争取到三十年的时间呢?

刘账房只是笑笑,告诉许凡安说:“你还记得我的定论吗,时间不能逆流,却可以被拉长或者缩短。”

许凡安反正是听得文云里雾里,也不知道刘账房是在说什么,再追问下去,刘账房也就不说了。

三人也渐渐熟络些了,只不过守芯还是话不多,明明在这个年纪,确实没有多少玩心。

不似栗子和许凡安,忙里偷闲还要下盘棋,不过三秒之内必须落子。

当然,许凡安输多赢少,偶尔赢一回也只是因为栗子在试着换路数。

这天,守芯回来了,拎着一大包书,书都有些年代了,纸末翻卷,微微泛黄。

还有一把小铁锤,光净得很,一看便知是天工新锻出来的。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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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许凡安照例做好饭,摆好桌椅筷子。

“天工说让我自己学,他不教我了。”

许凡安毫不惊讶,天工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没学会?”

“不是。”

“惹他生气了?”

“不是。”

栗子闲一些,经常到处转悠,还是知道原因的:“该做的都做好了——只不过一点也没按老头子教的学。”

“那怎么能学会,天工教那些东西,跟寻常道法又不是一个路数。”

栗子想了想,回答道:“举个例子吧,就好像你钓鱼,动用神识就能算得出来在哪里下杆鱼最容易咬钩,但是如果不用神识,就只能瞎蒙。”

“相似处在哪里?”

“守芯就是随便蒙,都一定能蒙的到你算了半天的那个点。”

“怎么会这样?”许凡安问到。

栗子摇摇头:“不知道,生而近道吧,就好像修道天赋一样?”

许凡安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就是说:守芯做到了每一次天工教的结果,却没有这个过程。

天工的心情许凡安也大概想得到:落魄而无奈。

首先没人愿意传他的道,唯一一个愿意的,一开始还只是因为好玩。

只是因为好玩开始也就罢了,她还不听自己教。

不听也就罢了,她还都能做对!

怎么办?只能给上几本书,再将自己的毕生所学的记忆储存在那个他当成赠别礼的铁锤上了。

能学多少全靠自己悟吧。

天工很肯定,这小姑娘要是愿意学,成就必定是会比自己高的。

可是很显然,守芯不论学什么,成就都一定会很高,尤其是道法神通,这种生而亲道的人,到哪里都是被恨不得收为亲传子弟的,天工也只能想着不耽误她修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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