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虚乡之外(1 / 2)
腊月二十六,摧城者已经一步一踏,到了阴阳两坡的石桥处,黑云压山,遮了半个天地,等到他走过石桥,这山水大阵也就该被破开了。
只不过破开的只是隔绝先天神的那部分,阵法的杀伐威力依旧。
自那场罕见的冬雪之后,刘账房的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人病如山倒,原本还精精神神的人,一下子就垮了。
这几日一直是许凡安陪着刘账房,刘账房硬撑着,将毕生所学所知,全部记录了下来,整整齐齐抄了三大本,守芯又用水法,给栗子复制了一套,只不过许凡安最后还是把原本给了栗子。
“我们能守得住这些东西?”
柳先生塞进两根柴火,让屋里的炉火又旺了几分:“并不是所有神明都知道的,而能知道的应该都会来。”
“那些江海河神,接触不到这些隐秘的,他们甚至都是被献祭的对象,另外,他会来的。”
“谁?”
“你师伯,他会掩着你们的。”
“需要问他那个问题吗?”许凡安想起了那个让柳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柳贤人没有回答,接着说到:“去趟阴坡那边吧,告诉他们做好准备,到时候向日他们掩着普通人撤出,你守着刘账房……”
“他死后立刻消除他的魂魄记忆,甚至必要的时候,要让刘账房……提前死。”柳贤人心声对着许凡安说到。
许凡安沉重地点了点头,问道:“阴坡那边需要我再去说?”
“有些人再见见吧,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
许凡安其实是很不愿意去阴坡那边的,因为顾渊他家,偏偏就在那阴坡口,要往阴坡上去,那里是必经之路。
不知为什么,守芯也吵嚷着要去,还让他再烤一次鱼吃。
看到守芯,刘账房才难得挤出一个笑的神色。
说实话,许凡安也心烦得很,这个原本不属于他的担子,实在是有些太重了,再者看着刘账房的样子,许凡安实在是有心无力。
刘账房与其说是病了,不如说是油尽灯枯,生命的气息耗尽,背后是神庭的手段,就连药婆和阴坡的药圣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按刘账房的“原理”,衡量万物混乱尺度的量叫做熵,人的熵都是负的,并且能通过从周遭环境中获取负熵来维持自己的负熵。
于普通人来讲,就是五谷六畜,于修士来讲,就是灵气,而一旦熵增加到一定程度,便是死亡。
神庭的手段,恰是直接让刘账房的熵,不受限制地增加,而且无法降低。
罢了,就当是散散心吧。
两人坐在河岸上,陪着离得不远的摧城者,那摧城者也是着实让人佩服,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了几十天,也不知是凭借着什么破开这座大阵的。
许凡安闭上眼睛,试着用神识查探,守芯确实就在自己面前,可是如果只是用神识广泛地查探周遭事物,却是完全无法发现。
在意则有,不在意则无,应该是师伯那一脉的独特神通了。
而守芯却好像并未注意到许凡安的神识查探,依然是悠闲自在地吃着烤鱼。
“这个借我。”守芯指了指,也不知道向着什么。
“什么?”许凡安疑惑问道。
只见守芯向着那条潺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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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指了指,又重复了一边:“这个。”
“河水?山间山上,清风流水,自取即可,有什么可借的?”
守芯点了点头。
随后就在许凡安眼皮子底下,那条河流居然凭空消失了,只剩下些河底的黑泥白沙,刚才在畅游着的鱼儿也凭空消失了。
许凡安一把按住守芯肩头:“怎么……怎么回事?”
随后又火急火燎地收回了手,似乎是有点不大合适,但好好一条河,怎么凭空便消失了?
“之前破境了,得构建山水气象,需要个水属灵物,这条河恰好合适。”守芯似乎觉得很应该。
但这条河,难道又是什么灵物不成,不过想来也对,这地方与世隔绝,一条河里的流水怎么会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但这又不是我的,你问我也决定不了啊。”
不过都到如今了,估计这两山之间的这条河流的主人,也无暇顾及这么多了。
“一,这就是你的。”守芯伸出一根手指头,格外认真的说到:“二,已经被我炼化为水脉主脉了。”
许凡安头疼不已,原来非要拉着自己来这里打的是这个算盘啊,不过如果阵眼是自己的话,这条河的归属权说不定真是自己。
“三,有个人……可能也不是人,想见见你。”没想到守芯竟然还说出来个三。
“谁?”
待许凡安反应过来,守芯却是已经上前,双手托起许凡安的一只手,许凡安慌了神,也不大敢动弹。
小时候家里穷,没钱读书,也不知诗书礼仪廉耻,跟着些同村不用去学堂的姑娘天天厮混在一起,也不觉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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